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梨抽回手指。
此时她的指腹还是酥麻的,留下一道浅浅的牙印,粉色的凹陷。
这次沈舒梨并没有被吓到,而是拿起那只被谢沽轻轻咬过的手指,抬起谢沽的下巴。
这男人的下颌线简直无敌。
“谢沽,你觉得我很怕吗。”沈舒梨扬起从容的笑,一副挑衅的模样,随即她粉嫩的舌尖从嘴唇间探出来,轻轻舔了舔嘴唇,声音诱惑——
“一个吻罢了,交代在哪儿我都不在乎。”
窗前,女人身子摇曳,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沈舒梨的手微微用力,从谢沽的下巴上滑下来,随即,她勾住谢沽的衣领,扬起头——
就当她要吻的时候,湿润的触感已经提前覆盖在她的唇上。
如蜻蜓点水,如果不是沈舒梨睁开眼看到谢沽湿润的眼神,她甚至会以为那一刻是她的错觉。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往两人的方向逼近,若是换作旁人,此时肯定会刻意地拉开距离,甚至直接将对方推开。
可沈舒梨和谢沽不是。
两个疯子。
面对谢沽突然抢先的吻,沈舒梨拿手背抹了抹嘴唇,原本鲜红的口红被她抹在手背上,她望着谢沽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完了。”
谢沽两只手环绕于胸前,一副得到猎物后的得意,语调随意:“听候处置。”
脚步声更近,甚至还夹杂着人谈话说笑的声音。
沈舒梨一口将手上高脚杯里的酒饮尽,因为她接下来的动作不允许任何顾忌——
她的唇几乎撞向谢沽,死死地堵住谢沽的嘴。
谢沽的双手下意识地松开,悬在空中半秒后,他将沈舒梨死死地抱在怀里。
带着葡萄酿造过的味道,酸涩又清甜,从沈舒梨的舌尖传递到谢沽的整个鼻腔。她的吻就像是在宣示着她的强悍。
不是那种带着爱意缠绵的回吻。
是撕扯,是较量。
像是拳击场上,被对方打了一拳后一定要回击。
两个人的气息都变得紊乱,每一次摩擦都带着喘气的粗声。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细密的鼓点,朝这个方向逼过来。
一个吻,谁都没有让过谁。
沈舒梨的用牙齿咬着谢沽的嘴唇,好像是在反击着他刚刚的行为。
她的手顺势而下,指甲死死地攥住谢沽腰际薄薄的西装。
此时声音只剩下一道门之隔,人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之上,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个瞬间……
两个人默契地将对方推开,就连一个暧昧的眼神都不纠缠。沈舒梨和谢沽两个人默契地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眼神迷离地盯着那扇被打开的门。
沈舒梨的背贴在玻璃上,屋外冬日的冷气将玻璃浸染,冰冷的感觉从她的脊梁骨传上来,直到大脑,这才让她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人怎么在这儿?”
打开门的竟然是李绅和江谨,李家和江家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所以李绅在受邀之列也十分正常。
李绅立刻看出了两个人的异样。
虽然他们的表情都保持冷酷,毫无破绽,但沈舒梨手上那道明显的口红印记还是被他抓住。
这俩人不是没在一起吗?
李绅现在完全猜不透这俩人在干什么了。
“这位就是谢小公子,谢沽了吧。”江谨一脸和蔼地看着谢沽,举起手上的酒杯,“当时在夏末酒会远远见过一面,估计小公子对我江某应该没什么印象了。”
谢沽与江谨的酒杯相碰,抿了一口以示尊敬,礼貌地笑道:“江伯伯说笑了。”
“不知道能否请江小公子喝一杯。”江谨说道。
“不胜荣幸。”
“那正好!我楼上酒室新收藏一个宝贝……”
说完,谢沽和江谨两个人就朝着楼上走。
沈舒梨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身影,知道自然不可能是品酒那么简单,但谢沽这段时间在商场上大显风采,可能也是想拉拢谢沽扩大商业版图。
她也没细想。
此时李绅还呆在楼下,一脸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有事情想问我吗?”沈舒梨扬起嘴角,问道。
李绅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说道:“那个……赵青灵有跟你说过……那天KTV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没明说,但我猜到了。“沈舒梨说道,“其实赵青灵也挺好的,出身清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你爸要是知道你认真找了个女朋友,应该会挺开心的。”
“我以为你和李妍一样都不喜欢她。”
“这次黄子瑜的事情她帮了我,也算靠谱。”沈舒梨说道。
其实沈舒梨还挺羡慕赵青灵的,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就算是被人骂,就算是辛苦,也算是逃出了这豪门的诅咒。包括她和李绅之间的感情,需要的不过是她和李绅心意相通。
而她和谢沽。
就算是吻了又如何。
甚至是做了又如何。
沈仕淮不会放过她。
“那你和谢沽呢。”李绅问道。
沈舒梨望向窗外,刚刚那个吻的感觉还留在唇间。她脑海里又闪过那天两个人在公园划船,在草坪散步的样子,可望着窗外那一望无际的庄园,那些美好就像是梦中的泡泡。
见沈舒梨没有很快回答,李绅继续说道:“沈舒梨,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谢沽经历了什么。”
那些东西太惨了,也太沉重了,就像是烙印一般无法消退。
而谢沽却一直把这些背负在身上。
“你是要我可怜他吗。”沈舒梨转头看向李绅。
“不是可怜他。”李绅的神情少有的认真,“有些事情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甚至淹没一整个村庄。仇恨也一样,大到可能会将他毁掉。”
这几天谢家的股价波动得越来越厉害,谢沽换人的速度也一点没停下。
一座大楼的地基已经埋好了炸药,不知道哪天会被人点燃。
他能理解谢沽所受到的痛苦,甚至从最初谢沽回国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意识到谢沽回国想要干什么。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除了沈舒梨是唯一的意外。
而沈舒梨,可能是唯一能让谢沽收手的人。
“不是可怜他,是救他。”
……
李绅的这句话将沈舒梨再一次带回了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谢沽蹲在废弃的工厂里,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神像是再无天明的永夜。
……
“如果沈大小姐想要用您的悲悯情怀来感化我,妄图上演什么救赎的戏码,你可能找错人了。”
那个时候的她一脸虔诚——
“丧家犬,你愿意带我走吗?”
……
沈舒梨摇了摇头。
“我救不了他。”
“我会跟他一起走。”
-
谢沽被江谨带上了阁楼,阁楼隔绝了整个古堡的噪音,简朴的设计与外观格格不入。面对着一墙的酒,谢沽将酒杯放下,等待江谨问他话。
他自然知道并非品酒这么简单。
“我儿子也跟谢小公子年纪相仿。”江谨缓缓地说道,“不过他早已经不把我们这门第当回事儿咯,一心想要往艺术事业里面扎,以前我们老一辈定下的婚约都不乐意咯,就差和我这老头子断绝父子关系了。”
“您儿子很有志向。”
“那你呢。”还没等谢沽回复,江谨就直奔正题,“李玉崇都跟我说了。”
谢沽抬起眼。
“你也不用怪他跟我说,我和他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江谨平静地说道,“我早已经不再感兴趣这些明争暗斗,只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就算沈仕淮谢胜打到我这里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你有想过,如果你这样做,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呢?”江谨从满满一墙的酒柜里挑出一瓶红酒,简单的包装上没有任何图案。
醇红的酒液入杯,酒液从杯底荡到杯壁,又慢慢滑落。
“如果我说,我没想过全身而退呢。”谢沽的语气平静。
在异国的每一个夜晚,仇恨都在他的血脉里翻涌。他恨得并不仅仅是谢胜,更是这豪门里的每一个人的。他的存在即是错误,只要能毁掉这里的所有人,就算让他下地狱,又如何?
就算是在国外,他也从来没忘记过这里给他带来的一切。这四年来,每个除了赛车的夜晚,他都在关注着谢家的动态,谋篇布局,想着万一有一天——他能杀回去。
当他再一次见到谢胜,听到谢胜的请求。
这是上天恩赐给他的一把剑。
可他要忍。
既然让他在外做了这么久的孤魂野鬼,这一次,他定要反杀。
不惜任何代价。
“那舒梨呢。”江谨突然话锋一转,“你们的恩怨我不在乎,可我倒是挺可怜舒梨这孩子。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谢沽原本阴沉的表情,在提到沈舒梨的那一刻松动。
“你呢。”江谨问道,“你喜欢她吗。”
“……”谢沽的唇抿成一条线。
所有的计划里,他唯独没把沈舒梨给算进去。无数个深夜,当他满怀仇恨到无法抑制的时候,他心底总还有那么一束光,是那个如春日梨花般的少女。
夏末酒会的时候,再次见到沈舒梨的他,表面冷静,可内心早已塌陷无数次。
谢沽幻想过很多次沈舒梨长大后的模样,会不会变成骄纵的大小姐,每天穿着各种漂亮的裙子,会不会剪成利落的短发,在名利场上舌灿莲花。他无数次梦到沈舒梨的模样,在金碧堂皇的舞厅里,她笑靥如花,顾盼生辉,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男人都自惭形秽。
再次见面,她依旧咄咄逼人。
那样有力的眼神,仍旧毫无费力地将他的心撕裂。
在回国的飞机上,他想过要不要把沈舒梨纳入自己的计划,可当他见到沈舒梨的那一刻——
不可能。
绝对不要。
“我不会连累她。”
最后,谢沽只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江谨浅浅一笑,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他拿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口,感叹道:“沈舒梨这个孩子活得也挺苦的,看她越懂事,我越替她母亲心疼她。”
谢沽来谢家来得晚,当时他来的时候沈舒梨的母亲就已经去世了,那些事情他自然不知道。
可想起当时沈舒梨蹲在地上哭的样子,他的心隐隐作痛。
但沈舒梨既然不说,谢沽又怎么敢问。
“你来谢家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江谨举起酒杯,“今晚月色不错……”
阁楼上只开了一扇极小的窗户,此时月亮正当空,夹在狭小的边框里。
-
沈舒梨此时跟着李绅回到了宴会厅里面,江老自从退休以后一直都是享乐派,最爱钻研吃食方面的事情,以至于宴会上每一道甜品都看得令人胃口大开。
就连吃惯了好吃的沈舒梨都一口气吃了两个。
“李妍今天怎么没来?”沈舒梨问道。【穿】
【书】
【吧】
“她又跑去追星了呗,也不知道追个什么劲儿。”李绅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今天早上看着她扛着□□短炮的,背着一个大黑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做战地记者。”
“你以后就懂了。”沈舒梨挑眉,戏谑道,“毕竟赵青灵也是娱乐圈中的。”
“哎,娱乐圈到底有什么好混的!”李绅挠了挠脑袋,“江老的儿子不也跑去演戏了,听说拿了好多座影帝奖杯,还不是逃不脱要家族联姻的命运。还没谢明源刚呢。”
“也许人家有感情。”
“也许吧,貌似他和他联姻对象还在一起拍戏。”
两个人聊了聊,李绅就被别人的给叫走,而沈舒梨也被一群豪门大小姐包围。毕竟是江老的酒会,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善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沈舒梨这些年忙于公事,和这些大小姐之间走动也变少了,难得有个机会叙叙旧。
“舒梨,你和谢沽的事儿是真的吗?”有人回忆起来,“当时上高中的时候,我也简直被他那皮相迷得神魂颠倒,还没告白就被他那眼神给吓回去了!当时听说你俩在一起了,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是啊是啊,这事儿是真的吗?”
“还有那个黄子瑜……他真的有电视上那么帅吗?”
“你脖子上这个项链是明年春夏款吧!什么渠道搞到的啊快推推我……”
就这样聊了大半个晚上。
沈舒梨也没再见到谢沽。
就连沈舒梨最后离开的时候,都没看到谢沽出现。
今晚她也喝了不少酒,微醺的状态下回到了名曜公馆。她把高跟鞋脱掉,整个人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就当她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一片柔软趴在了她的怀里。
沈舒梨睁开眼,一只白色的小团子乖乖地趴在她的怀里。
沈舒梨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
她想起那天的晚霞,和粉色的棉花糖,就连原本以为喝了酒而苦涩的舌尖都突然多了一丝甜味。
小猫依偎在她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睡得安稳。
沈舒梨原本疲惫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趴在妈妈的怀里,撒娇一顿后才愿意闭上眼睛睡觉。
闭上眼睛,沈舒梨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天她接到小咪的画面,和那个少年,一个简单的礼物,她看得出少年脸上的别扭和生涩。
好像已经是遥远的故事。
就当沈舒梨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现在都已经半夜两点多,这么晚才回来的可能都是去江老酒会的人。沈舒梨不死心,她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鞋走出了别墅。
远远一眼,她就看出是谢沽的车。
送谢沽回来的司机第一次见到谢沽喝酒喝得这么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刚刚李家少爷又严令嘱咐他一定要把谢沽安全送回家。
但现在他连别墅的钥匙都没找到,难不成要他去翻老板的衣服?
司机无奈,准备下车抽根烟再想办法。
他刚下车,就看到谢总别墅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长发女人,大半夜光线昏暗,看不清人脸,着实吓人一跳。
“他喝酒了?”沈舒梨走上前。
司机这才看清楚沈舒梨的脸,赶忙说道:“是……是沈总啊。谢总今天喝得有点多,李绅少爷叫我把他送回来,可不知道谢总别墅的钥匙在……”
“你回去把,我来吧。”
“这……”
“我会跟李绅说的。”沈舒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的车在公馆门口,不早了你先开回去吧,明天送到我公司。”
“谢谢沈总!”司机拿到沈舒梨的车钥匙,人人都传沈家大小姐冷酷无情,看来谣言不实啊。
说完,司机就立刻识趣回避。
沈舒梨看着车后座的谢沽,她难得见谢沽如此颓唐。
“钥匙呢。”沈舒梨问道。
谢沽抬起垂下的头,看了沈舒梨一眼,又撇过了头,哑着嗓子说道:“在口袋里。”
“哪个口袋。”沈舒梨半个身子探进去,闻到谢沽一身的酒气,不禁皱眉,“谢总是把品酒大会,当成灌酒大赛了?”
“呵。”
谢沽面对沈舒梨的嘲讽,低声一笑。
“说。”沈舒梨见谢沽不回答,推了一下谢沽的肩膀,没好气地问道,“在哪。”
“左口袋。”
沈舒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被谢沽磨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她整个人跨过谢沽,正准备去掏他左口袋的钥匙……
突然,谢沽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在干什么——”
沈舒梨的怒音还未完全发出来,谢沽突整个人就跟小孩一样将她死死地抱住,用脑袋在她的身上蹭。
就像刚刚的小猫。
“谢沽你……”
“我好难过。”
谢沽的声音第一次这么委屈,带着鼻音,就像是哭鼻子的小孩。
刚才江谨把关于沈舒梨妈妈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包括后来出现的吴桂苑。
他从来没想过沈舒梨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以前高中的他甚至恨沈舒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那样可爱的女孩子,会变成那副德行。可当江谨告诉他那些事情后,谢沽才知道自己年少时的那些偏见有多无知。穿书吧
“沈舒梨的母亲楚兰和沈仕淮是家族联姻,结婚的时候楚兰身体就一直不好,怀孕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当时沈仕淮还根基未稳,沈仕淮的父亲当时病危,急切地想要一个孙子。沈仕淮为了能够掌控更多家族的资源,很快与楚兰结婚。
楚兰认命,就算结婚是因为商业原因,她对待沈仕淮却是真情实意,以至于很快就怀孕。就当医生说这个孩子可能会给楚兰自身造成危险,甚至会一辈子难以恢复元气,但在沈仕淮的殷切期盼下,楚兰仍旧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就是沈舒梨。
分娩的那天晚上,楚兰几次被下病危通知书,最后母女两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楚兰的身体大不如前。
很多人都说,是沈舒梨吸走了楚兰的元气。
“这和沈舒梨有什么关系。”谢沽听到这儿,咬着牙问江谨。
江谨只是摇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最后,一次意外心梗,带走了楚兰。
而这,发生在楚兰去参加小舒梨家长会的路上。
克死母亲的名号,永远地扣在了沈舒梨的头上。
当时的沈仕淮表演得悲痛欲绝,在坟前哭晕过去,可没过多久,他就对外宣传他和楚兰是受家人相逼,而他一生所爱则是吴桂苑。
他和吴桂苑立刻结婚,还带回一个孩子,就是沈舒梨的弟弟沈育。
听到这,谢沽嗤笑一声,极尽嘲讽地感叹道:“没想到他还是个深情种。”
“谈不上深情。”江谨的眼神里也多出一份悲凉,“毕竟沈仕淮被楚家沈家压了这么多年。”
谢沽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沈舒梨脖子上的伤痕,不禁冷声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不用多好。“
“极尽崇拜他,就够让沈仕淮把她娶回家门。”
……
谢沽将沈舒梨紧紧地抱着。
这些年,他仅仅执念于自己的痛苦,而忽略了沈舒梨的痛苦。
是他太过自私。
“难过什么。”沈舒梨柔声问道。
谢沽抱沈舒梨抱得更用力。
“难过我迟到了这么久。”
没有更早地,勇敢地,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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