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她感觉身体被侧压着,肌肤相贴处传来另一个人的体温,她在迷糊中睁开了双眼,娇羞道:“我,你……”
“醒了?”两盏寒眸里布满了血丝,是一连几夜未眠的结果,他低下额头,与她的前额相碰,“你体温正常了。”
早上雾茫茫,光线很暗淡。
她完全清醒后,隐约瞧见他的总体精神是不错,但人不是铁打的,脸庞浮现一丝疲惫的憔悴,尤其是双眸猩红。
“来,我给你当枕头,睡一会吧。”她简单收拾好自己,浅浅笑道,慷慨地献出大腿作为枕头。
俊脸柔和一笑,他听话的躺了过来,颀长的身躯下是藤蔓吊床,脑袋下是她的大腿。
天色还早,既然她暂时没事了,他睡一会儿也好。因为目光放长远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昨晚也想了如何逃离这里的对策,不过,睡一觉起来再做事,效率会更好。
她一手抚摸他的碎发,一手交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梦中,她记得有这样一双手,给她需要的温度,给她安全的厚实感,那种感觉甜到了心窝深处。
他睡着的样子安安静静,但俊美非凡之中却含着复杂混合气质,既不是温润如玉,柔情似水,也不是冷如寒冰,陌生狠戾,而是另一种警戒的风情!
这种风情背后,她是觉得无比心疼,因为他的是蹙着眉心,睡姿极具警惕性的。
她猜测,或许是他当兵多年养成的睡觉习惯,或许是别的原因而放心不下。他双手握着她的手,赶紧才稍微好些,眉宇放松了许多,但还是微微皱起,不甚明显。
其实,从一些小细节可以看出,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相守相惜更是难得。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他醒过来了,一睁便是她映入眼帘。
“还早,再睡一会吧。”她见他醒过来,小声说道。
“不了,再睡你的腿就麻了。”他笑道。
“没事,反正都已经麻了。”她吐吐舌头,俏皮可爱。
颀长的身躯一跃而起,他担心压坏她了,赶紧起来给她揉捏,嘴里正想说什么来着。
“咕噜噜——”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响了。
所剩食物不多,只剩下五块巧克力,块头跟两个并在一起的手指差不多大小。
“一起吃!我生吃不了黄鳝,也可以吃树叶的!”她睡了一个好觉,精神好多了,脾气也见长,脑袋也变聪明了,居然利用昨晚的睡前故事内容,抢在他面前来了一个先发制人。
他拗不过她,最终巧克力的分家,只做到了她三块,他两块,各自收藏。
“我要离开这棵树,时间估计是半天,枪留给你。”他把枪掏出来,交到她手上,并简单教了基本使用方法,比如,射程多远,如何瞄准,射发怎样减少手抖等等。
她接过带有他体温的手枪,枪支形状小巧,却是非一般的重型武器,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乖,等我回来!”他不太想告诉她真实目的,因为自己这一去,也没有十成把握。
“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跟去的,或许还能帮上忙呢?”她在树干站立起来,特地把身子转了一圈,表示自己真的没事。Μ.chuanyue1.℃ōM
“你就待在这里,如果遇到危险,自己一两枪能解决最好,因为我可能无法赶回来;如果解决不了,千万别逞强,连开三枪,我听见了就尽力赶回来!”他思维清晰,语气强调在几枪上,一一交代好。
“像交代后事一样,你这样,我担心……”她实话实说,表情堪忧。
“不要胡思乱想,哪里像交代后事了,我们都要好好的,一起活下去!”他说道,想要宽慰她的内心。
“好吧,那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去干嘛?”她不依不饶,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跟她争执,时间只会越拖越少,他拗不过她,只好如实坦白。
昨天,秦懿爬上树的高端,看见了山外有山,树外有树。他们若占据的这棵树若是有近百年的树龄,远方还有几百年或上千年的树精,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沼泽低谷,人迹罕至,地势塌陷而低下,手机在这里连不上网,连打电话的信号都没有。所以,他由此想到了办法,爬去远方最高的树上,或许爬上顶端,穿过云雾缭绕,才能活得一线生机。
但是他以什么样的法子穿越沼泽地,能否到达千年大树处,上面有无信号,这些统统是未知数,怎么可以让她跟着去冒险?
“我等你回来,但是你得把水,巧克力都带上!”她答应留守暂居的大树,但把食物都塞出去,因为他干的都是累人的体力活,自己只是没用的呆在原地。
经过再次协商,食物重新分配,他拿了三块巧克力和一瓶水,把两块巧克力和喝过的半瓶水留给她。
“好好的,等我回来。”他吻别她光洁的额头,因为担心和在乎,原地相对来说安全,所以才不让她跟随。
然后他下到车里,用军刀割了两个用来靠背的座椅回来,用藤条绑好在身后,像一个军人背着棉被或是炸药包,他要开始远行了。
他利用藤条从这棵树上荡到另一个棵树上,身手像丛林的猿猴一般敏捷,而座椅的作用便是,若是他不小心掉进沼泽,不能用力挣扎,那只会适得其反下陷,到时候铺坐垫在沼泽上,受力面积大而压强小,人借助垫子就可以慢慢爬上来了。www.chuanyue1.com
看着他娴熟得荡着藤蔓,身影在一棵树一棵树地远去。
她一个人呆在原地,久久才坐了下来。
这一片沼泽地,有些过于安静,她手里更捏紧了手枪。可是,捏的越紧,手心出汗变滑越容易掉,她害怕一不留神就拿不住枪支,它会沿着她的手心,然后从藤蔓吊床的间隙掉下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突发奇想,干脆做点手工艺品来打发时间。于是,她取来那件沾满血迹的包臀裙,天蓝色早就变成了暗红色,找到一个缺口开始拆下丝线。
细细长长的丝线,在她手上和脚上缠绕,她凭着感觉而编成一条不短的小绳结,美观而结实。
然后,她一端绑在把手腕,一端绑在扳机处的小圈处,两处系好绳结,连在了一起,这做到了防患于未然,手枪多了一层不会掉下的保障。
时间过去许久,也没见到秦懿回来,她肚子很饿,舍不得吃手里的两块巧克力,又不敢爬上高处去摘吃嫩叶。于是,她捂着肚子忍受挨饿,不到万不得已快饿死的时候,绝不轻易吃东西。
其实倒不是她不敢爬树,只是因为藤蔓吊床周围分叉的树干,涂了药酒防止蛇虫,若是出了这个安全圈子,她最怕遇上毒蚂蚁,毒蜘蛛之类的毒物,想想就恐怖。
于是,她选择了等待,乖乖地等他回来。闲来无事,她继续拨弄那些丝线,打发时间也好,多编织一些能装东西的绳袋也好,跟着感觉去跟丝线打交道,一个个成果出乎意料的喜人!
秦懿刚离开时,她肉眼可见的鸟儿惊起的地方,就是他到达的远方。可是现在,他走远了,她连半只鸟影都看不到……
秦懿背着两块靠椅,一手拿着锐利军刀,一手攀着藤蔓或是树枝,一路像荡秋千一样,经过了一棵棵大树。
高大俊美的身形,他轻松地踩踏在树上,步伐轻盈而矫健,找到适当的契机就飘荡过去!
虽然说是荡秋千,但那绝不是小儿科,若是抛出藤蔓的着落点不对,或是选择树枝不当,他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掉落到沼泽里,难以自拔。
秦懿突然止步不前,前面有一条巨蟒在树上攀爬,大约有五六米长,蛇头吐着蛇信子,嘶嘶作响。
巨蟒所在的那棵树,是跟他所在的这棵树靠得最近,如果不从那棵树过去,他只能绕到另一棵树上,但距离太远,他身手是不错,但又不会轻功,而且身上现有的藤蔓不够长,其他条件也根本做不到!
据说,大巨蟒可以吞下整个人类的体躯,这不是骇人听闻,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实例。
在秦懿没来得及选择路线之前,巨蟒已经主动攀爬了过来,虎视眈眈。
“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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