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斐垂下眼睑,看似低眉顺目，实则兴奋不已。
没办法，即使他知道谢翊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知羞耻,但他……仍旧因此而血脉贲张。
他总是迷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和事物，他们的鄙夷和践踏是他最好的兴奋剂。为此,他总是表现出柔弱又好欺的样子,激发那些人的凌虐欲。
和常人的想象相反，患有性|瘾的他，并不表现得放浪形骸,反而看起来纯真到不谙世事。
他知道大部分都更喜欢“欺负”这样的人。
谢翊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一边开车,一边随意提起热搜上的事：“博乐上爆的事，你看到了？”
“嗯。”宋斐低低应了一声。
谢翊问：“有什么想法？”穿书吧
宋斐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地说：“我马上发博乐澄清,说我们没有关系。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写……给你添麻烦了。”
“你想怎么澄清？”正好是晚高峰,有点堵车，大概是一个红灯,许许多多的车排着队龟速前进。谢翊停了车,一手支着脸,另一只手自然地撩起宋斐的发丝。
宋斐躲了一下,谢翊的目光立刻尖锐起来，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靠过去,任谢翊摆弄他的头发。
“我发博乐说,这些都是诽谤,如果他们再胡说八道,就把他们告上法庭。”
没想到他一靠过去,谢翊反而一脸嫌恶。
宋斐：？你有病？
于是他又听话地坐远。
谢翊眸色更沉，拽起他的一缕发丝，用手指卷起。
宋斐头皮都被他拽疼了。
这特么也太难伺候了，坐远了不行坐近了也不行。
他想直接手撕谢翊。
谢翊对他这种又恐惧又无法逃避的表现很感兴趣，心满意足地摸了一阵，也就松手了：“你这么说，他们会信？”
“那、那怎么办？”宋斐六神无主地说，“可是不说，他们不就当真了吗？”
“他们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车队稍微向前移动了一点，谢翊也把注意力重新转到开车上。
哪里有对的，无论是他和谢翊的关系，还是他狐假虎威利用谢翊的地位欺压其他选手的事，哪条是真的。
但谢翊明显不这么觉得。
宋斐张口无言，“啊”了半天，才试探地问：“您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不然，你觉得你能担得上谢太太的名号了？”
“不，”宋斐垂下头，“我以为我只是您的一条忠实的狗。”
谢翊奚落的笑容稍微收敛。
他问：“忠实？你觉得你忠实吗？”
宋斐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往，颤抖着说：“我会努力成为。”
谢翊厌倦地摆摆手：“这些事不用你自作多情，我已经叫人去处理了。最开始爆料的那个人已经找到，是刘策那边雇的。他们吃准了之前做的事没留下什么线索，想最后再捞一笔，但没想到，别墅里有几个隐蔽的摄像头，把他做过的事都记录了下来。”
“算不上什么大事，没必要自乱阵脚。你只要记住，别在外面乱说话。”
宋斐懵懂地点头，绽开甜甜的笑容：“所以是没事了？”
他拍拍胸口：“我担心了很久，中午都没睡着。”
他一向意气风发的眉眼顺从地耷拉下来，显现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单纯。
“……”谢翊调转方向盘，把车拐到小道上，一下子畅通了不少，车速也飙了起来，“我也应该说过，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免费的。”
宋斐被他突然的加速弄得差点吐出来：“什么意思？”
“我帮你澄清，你用什么来交换？”
这一片估计没有监控摄像头，谢翊车速快得飞起。
宋斐被他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惊魂未定：“可是，你、您不是为了自己吗？”
“为了自己？”谢翊冷笑。
宋斐脸色惨白，唯恐他直接一车头撞到旁边的矮墙里：“差不多得了，车速这么快小心出车祸。”
谢翊冷哼。
车速却慢了下来。
“快到约定的时间了。这条是近路。”
宋斐：……哦。
宋斐缓过这一阵，又回到自己的角色中。
他勉强笑笑：“我以为，您是怕自己的声誉受影响。毕竟和我扯上关系，实在……”
“宋斐，我希望你弄清楚一件事，”谢翊的声线冷如寒冰，“如果只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我有一千种办法脱身，没必要帮你澄清那些谣言。”
“那是因为什么？”宋斐嘟囔。
车一个急刹车，倏地停下，宋斐被惯性甩向前方，安全带勒得他胸闷：“你疯了？这么激动干什么？”
一只小猫轻盈地从车前走过，走着走着还坐在路中央舔起爪子。
“宋斐，你别装糊涂。”谢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爱怜地抚过他的鬓角，“如果我不知道你过去那些事，也许还会相信你的话。但是，你觉得，一个每天在酒吧找不同男人的人，会不懂我是什么意思吗？”
宋斐蜷起搭在膝头的手指，抠进裤子布料：“我知道。”
“所以？”谢翊尾音上扬。
宋斐的指甲绷得发白。
他把指甲抠到最深，再放开，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依偎在谢翊身边，一字一顿地说：“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夶风小说
“怎么报答？”谢翊抚上他的脸颊。
宋斐双目迷离：“我会遵从您的命令，成为您最喜欢的样子。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有怨言。”
谢翊抬起他的下巴，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他的侧脸：“真的？”
“是的。”
谢翊说：“上次买的狗耳还没用过。”
宋斐：“滚！”
谢翊摊手，一脸“你看你这不是什么都做不到”。
宋斐压抑住内心的怒火，粲然一笑：“今天吗？”
“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谢翊饶有兴致地说，“对，现在。你总该让我看到点诚意。”
“现在又没有道具……”宋斐侥幸地说。
“不需要那么多道具。”谢翊逗小狗一样挠挠他的下巴，“学两声狗叫？”
宋斐瞪大眼。
谢翊的语调不带一丝起伏：“做不到？”
“做得到。”宋斐咬咬舌尖。
谢翊眯起眼，看好戏一样看着他。
宋斐张张嘴：“W……”
谢翊宽容地放过他：“算了，叫的也不好听。换个你擅长的。狗哪里最灵活，你应该知道吧？”
“我他妈弄死你。还学狗叫，你有病吧。”宋斐一矿泉水瓶砸过去，趁着他停车，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谢翊按住车门把手，试图解释：“我随口说说。”
“你不会真觉得我非要靠你来解决问题吧？”宋斐趾高气昂地说，“我没穷到连个公关都雇不起。不说我自己，晴天是摆设吗？实在不行我退出这行干别的不行吗？谁稀罕你帮忙啊。”
他越说越来气：“我怎么觉得你演得不对呢？你那个角色真有这么神经病？你是不是又自己加戏了？”
“他童年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以至于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善意。”谢翊诚恳地说，“虽然他嘴上说得很尖刻，但其实很喜欢你演的那个角色。他帮那个人，并不是为了索取什么报酬，只是说实话的话，面子上过不去。和你演的角色正相反的是，他需要用极端的控制欲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少来，自己不会说话就去学，如果无法控制自己说话的方式那就去看医生，不要折腾其他人。”
“他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改变这些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希望能有人包容他。”
“我没看出来他想改。”
“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他暴|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再把我当狗使唤。”
他狠狠骂了谢翊几遍，发现谢翊正支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翊轻咳一声，“猫走了，我们去吃烤肉吧。”
“你别说，你笑起来我觉得更渗人。”宋斐摸摸手臂，警惕地问，“你真的没事？”
谢翊反问：“你希望有事？”
“最好没事。”宋斐哼了一声，“我还等着吃烤肉。”
谢翊专心致志地开车，宋斐烦躁地刷着博乐。
剧本……看不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每根头发丝都在排斥这个角色。
他能够理解那些行为背后的原因，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却怎么都做不出来。
谢翊说话稍微重一点，他就一肚子火。
这太难了。
一条博乐映入他的眼中。
他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来回读了几遍，确认那条消息没有消失，他戳戳谢翊：“你去找殷雾了？”
“没有。”谢翊专心开车，“怎么了？”
“他发博乐澄清进医院和我们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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