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奇怪的老年人的声音，只不过总透露出一点气不足。
慕浅浅回头看了方冰一眼，她对着自己摆手。
来都来了，慕浅浅深呼吸，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合约不是自己的强项，尽力而为就好。
没有问方冰这个合约有什么关系，方冰自己说的也不清不楚，可是关系到君九衍，慕浅浅愿意相信，也愿意投入。
大杂院的正厅，很简单的陈设，一张桌子，四只小的椅子，而桌面上，放着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茶壶和三只茶杯。
只一眼，慕浅浅就看清了。
“这次，怎么不是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来了？”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人。
慕浅浅惊讶的回头，对上一双清明的眼，还有满头白发的面容。
“您好。”勉强稳定自己的心神，慕浅浅还是记得要先打招呼的。
“好什么好，”老人瞪了一眼慕浅浅，“你这小丫头倒是客气，不像那些穿西服打领带的，看起来规规矩矩，实际上心慌的巴不得老头子我立刻就签字。”
“额，”慕浅浅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连摆出来一个什么姿势都不知道了，“那个，您，您贵姓啊。”
“小丫头倒是先问起我的姓名来了，”老人直接就坐下了，“你先坐，让你来谈合同，怎么连个纸质版的资料都没有给你，不提前了解一下，不像是君氏的风格。”夶风小说
“那个，”慕浅浅挠了挠头，“我，我可以说个实话么？”
“你说，坐下说。”
“我，”慕浅浅知道不能坐的距离主人太远，坐在老人旁边，“我今天来，主要目的不是和您谈合约的。”
“哦？”老人一个字。
“我，”慕浅浅咬住下唇，就当自己是职业病吧，“您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饮食不好啊。”穿书吧
“嘿，”老人乐了，“小丫头你懂点医术？”
“我是学中医的，”慕浅浅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可以给我探一探您的脉搏么？”
“你这是不是激将法，”老人看着慕浅浅，“准备给我看病，把我糊弄好了，然后签字。”
“不是的，”慕浅浅摇头，“我确实是学医的，您要是不相信，以后可以去医院找我。”
“不去，”老人摆手，“医院那种地方，不去。”
“那您方便我给您看看么？”
“行。”老人伸出手，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筋骨都看的分明，“你就看吧，对了，小丫头你说你叫什么？”
“慕浅浅。”
“慕家，”老人大概是在回忆，空着的一只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慕家，慕家……慕……”
老人的瞳孔闪烁了几分震惊，“慕青山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慕浅浅的注意力都在脉搏上，没有看见老人的神情。
“你爸，”老人点了点头，“你妈是……”
“我，”慕浅浅收回手，“您最近有些胃胀了，吃的东西要注意，不要贪吃。”
“你妈是谁？”老人还很执着。
“我妈，”慕浅浅皱眉，“我……”
“行了，”老人抬手打断，“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妈，小丫头，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您姓什么？”
“高，”老人看着慕浅浅，“我叫高雄。”
“？”慕浅浅。
“你大概是不知道，因为那会儿还没有你，”老人叹气，“不过你要记住，我姓高，你以后喊我爷爷就好了。”
“是应该喊爷爷的，”慕浅浅点头，“毕竟您的年龄辈分都在，那高爷爷，您平常熬中药方便么？”
“中药，”高雄挎着脸，“不吃。”
“那不行，”慕浅浅抿嘴，“您的身体，本来很好，如果您继续这么不管下去，那就不太好。”
“那小丫头你说，”高雄眯了眯眼，“怎么样好？”
“我给您开点药吧，”慕浅浅想了一下，“回头给您拿过来，都是药房煎好的，一天两包就行，喝一周然后我再给您送。”
“你要照顾我？”高雄脸上都是皱纹，白发也遮住了他的额头，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但是一双眼睛盯着慕浅浅不移开。
“我会帮您调理好的，只要您配合我。”
“可以。”高雄点头，“只要小丫头你时不时来看我一下，我就配合你。”
“。”慕浅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老人话里有话，而且刚刚问了自己的情况以后，他的态度九变了。
“高爷爷，您是不是认识我爸啊？”
“嘁，”高雄不屑，“你爸化成灰我都认识，不乐意提他。”
“那您……”慕浅浅犹豫，好像自己直接问人家也不太好，但是不问自己又觉得不舒服。
“我还知道你妈，不过这些现在不适合你。”高雄摆手，“你说我最近胃胀？我没觉得胀啊。”
慕浅浅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解释，“如果等您感觉明显，那可能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哦哦哦，”高雄点头，“这样啊，那以后你说怎么调理就怎么调理，小丫头你的合同呢？”
“啊？”慕浅浅一愣，“我真的没有带合同。”
“没事，”大手一挥，“爷爷这里有，你等着。”
“别，”慕浅浅阻止，“高爷爷，您别急，合同的事情我是确实不知道，签约要专业的人来。”
“你不专业？”
“我不专业。”慕浅浅非常的诚实。
“我看你就很专业！”高雄拍了拍慕浅浅的头顶，“你等会儿，爷爷给你找合同，就是签字的事情，以后也不用麻烦别人，有问题爷爷就找你。”
“？”慕浅浅，突然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大坑啊，这有问题就找自己，怎么感觉怎么都不对。
“爷爷您要不然不着急吧，”慕浅浅抿嘴，“明天再签约也不着急啊，明天我还要过来给您送药的。”
“不成，就今天！”高雄也是个倔脾气，直接就起身出了正堂。
慕浅浅低头对手指，这叫什么事，自己云里雾里的，这位老人是怎么回事？
慕浅浅有点心慌，但是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在人家给合同的时候还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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