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常说谎话的人，即使有一天说了真话，也没人会相信。”
虞浩南眯着眼睛，宛如判定人类结局的审判者一样，宣判了祝凌怡的结局。
两人又在网上盯了一会儿，事态发展良好，网友们也都朝着他们期待的方向发展，鹿玥儿便稍稍放松了些。
“这几天姐姐因为这件事都忙坏了，忙得连游戏都没时间玩。”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姐姐、姐夫却什么都不说，好像不把这些事放在心里一样，他们就是怕我担心。”
鹿玥儿抿着唇角，自责地说：“我也没用，除了在网上刷些评论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水军什么的还都是你帮忙找的，不然我都想不到这个办法。”
“这个和你没关系。”
电脑另一头，虞浩南靠在沙发上，低声道：“你不混娱乐圈，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懂是很正常的。”
“只是我有点好奇，你姐姐他们认识温江泽吗？”
“不知道啊……”鹿玥儿摇头，小声说：“我和姐姐见面的时间还少……”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和温江泽认识的。”虞浩南的指尖点在沙发上，思考了几秒后道：“温江泽是一个很高冷的人，在圈子里和谁的关系都不好，不管是想巴结他的人、还是对他有坏心思的人都接近不了他。”
“他出道三年，名气如日中天，但圈内跟他熟悉的人却很少，甚至都没几个人能跟他说得上话。”
“因为太高冷了，温江泽就被圈子里的人戏称为最神秘的歌神，没人了解他、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一个人一样，只有在大众视线里的这三年他存在着，以前就都像是不存在一样，一点痕迹也没有。”
“这么神秘啊……”鹿玥儿张着小嘴，惊讶地说：“他唱歌很厉害吗？我除了浩南哥外不喜欢别人，对其他歌手什么的都不了解，但我觉得‘歌神’这个称号只能是浩南哥的，别人都不行。”
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愣了下，薄唇上忽然划起一抹笑意。
他低声道：“你这么喜欢虞浩南吗，我一直不知道你是什么属性的粉丝呢。”
“是女友粉、妹妹粉……还是妈粉？”
“我？”鹿玥儿眨了眨眼，忍不住笑道：“我是亲妈粉哦～”
“其实刚开始是才华粉的，但是前几天见面后又觉得浩南哥好可爱，就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大男孩一样，所以我就有点朝着亲妈粉的方向发展了。”
虞浩南：“……”
他哪里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了？
小鹿同学这么说对得起他182cn的身高吗？
对得起他钢铁一般的肌肉吗？
更对不起他买的那杯奶茶！
良久后，虞浩南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你比‘虞浩南’小那么多，就不考虑一下当个女友粉什么的？”
“女友粉？不了吧……”
鹿玥儿摇着小手拒绝，“我比浩南哥小七岁呢，当女友粉什么的不太合适吧。”
“那小七岁的你当他亲妈粉，你就觉得合适了？”
这句话，是虞浩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见面时候他就有那种微妙的猜测，觉得鹿玥儿可能是亲妈粉，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猜测竟然成真了。
一个小他七岁的女孩是他亲妈粉……
如果他不认识鹿玥儿，没跟她见过面或者是没跟她一起玩游戏，那虞浩南也就不说什么了，比鹿玥儿小的亲妈粉又不是没有，只要他不认识，他就可以装作那些人不存在，心理上至少能好受一点。
可关键是他认识鹿玥儿啊！
这种感觉就很奇怪了。
比自己小七岁的妹妹竟然想当自己‘妈’……
“小阳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要不你还是回去当你的才华粉吧，别当什么亲妈粉了。”
虞浩南吸了口气，开始劝鹿玥儿，“你想想看，如果虞浩南知道你有这种想法，他是不是会觉得很尴尬？”
“你们还是加了微信的朋友呢，他不是还说要跟你聊天、听你的故事吗？要是他知道你的粉丝属性后，他可能就不会跟你聊天了。”
“男人是不喜欢别人当自己‘妈粉’的，这样很伤男人的自尊心，你知道吗？”
鹿玥儿摇头，大眼睛里写满了懵懂，“我看网上就有很多浩南哥的妈粉啊，她们天天都在浩南哥的微博下提醒他多穿衣服、好好吃饭，不要辛苦什么的。”
“我也想那样，有什么不可以？”
“而且我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的，不会随便告诉别人我的粉丝属性，这件事现在就你一个人知道，姐姐都不知道呢。”
虞浩南沉默了，作为唯一知道鹿玥儿粉丝属性的人，他该感到荣幸吗？
可他一点荣幸的感觉也没有，只想把鹿玥儿的粉丝属性给掰正！
“小阳光啊，你要知道那些人的属性也都不固定，她们平时都是亲妈粉，提醒人家穿衣、吃饭什么的，但只要虞浩南发一个稍微帅气一些的照片，她们就会瞬间变成女友粉。”
“她们是在亲妈粉和女友粉之间反复横跳的，要不我给你发几张虞浩南帅气的照片，你先学习一下？”
“这……我好像学不来。”鹿玥儿舔了下嘴唇，声音忽然就变低了，“我是挺喜欢浩南哥，可是女友粉什么的……我不配。”
“像我这样的人能跟浩南哥做朋友都是奢求呢，哪里就配当他的女友粉了？”
“那你……就当他‘妈’？”虞浩南嘴角不停地抽搐。
他还是没忍住，直接给鹿玥儿发了好几张自己的帅照，甚至有一张都是露了腹肌的。
为了掰正鹿玥儿的粉丝属性，虞浩南直接下了‘血本’，那腹肌照是他自己的自拍，根本就没往外发过，他就不信这样还掰不正鹿玥儿？
“哇——”
看到照片，鹿玥儿忍不住惊呼，“浩南哥好帅啊，身材好好……”
“嘿嘿，身材好吧？”
虞浩南有些得意，脸却有些莫名的发烫。
给女孩子发自己的腹肌照片，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做的事，而且他还要夸自己，就真的太害羞了……
“你看虞浩南都这么帅了，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的，我一个男的都喜欢他，都想喊老公了，你就不想吗？”
电脑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虞浩南以为鹿玥儿是去跪舔照片了，然后，一道幽幽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独行侠哥哥，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浩南哥的女友粉……可你是男的啊，那你是想娶浩南哥、还是想嫁给浩南哥啊？”
虞浩南：“……”这天聊不下去了！
什么想娶还是想嫁，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虞浩南本南啊，总不能让他嫁给自己或者娶了自己吧？
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他说那话只是想掰弯、不是，是掰正鹿玥儿的粉丝属性。
好好的女友粉当着不香吗，为什么偏要当亲妈粉呢？
“是我说错话了吗……”
鹿玥儿见‘独行侠’好半天都没回答她，她以为自己说错话让‘独行侠’不开心了，便内疚地揪着小手，“独行侠哥哥，你不要生气啊，我刚刚说错话了。”
“其实我是很尊重大家的想法，我认为所有的取向都是正常的，只要你喜欢，不管是男女都可以。”
“而且我看过一个调查，说是百分之多少的男人都曾经对同性有过想法，所以这真的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咱们的浩南哥也是真的帅，喜欢他、当他的女友粉什么多正常啊，我刚刚看到你发的照片都忍不住想转女友粉了呢。”
“所以呢……”虞浩南抽着嘴角，幽幽地说道：“你还是没转女友粉，是吧。”
“额……我就是觉得亲妈粉也挺好的，能站在一个关心浩南哥的角度上，这就是我的荣幸了。”鹿玥儿尴尬。
虞浩南深吸口气，放弃了扭转鹿玥儿粉丝属性的想法。
罢了，都随她吧，反正她不会当着他的面叫儿子，那他就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虞浩南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那你就当妹妹粉吧，妹妹粉也是可以关心他的，对吧？”
“你要是当虞浩南的亲妈粉，我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觉得……你比我大了一个辈分，你懂吗？”
鹿玥儿睁大眼睛，瞬间就明白了‘独行侠’为什么会一个劲儿地劝她。
她是虞浩南的亲妈粉，‘独行侠’却是虞浩南的女友粉，那自己确实比他大了一个辈分。
“那我……当妹妹粉吧。”鹿玥儿犹豫一下，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两人有片刻的沉默，鹿玥儿不想让气氛尴尬下去，便将一个藏在心底好几天的疑问顺势问了出来：“独行侠哥哥，你好像对娱乐圈很了解的样子，听你之前也说要上台表演什么的，方便问下你的职业吗？”
“一个小歌手。”
虞浩南声音微顿，眼睛都没眨一下，便道：“酒吧驻唱的那种歌手，你知道吗？连娱乐圈的边也没沾上，只不过有些了解而已。”
“偶尔会接一些商演，就是参加一些商店的开业仪式，过去帮忙唱唱歌的那种。”
“啊、那种我见过。”鹿玥儿快速的点着小脑袋，说道：“就是饭店开业时候在门口唱歌的歌手吗？还有司仪什么的，对不对？”
“这么说……也可以。”虞浩南跟着点了下头，他以前接商演的时候也去过商场里唱歌，如果非要说成是饭店也可以，毕竟商场里是有饭店的。
而且他说的是小歌手，又没说自己就是那个小歌手，应该算不上骗人吧？
某位早已享誉歌坛的帝王级人物，悄悄玩起了文字梗，还有些小得意地笑起来。
鹿玥儿眼睛却都已经亮了，她开心地说：“没想到你真的是歌手，我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
“我唱歌五音不全的，从来都不在调上，自己还听不出来，所以我觉得会唱歌的人都好厉害，浩南哥厉害，你也厉害～”
“会唱歌没什么厉害的，只是混口饭吃而已。”虞浩南半垂眸，并没有因为这个夸奖而太开心。
类似的话他听过实在太多次，甚至所有人的夸奖都比鹿玥儿说的要精彩，别人会从各个方面夸他，鹿玥儿却只会说一句‘厉害’。
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却在心底闪过，虞浩南还是忍不住慢慢勾起了唇角，觉得‘厉害’这个词虽然很简单，却比以前听过的所有夸奖还要真诚。
这可能就是质朴到纯粹的夸奖吧，至少这份夸奖没掺杂什么虚假。
“光是唱歌就能赚到钱，这还不厉害吗？”鹿玥儿不知道电脑那头的虞浩南在想什么，她认真地说：“我觉得唱歌是很轻松的事，坐着不动或者是站着不动就能赚到钱了，时间还短，几分钟便是一首歌，这多轻松啊。”
“但是每个行业肯定都有自己的辛苦，所以我就更觉得你厉害了。”
虞浩南：“……”现在的这份夸奖就有点不那么实诚了，妹子，要是夸不出来咱可以不说的。【穿】
【书】
【吧】
“独行侠哥哥，你为什么会想当歌手呢？”
“你是因为浩南哥才想去当歌手的，还是当了歌手后才喜欢浩南哥的？”
“这个……”虞浩南顿住，关于这方面的‘解释’他还没想好，容他仔细斟酌一下。
鹿玥儿却没用虞浩南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的，你一定是因为喜欢浩南哥才当的歌手，不然你也不会去买浩南哥的语音包，平时还一直用浩南哥的语音包跟我们聊天。”
“独行侠哥哥，你一定特别特别喜欢浩南哥吧，就是因为浩南哥才去当歌手的，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虞浩南尴尬地扯着嘴角，他头一次觉得鹿玥儿也是个小话痨。
以前的时候说句话都很费劲，熟了后小嘴却能叭叭叭地说个不停，这样……也挺好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房门忽然被敲响，陶夭夭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鹿玥儿和虞浩南打了声招呼就去开门。
切断语音聊天的那一瞬间，鹿玥儿心里忽然划过一抹疑惑，酒吧驻唱歌手能赚多少钱啊？
为什么‘独行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机械兔子分身出到五百万他都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拒绝，酒吧的驻唱歌手能赚到那么多钱吗？
还是他家里本来就很有钱呢？
“在玩什么？”
房门打开，陶夭夭走了进来，将一杯刚买的抹茶星冰乐塞进鹿玥儿手里。
鹿玥儿接过奶茶，忍不住甜甜一笑，“刚刚在和独行侠哥哥聊天，他说自己是一名在酒吧驻唱的歌手，偶尔会出去接一些商店的商演，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门口，把陶夭夭送过来、刚要转身离开的权君昊顿了一下，眉梢微微挑起。
酒吧驻唱的歌手？
独行侠以前可不是这么和他说的。
虽然他没具体问过，独行侠也没怎么具体说过，但偶尔说起的几句话里却都证明了独行侠不可能只是一个驻唱歌手。
看样子某人是想隐藏自己身份，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才会想着跟鹿玥儿隐藏呢？
权君昊勾了勾嘴角，眼底划过一抹明了的笑意，对陶夭夭、鹿玥儿挥挥手，重新回到学校。
事情忽然便稳定了下来，祝凌怡的话并没有引起任何风波，贺氏集团也没因为这件事名誉受损，甚至还因为自身为学生提供的条件而收获了一大波称赞，就连权君昊和陶夭夭都被网友们表扬了好几天。穿书吧
一切便在学习、工作中回归了平静，等到周末，这件事便彻底翻篇了一样，网络上也没什么人讨论、关注了。
陶夭夭等人也终于从酒店搬到了别墅，看到别墅花园里吊着的秋千吊床，陶夭夭忍不住笑了起来，“竟然有吊床啊，和游戏里的那个吊床好像啊。”
忙里忙外的周海脚步一顿，差点因为陶夭夭这句话摔了个踉跄，“这哪里就和游戏里的像了，游戏里那个是荷花一样的吊床，咱们这个秋千吊床明明是天使风格的，最上面随风扑腾的那对羽毛翅膀你看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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