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吴康还在屋里睡觉,方才板斧满高塔劈人那么大动静都没把人惊醒。
他们好容易把人叫醒,说想要看看那本写有彻底解决杀人魔的书。
吴康洗了把脸,开始满屋子寻找。
只是他们等了半天,后面还上手帮吴康一起找,直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本古籍。
吴康站在房间中央,茫然地拍了拍脑袋:“书呢,我记得书就放我床头柜抽屉里了啊。”
抽屉里只有老花镜之类零星老人用品,连半张书页都没有。
谢寄和江霁初对视一眼。穿书吧
既然杀人魔没有实体,在高塔内来去自如,偷一本古籍更没什么难度。
谢寄:“你还记得书上怎么写的吗?”
吴康:“记得、记得,先做围栏,再做底座和盖子,还需要一扇门,锁头倒无所谓。”
谢寄:“建好牢笼之后呢?”
吴康:“顶层焘木矮几上镇着杀人魔,是一座拳头大小的雄鹰雕像,等牢笼做好后我给你们钥匙,你们把它放进笼子,然后烧掉就行。”
提及雄鹰雕像,谢寄轻咳一声:“如果提前把雕像拿下来会怎么样?”
吴康惶恐道。
“杀人魔本体早在几百年前就被烧没了,道士将他的魂魄封印在了雄鹰雕像里,并以焘木矮几压制,七层看着平平无奇,其实暗处都刻有细小的法阵,这才能将杀人魔镇在其中。
“如果笼子没做好就轻易取下来,他的武器,也就是两把板斧就会失去压制杀人的!
“所以必须得等到牢笼做好,以最快的速度把雕像放进去烧掉,这是解决杀人魔最难、最危险的一步,速度慢了就保不住性命。”
谢寄想到那对今天比人脑袋还大的板斧的速度,觉得吴康此言不虚。
速度确实很快,如果不是他和江霁初身手够好,又发现焘木棍可以克制板斧,多多少少都得受点伤。
见谢寄沉默,江霁初也满脸无所谓握着刀,吴康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会……劈了七层的锁吧?”
谢寄笑着摆手:“哪儿能呢,你看我朋友这文文弱弱的样子,像那种一言不合就劈锁的人嘛。”
文文弱弱·江霁初:“……”
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是谢寄精通奇巧淫技用铁丝撬的锁,还是该吐槽他虽然没劈锁但是劈了板斧。
吴康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雕像可不敢拿起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谢寄发现吴康话中的一个疑点:“可既然雕像被镇压在七层,为什么昨晚还在死人。”
吴康苦笑道:“如果雕像没被镇压,昨晚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了。它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封锁杀人魔的部分实力,要想彻底解决后患,必须要把雕像困在焘木笼子里烧毁!”
古籍的线索骤然断掉,江霁初只能和谢寄一起去削木头。
晚饭过后,两人又在高塔内转悠了一圈,权当饭后散步,谢寄想看看斧子原来藏在哪里,不过没有发现。
临近休息时间,他们并排靠在床头,总结从昨晚进高塔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今天过后,他们就能确定楼梯上油灯代表的究竟是不是本关期限。
关卡内镇着一个杀人魔,只有解决杀人魔,他们才能离开。
而解决杀人魔,需要先造好牢笼,高塔内的刀具都不太好用,可江霁初随身携带长刀,大大提高了牢笼建造的效率,以他们的速度,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明天就能完成牢笼。
以他们今天的速度来看,把雕像送进牢笼也没太大难度。
可问题是,既然吴康将古籍上的办法记得这么清楚,杀人魔再来偷古籍的意义何在?
而且明天才是第三天,祭坛第一水平阶段和第二水平阶段的过度关卡——第二层,又是‘杀’这种单看名字就觉得困难的关卡类型,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吗?
除此之外,他还在意另一个问题。
关卡名称上的“封疆”指的到底是什么。
单从字面上看,封疆是指将疆土封给某人管辖,而在这一关卡中,‘疆’指的是这座塔,而杀人魔在塔内有非常大的自由,这里是它的疆域。
但同时高塔也是镇压它的囚笼。夶风小说
“封疆”二字实际上对杀人魔而言却是极大的讽刺。
关卡是祭坛的一部分,关卡内的boss和外面的女王加杀淫妄酒四大boss应该是一伙的,为什么“高塔”还不够,又要特地加“封疆”用以讽刺?
谢寄:“祭坛那几个负责人……负责boss,和各个关卡的boss是什么关系?”
江霁初没明白:“什么什么关系?”
谢寄:“从属、合作,或者对立之类。”
江霁初:“算是从属吧,女王等级最高,其次是四个boss,然后才是各个关卡的小boss。”
谢寄:“那难道是负责关卡的boss‘酒’对杀人魔有什么意见,不然怎么特地加个‘封疆’。”
江霁初反应过来,在口袋里摩挲腕表的动作一顿:“或许‘封疆’指的不是杀人魔呢。”
谢寄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洗耳恭听。”
江霁初却摇摇头:“我也只是猜测,如果单纯如此,那这一关就太简单了,不符合‘杀’的风格。”
谢寄:“你对‘杀’的意见好像很大,这一关里比较急切,也是因为它吗。”
江霁初安静下来。
谢寄暗自叹了口气,本以为下午和江霁初说那么多应该有点用,没想到在江霁初眼中,他们只是单纯的利益共同体。
关于关卡、关于祭坛的事,江霁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旦涉及到个人情绪就回避缄默。
他不是圣父,也不是非逼着江霁初交朋友。
只是谢泉和江霁初差不多大,看到江霁初时难免会想到谢泉还生死不明,从而多留心些。
虽然确实有一些同情在里面,但他其实很欣赏江霁初。
看起来赏心悦目不说,还不到二十就这么厉害,冷静、重情、坚定,会为自己的目标奋不顾身,而且还很正直。
如果不是江霁初有哥哥,他都要觉得能再认个弟弟也不错。
不过凡事不能强求。
谢寄笑笑,打算将话题遮过去,叫着江霁初早点睡觉。
在他要打哈哈的前一刻,江霁初突然开口:“是。”
谢寄愣了下,江霁初转头看向他:“我很抗拒‘杀’。在第七层中,就是它给了我哥哥最关键一击。”
如狂风过境的场景、扔在地上的刀,以及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人,无论过了多久,这些都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将世界重新染红。
不等江霁初沉浸回忆,自然垂在床上的手上蓦地一沉,谢寄的体温从双手交叠处传来。
谢寄和声道:“你害怕它吗?”
江霁初:“我不怕。”
祭坛有多大恶意,‘杀’就会原封不动向他展示多少恶意。
他不怕‘杀’,他只是担心……
可对他而言稍显灼热的温度带着安抚,自手背流入四肢百骸,莫名就令他变得平静。
谢寄声线沉稳:“我也不怕。这才第二层,江霁初,不要急,急才容易出错。”
·
次日。
如谢寄所料,楼梯上的油灯又灭了许多,算上昨天的,每七个里已经灭了两个。
他们还剩下五天时间。
而一层的大厅里,又躺着两具尸体。
是昨天的小孙和另一名闯关者。
众人说意外也意外,说不意外也不意外。
每个人都有心理准备,焘木棍只是一个防御的办法,绝非万全之策。
小孙昨天摔了杀人魔本体,被记恨上在情理之中,另一个人则是和小孙住同屋。
吴康见到尸体后长长叹气,又是那番你们不该进来的言论。
剩余的十人里有个叫周豹的,他名字起得霸气,人却很胆小,哆嗦着腿去抓比他小一轮的冉元飞胳膊:“昨天我也碰了那雕像,今晚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
吴康正要让他们把尸体抬上去,闻言立刻支棱起来:“你们碰了那雕像?!不是说没碰吗?!”
冉元飞赔笑道:“对不起吴爷爷,我们也没想到……”
吴康:“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你们怎么开的门?”
冉元飞视线迟疑地投向谢寄和江霁初。
吴康顺着看去。
江霁初毫不犹豫往旁边挪开两步。
谢寄:“……”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一群卖队友的。
谢寄展颜笑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把牢笼做出来吧,越早解决杀人魔,越早还大家一个太平。”
吴康想要骂人,却感到一道让他浑身发冷的目光从谢寄旁边射到他身上,一肚子火只得悻悻息了下去。
“那就赶紧做吧,我看你们削了不少焘木了,效率够高的,我这把老骨头是比不起。
“今天只要把盖子和底座造好,再和木棍拼接再一起就行了,牢门那点很好做,你们如果没有会的,老爷子我会帮你们。
“赶紧动手吧,这点活计,以你们年轻人的速度,今天肯定能够完成!”
这次连谢寄和江霁初也没有乱跑,老老实实地和众人一起做手工。
除中间去吃了个饭外,十个人都聚集在一层忙活,加班加点想尽快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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