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严肃的表情在看到消息的时候放松下来,随后想到上午封晏给她发的日程单,决定跟他汇报一下自己的事情,避免误会。
这是洛泱教她的,反正不会出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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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总,现在隽封集团的四只股票里有三支处于下跌趋势,势头不妙啊,您那天太过冲动,就算澄清公开也不应该是这个时间段,隽封电子上市不久,您需要为它考虑。”
说话的人是在集团很久的刘国华,是跟着封寻打天下的时候最老的老人了,封晏知道他是为公司考虑,也确实没说错,只不过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刘国华一说话,一些不敢言的人也站起来了,陈词滥调就是刘国华的那句话的意思。
后面直接越说越离谱,直接变成了兮也的问题了。
原本眼神淡漠的封晏缓缓抬头,单单用黑意沉沉的眸子看了他们一眼,会议室便静了下来。
他瞳眸迫人逼视着,原身的温润全数收了起来,侵略感极强,“轻重缓急分不清楚?还是要我再教一遍?”语气似有攫人的力道,气压极低,会议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他缓缓从转椅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撑着双手,手背上青筋微凸,空气胶着,男人声音冰冷:“会议不是让你们来推卸责任指责他人的,是解决问题,这里不是聊八卦的地方,在其位谋其职,都是成年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张章,把文件发给他们。”他侧身瞥向张章,下发了文件。
刘国华自认德高望重,接到文件的时候,还有些锐挫气势的眉头不展,看到文件标题的时候,瞳孔一缩,没想到隽封电子才上市不久,竟已经谈下出口业务,速度之迅,真是不敢想象。
“一个会被舆论压倒的企业是活不长的,真正靠的是产品和质量,下个月对接正式开启,在此期间,股票涨势会随着出口开启而恢复正常,甚至上涨,证券事务部的研究员辛苦一下。”封晏合上文件,长腿一曲,站了起来。
“会议结束。”
待人走后,会议室的人窸窸窣窣的一片舒气,拍着胸脯,“吓死了,不过封总是真厉害,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方案啊,那还开什么会哦。”
一旁的人不以为然,摇摇手指否定她,压低声音小声说:“这是杀鸡儆猴呢!以后可别随便拿封家二太太出来当挡箭牌,可就难咯。”
“要我说,男人不管有钱没钱,有权无权,对老婆好照好,对老婆不好的照样不好。”m.chuanyue1.com
刘国华在一帮小年轻的谈论声中五味杂陈的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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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章把手机递还给了封晏,一边汇报,“封总,刚刚夫人来消息了,您看一下。”
兮也:家里来了朋友,是我上次和你说的进修时候认识的师兄,我年末要参加围棋国际锦标赛,缺少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找他帮忙,和你说一声,不要担心。
封晏盯着屏幕轻呵一声,瞳孔冷下去。
“张章,备车,回玺梦。”
*
想着封晏没回应该是在开会,兮也按灭了屏幕。
她已经约了刘年在家附近的一家小棋馆见面了,现在收拾收拾准备过去。
刘年距离远,回国时间不久所以这一带也不是很熟,弯弯绕绕才找到地方,时间已是午近黄昏之时。ωWW.chuanyue1.coΜ
“抱歉,久等了。”听到声音,兮也方才抬头,倒是跟在国外的时候不一样了,发型变了,变短了,更利索了。
“师兄好久不见。”
刘年淡淡吐字,“不用这么见外,叫名字就好。”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兮也不习惯,所以还是叫的师兄。刘年也不是会勉强人的主,就作罢。
随后又听刘年问道:“锦标赛是准备升段吗?”
兮也闻言点点头,“其实我算晚了的,所以这次机会还是要尽量把握住。”
刘年顿首,捻起一枚棋子,瞧向她,“那,来一句试试手先?”
“可以,就等师兄这句了。”
……
棋盘快下满的时候,兮也输了。
“这个假眼你是不是忽略了,不应该啊这个失误。”刘年轻敲着桌板,一下一下节奏韵律匀称。
兮也也不找借口,确实是她没有更谨慎,想来是近几日缺少了训练,都在忙些别的事情了,精力被转移了去。
扫过一眼手机,封晏来电话了,“不好意思师兄,我接个电话。”
走到外面之后才接通电话。
“喂?”
封晏:“你在哪呢?怎么不在家?你在哪我接你回家吃饭。”语气有些微喘,周围还带着细弱的回音。
“我在乐嘉棋馆呢,不用来接,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回来了,你先——”想了想还是重新说:“你等我一会儿,回去一起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兮也改口的那句话的作用,竟然意外安抚下了封晏原本躁郁的情绪,没那么阴沉了。
但还是犟着声音,偏执的要来接她,没办法,兮也只能把地址定位发给了封晏。
刘年隔着玻璃眸色黝黑的注视着兮也,周围氛围阴沉诡异,指尖白子被摩挲的光滑到折射着淡光。
“不好意思,可能今天只能再下一盘了,一会儿我得回家了。”兮也眼里少有的歉意,她其实挺珍惜今天这个和刘年对手的机会的,毕竟势均力敌的对手不常有。
刘年摆摆手,随口问道:“爸妈叫你回家了么?”
她边收棋子边回答,“不是,是我先生,来接我。”
手指微颤,一粒白子滚到了脚边,刘年弯腰捡了起来,倒冲的血液让他的耳朵有点红。
“你结婚了?”他一副无事的样子,看向兮也。
得到的是肯定的点头。
男人眼中似有华光坠落,不过半秒便被隐去不见踪迹,依旧吊梢浅笑的模样。
*
封晏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风衣的冰霜冷气,让前台都瑟瑟发抖了一下。
彼时兮也刚赢了刘年,还在分析棋局,聊得甚欢。
站在不远身后的封晏面若寒霜,插在口袋里的手微攥着,直到刘年注意到他,才出声。
“我来接你了,回家吃饭。”语气说不上差,但总觉得硬邦邦的,别扭得很,却还是颔首问好。
兮也就要跟刘年告别的时候,封晏目光投向他,似有若无的攻击性,“既然是兮也的师兄,这么晚了,就去我们家吃吧。”
刘年没说话,封晏也不动,两个人中间夹着兮也就这样僵持着。她刚要说话,就被刘年打断。
“盛情难却,那就请吧。”刘年嘴角笑着,却是没有什么温度,倒像是公式化的动作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了前面,谁也不让谁,莫名之中有一股雷电火花在冲击。
两个人一道开门,双开的门一打开,呼啸的风全往站在中间的兮也面门上涌去,跟洗了把冰水脸,透心刺骨。结果她刚要出去,两扇门直接在她面前径直关上了。
她真的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算了,自己开门就好。
“刘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后座就两个位置,你只能坐前面了,不介意吧。”封晏笑容可亲的淡言道。
“自然。”
然后,兮也第二次被封晏关在了门外。
直到她敲了敲车窗,看着降下来的车窗里的封晏,面无表情,“要不你俩回家吧,我还能再下会儿棋。”
封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忽略了她,立马清了清嗓子,以驱散尴尬的氛围,拉她上车。
前半段还挺和睦,一路无话,只是广播里放着悠扬的音乐,调和着凝滞的氛围。
似乎有隐隐的躁动因子终于活跃起来了,空气中飘荡着无硝烟的对峙。
“今天真是多谢刘年先生愿意腾出时间来陪蔻蔻练习,我也不会让先生的时间白费的。”封晏似是言表感谢,却处处夹枪带棒的宣示主权。
刘年哪能听不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拒绝,“没有的事情,我和兮也交情深,不需要在乎这个。”
他哼笑一声,似是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面上却依旧轻轻浅浅的挂着笑,“这跟交情没关系,毕竟是内人麻烦您,该谢的还是要谢的。”
兮也正喝水,嘴里的水差点没从鼻腔里喷涌而出,不然实在是太丢人了。
封晏今天是不是抽风了,什么内人都出来了,总感觉说话阴阳怪气的,又不是学八卦阵的,怪异得很。
为了避免话题偏离到爪哇国去,兮也适时打断,“师兄,今天确实应该谢谢你的,正好我近日收了一副好棋,是那智黑石制得黑子,手感很好,就当做给你的谢礼。”
在一旁听着这话的封晏眸色一沉,旋即拦话,“不用,刘年先生喝酒么?”刚刚上车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刘年身上浅淡的酒味了,猜测来见兮也前就在哪喝了酒的。
“略品一点。”刘年挽着手就看他想说什么。
“那您一会儿去我的酒窖,你看上的都拿走。”
“既然封先生这么大方,那刘某就却之不恭了。”
兮也轻眯起眼,她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酒窖?偏头看向封晏,随口道:“我能去酒窖看看么?”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自庆功宴一事更是感受深切,所以就是单纯表示想参观一下。
“不行!”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响起,驾驶座的小胡差点方向盘一歪撞到绿化带上。
封晏从后视镜里和刘年沉着眼皮对视着,烈火四溅。
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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