追逐的路比小黑猫想象中的更加困难。
是吾辈大意了。
纯安懊恼地一拍地面。
“下一个是哪里？”芥川龙之介问道。追随气味跟了一路，但他身上不见疲惫，反而越发神采奕奕。
他是对这个神秘的组织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一路以来的种种线索表明这已经可以被称得上是一个有秩序的组织了。
他们最先开始是跟着两人摸进了一所制衣厂，原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可没想到竟然发现他们熟门熟路地把小女孩放下，自己从衣间里摸出来几件替换地衣服，改头换面走了出去。
这两人可能仅仅只是一个组织手下的小喽啰。
纯安按下了想要动手的兄妹两，耐心等待到十分钟后打开地板出现的神秘黑衣人。一触碰到小女孩，黑衣人的周身就泛起白色光晕，三秒后，女孩消失不见。
这是一个空间异能力者！
异能力者又不是大白菜，怎么会随便碰上一个。何况按照他的行动来看他背后还有人……能用异能力者做这些事情的，真是好大手笔的组织啊。
这个组织若不是碰上了一只好奇心发作的猫，说不定还真就能够凭借空间隔绝一切气味追踪、电子侦察。
黑衣人收起小女孩，又从他来时的地道进入。
等他下去了，银才轻笑出声：“这组织怎么比‘老鼠’还像老鼠……”
他们沿着黑衣人的动作一起进入了通道里。而通道中连接的，赫然就是横滨的地下排水管道！
管道四通八达，还有浓郁的水汽，无一处不在扰乱猫咪的感官。
黑衣人比它们先下来两三分钟，现在已经跑得没了影子。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下水道里最多的，除了垃圾，就是老鼠，相应的也会有捕食老鼠的猫存在。纯安就非常幸运地碰到了一只正在准备捕食老鼠的猫。
猫咪身上脏兮兮的一只，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毛色了，只能在相对干净的面部看到有一半的黄毛。看到来询问的小黑猫，它眯起眼睛：“新来的？”
它这是把小黑猫黑色的毛发当作了脏灰的。
纯安一默，“……不是，来找您打听个事儿。”
“猫这里可没有免费的情报。”黄脸猫勾勾尾巴，暗示自己是要收费的。
“你要什么？”
“食物。”
“可以，如果你的消息有用，我可以给你一罐猫罐头。”纯安一口答应下来，“你看见刚才跳下来的那个人类往哪里走了吗？”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黄脸猫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意头脑盘算着，“往那边。”
黄脸猫给纯安指了一条路，“我还知道他最后要去哪儿，不过要加价，你想要吗？”
这是意外之喜。
纯安算了算自己的财产……唔，加上幸运的财产，差不多有五罐猫罐头，应该是足够的。
“三罐，不能再多了，”小黑猫对黄脸猫一脸认真地说，“我还有幼崽要养，再给就不够了。”
“咦？”
黄脸猫诧异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当爹了？”
纯安：……
“你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快带路。”
“好嘞。”
得了好处，黄脸猫也不磨叽，立即就放弃捕猎起身带路。它也不是一般猫，对跟在小黑猫身后的两人毫不在意，全把他们当作空气。
不怕人是不怕人，与人交流那是不可能的。
黄脸猫把他们一路带到了某个干枯的排水口出口，这里空气干燥，连下水道里常见的苔藻都不见踪影，是一个已经停用很久的下水道了。
“就是这里了，”黄脸猫说，“那个人隔三岔五都往这里跑，但我没出去过，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纯安踮起脚靠近了黄脸猫，或许是出口的灯光让它看清了小黑猫身上的并非是灰尘，黄脸猫反而有些瑟缩地躲了躲。
“喵？”纯安不解地按住它与它碰了碰鼻子。
你长这么大，再躲开我要怎么碰到你？
完成碰鼻子的动作，小黑猫才退开几步，“如果没有意外，答应你的猫罐头会在明天这个时间给你。”
“好、好的。”
说话的猫爪都有些发软。
“？”纯安狐疑地打量了猫几眼，这只大猫猫怎么回事？疑问在心头一闪而过，纯安把它们先暂时放到一边，预备等解决了大问题再来处理这个小问题。
在纯安的认知里，猫都是讲信用的，既然黄脸猫答应了交换，就不会拿出假情报来骗喵。
于是它告别了黄连猫，领着兄妹两走出排水口。
排水口外是一条小河，或许曾经是小河，但现在没了排水口排出的废水，这里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了，还是春季降水的补给才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寒酸。
臭气从其中不断滋长。
刺激气味对嗅觉敏感的小猫咪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纯安赶紧屏住呼吸快速逃远了这里。
按理说这个时候它应该能够发现黑衣人留下的气味了，可无论纯安在附近如何寻找，都没能找到。
他总不会是淌水走的吧？
小黑猫直愣愣地看着臭水沟，抹了把脸，只要想到接下来的路途就一脸绝望。
“下一个……可能顺着水走吧？”
*
织田作之助觉得排水口旁边的那两个小孩有点不对劲。
他坐在电车上，在电车飞驰而过的时候，正巧看见了两个小孩从排水口里跳出来。Μ.chuanyue1.℃ōＭωＷＷ.chuanyue1.coΜ
正常小孩子哪个会玩排水口啊？！
但作为一个从小培养的杀手他不太清楚普通人……也可能时代变了？
这么想着，他端起桌面的红茶抿了一口，才彬彬有礼地对他对面那个从一上车就没对话过的男孩子提出问题。
“冒昧地问一下……现在的小孩子会玩下水道吗？”
男孩看起来与那两个小孩子相似，年龄相仿的孩子共同爱好应该差不多吧。
他对面的男孩少年老成，年纪轻轻就戴上了方形眼镜，还一脸严肃得不像话。
如果纯安在这里，倒是一定能够认出来，他就是黄毛幼崽啊！
国木田独步迟疑道：“抱歉，如果我没听错，你刚才说的是……‘下水道’？”
“是。”
“恕我直言。”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没有小孩子会喜欢玩那个的。”
他顿了顿，在织田作之助价值不菲的衣物上来回扫视几眼，警告似地对他说：“如果您想要坚持给您的孩子玩这个，我会考虑要不要报警。”
织田作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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