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瀚很快给出了答案。
“狗不是依靠视觉辨认的，而是依靠更灵敏的嗅觉。”
苏灿灿低头望着怀里似乎已经熟睡的星仔，笑了：“原来，这小家伙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呀！嗯，谁让我总是香喷喷的？”
提到香味，沈星瀚不禁想起余笙发间那同程冬如出一辙的栀子花香。
他转了转眼珠，问道：“你用什么香味的洗发水？”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倒把苏灿灿给弄懵了。
“你要干嘛？”苏灿灿一脸懵地问道。
沈星瀚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禁微微红了脸。
“呃……我刚好在研究纯植物配方的洗发水。送你一瓶。就当……感谢你这次帮忙……”
苏灿灿一听，兴奋地惊呼起来：“哇，太棒了！博士亲自研制的纯植物配方，一定特别好用吧！嗯，我喜欢玫瑰味道的！”
“哦，这个玫瑰花的配方……”
还没等沈星瀚说完，苏灿灿又自顾自地开起了方子：“另外，我喜欢洗发水和沐浴露同一个味道。沐浴露，你会不会做啊？再赠送一个呗！”夶风小说
“啊？”
沐浴露没有在他的计划之内，不过也不算难做。沈星瀚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可还没等他点头答应，苏灿灿又狮子大开口道：“最好再搭配个同款身体乳。这样一套就全了。”
她这是上火星扫货来了？
沈星瀚点点头，说了声：“好……”
“哇，赚到了！”苏灿灿眉飞色舞，“我要拍照，回到地球发到社交平台上，就说这是火星上的纯植物配方，限量版！全球仅此一套！想想就好拉风啊！哈哈哈哈……”
沈星瀚望着她简单的笑容，心头忽然如一阵春风拂过——女明星的快乐，原来如此简单。
他好像早已丧失了这种简简单单就让自己开心的能力了。
而苏灿灿这边，已经打开话匣子了。
“对了，刚刚听程伯伯说，你小时候就借口做题，经常粘着程冬。嘿嘿，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挺有手段啊！”
可能是因为沈星瀚这一晚上对她的态度都很好，苏灿灿有点放肆了。
沈星瀚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不是，上学的时候，我是真的不会才问的……”
“骗鬼呢？你这博士，天之骄子，那肯定是学霸呀！”苏灿灿笑得促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她比我大三岁。所以，我问的都是高年级的知识……”
“啊？”苏灿灿瞪大眼睛，忽而又笑了，“哈哈哈，姐弟恋呀！你行啊，沈博士！女大三抱金砖……”
说完，她又马上意识到不妥。人家女友都过世了，还抱什么“金砖银砖”的？于是，尴尬的掩住了口。
沈星瀚倒没太介意，只笑笑说：“她其实是我哥的同学。一开始，我是去问我哥的。但他总不着家，我抓不住他，就只能去邻居家问冬姐了……对，我一开始是叫她‘姐’的……”【穿】
【书】
【吧】
沈星瀚一不小心，陷入了回忆。这些往事，他好久好久都没跟别人说起了。
而苏灿灿关心的点有点独特。
“你还有个哥哥啊？真好……你父母一定是疼你比较多……嗯，父母都是更疼小的。”
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自从有了弟弟，妈妈全部的爱就都给了他……
“我们家就是，我妈只疼我弟……”她竟不知不觉说了出来，神色也有些黯淡了。
沈星瀚摇摇头：“我不是最小的。我还有个妹妹。她才是全家人手心里的宝。”
“哦对，那个年代，国家鼓励生三胎。你父母倒是挺响应国家号召的哈！”
“其实，也不是。他们就是想再要个女儿，一儿一女就够了。谁知道，生了我，还是个儿子，所以才又生了我妹。”沈星瀚轻笑了一下，“所以，我才是被忽略的那个。我感觉，我更像是他们生女儿的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小时候，衣服、玩具，都是我哥淘汰的。”
苏灿灿微微瞪大了眼睛。她似乎从沈星瀚的眼眸中也看到了一丝熟悉的情愫——他这样的人，在家里竟然也是被忽略的那个？难道，他们是一样的？
可下一秒，她便把自己这个想法给否定了。
苏灿灿忽然问道：“你来火星的时候，你父母去发射基地送你了吗？”
沈星瀚微微一怔，然后点点头：“送了。”
“哼……”苏灿灿轻蔑地笑了一下，“所以，你那才不叫被忽略。像我这样，去火星，都不知是死是活，我妈连个面都没露，就电话了说里一句‘注意安全’，就完了。这才叫被忽略，好吗？”
沈星瀚看见，苏灿灿的眼里又泪光闪烁。可她马上扬起脸，仿佛要将眼泪倒回去。
这一刻，他的心钝钝疼了一下。他想起了苏灿灿跟许馥芳撒娇的模样。他还以为她在家里就是这样跟父母撒娇的。可原来，她竟是在别人身上寻求温暖。
“唉……”苏灿灿又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理解我妈。因为我弟很小的时候，我爸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妈心情不好总是哭。我弟呢，后来查出了自闭症。我妈就觉得是她的原因，所以就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我弟身上。我理解，我弟那种情况，比我更需要我妈……可是，就是有的时候吧……我也缺爱呀！我就想，能不能也分点给我呀？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唉……”
沈星瀚被她说得心里怪难受的，张了张嘴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该怎么措辞。
苏灿灿看着他，忽然笑了，摆摆手说：“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没事，真的！别人不爱我，我可以自己爱自己呀！谁让我叫‘灿灿’呢？我做自己的小太阳，自己发光发热，把自己照耀得暖暖的！我跟你讲啊，缺爱，其实跟缺钱是一个道理。自力更生，那叫本事。拿个碗跟别人要，那叫乞讨！在感情上我也不乞讨，我自己温暖自己！”
做自己的小太阳，自己温暖自己。沈星瀚咂摸着这番话，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被照耀得暖暖的……
“嗯，其实你也不是没人爱。像伯父和伯母，对你都很好。还有吴博士，他虽然不怎么会表达，但背地里也给你说过情的。也就是说，在你不知道的某个时候，你也是被人关爱着的。对了，还有你的那个助理，多关心你呀！”
他极力向苏灿灿证明人间自有真情在。
可苏灿灿听到最后，却笑喷了：“噗……你说凯文吗？不，他爱的是你！哈哈哈……”
“什么？”沈星瀚一脸茫然。
苏灿灿强忍住笑，说：“你还不知道，他呢，取向比较小众，对你一见钟情。”
沈星瀚反应了一秒钟，回想起凯文跟自己说话时羞答答的模样，不禁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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