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幅香菱如此的疯癫的模样,周身的侍婢都吓得藏了起来,近身在林韵身旁的小桃虽然没有逃走,可是她也香菱的癫狂下的怔在了原地,记忆中的香菱都是对人怯弱讨好的模样,包括她后来做了姨娘,开始风光起来,旁人也似乎鲜少见她凶狠厉害的时候,可是,方才,她张狂狠毒的模样,仿佛一直欲要吞噬人血肉的魔鬼,恶毒,可怕、疯癫、痴狂,毒相尽显。
林韵整个人被江墨尘圈在怀里,她低声呜咽起来,江墨尘轻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江墨尘一遍一遍安慰她,他的贴身侍卫聂风赶来,看了看横陈在院内的香菱的尸体,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江墨尘低声道:“把尸体安置好。”
“是。”聂风应答,随后遣府内的人抬走了香菱的尸体,江墨韫急匆匆的跟出来,看到林韵受惊,急忙抱拳跟江墨尘赔罪,“兄长,让嫂嫂她受惊了,是小弟的不是。”
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被抬走的香菱的尸体,仿佛那就是一件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分毫都勾不起他心底的波澜了。夶风小说
因为皇帝留子去母,去出于对九郡主这个女儿的疼惜与宠爱,但是香菱本身上无罪之身的,这是平白无故的被赐死,可能会惹人诟病,所以人都知道皇族也想维持自己的掩面,所以隐藏香菱的死因成了这府中之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他们对外宣称香菱乃是暴毙身亡,人们不疑有他,也并不想去追究一个无关紧要的妾室的死因。
没人敢去乱嚼舌根,毕竟皇权威仪不容挑衅,自己的生死,可就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当日晚膳之时,林韵有些食不下咽,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今日香菱在她腿边求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尤其是她死前那目光阴毒的眼神,一直在瞪着自己。
江墨尘给她布菜,“娘子,这是你爱吃的辣子鸡丁,多少吃一点。”林韵摇了摇头,“我吃不下。”
江墨尘叹息,揉揉她脑袋,“娘子,此事错不在你,是皇命难违。”
江墨尘把白饭推到了她的面前,尽管林韵很没有食欲,可是她还是吃完了一碗饭,江墨尘这才满意的让人把膳食撤了下去。
夜里,两人就寝,灯火刚熄,林韵就渐渐坠入了梦乡,江墨尘替她和好被子,自己也躺在她身旁睡下了。
半夜林韵醒了,她口干舌燥的起身去倒水喝,江墨尘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了,不在他的身旁,她咕咚咕咚灌完凉茶碗水之后,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异样的声音。
“娘子,过来一下。”江墨尘的声音很低沉,轻声呼唤她。
“江墨尘,你怎么去外面了。”可江墨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门扉似乎被轻轻推开了,外边并没有江墨尘的身影,林韵走进,夜风突然吹来,骤然吹起了她额角的碎发。
“江墨尘,你在哪里?”林韵出门,走上了回廊,回廊的深处一片幽沉,院中屋檐上红灯笼在夜风的摇缀下几欲掉落,林韵摸索行进,小步的往前挪动,“江墨尘,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林韵欣喜的回头,映入眼底的却是一张眸色猩红的脸,并不是江墨尘,她眼角躺下了一行血泪,阴狠的看着林韵,林韵的手掌猝然收紧,心脏砰砰直跳。
那张脸与她近在咫尺,可林韵并没有尖叫出来,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害怕,她的手心似乎冒出了韩,那张含着血泪的脸阴险的看着她,“林韵,都是你害死了我。”
林韵摇头,“不是我。”
香菱步步紧逼,林韵步步后退,突然她双手阴狠的抓上了她的肩膀,“我要你偿命!还我性命!”
林韵骤然将她推翻在地,身体转瞬没入了幽暗的回廊,那个影子疯狂的追上来,林韵拔腿前跑,一路飙泪,“江墨尘,江墨尘!”
眼看后方的那双白刷刷的手要抓上她的脸,林韵却一脚踏空,掉进了井底,继而,她被江墨尘从梦中唤醒。
“娘子?”林韵蓦地睁眼,浓郁的黑暗中映入眼底的,是她熟悉的音调,林韵的胸口上下起伏,喘得厉害,江墨尘将她圈在怀里,抱紧,“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韵的声音特别委屈,委屈中带着一点惊惧,“你为什么要吓我?还骗我,还追我,还要打我!”
“好好好,是为夫不好,为夫的错。”虽然不晓得林韵梦见了什么,但江墨尘还是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至于,他说的打,他怎么可能下手打她。
林韵小声的抽噎了两声,声息逐渐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响,大概是因为哭的累了,她再度坠入梦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林韵频繁在重复这一个梦,每次江墨尘见她又再开始手心冒汗,都会把她从梦中唤醒,可醒来后的林韵,总会嚎哭中指责江墨尘,大抵是江墨尘和她太过亲近了,她没有可以入梦的对象了,于是她可怖又黑暗的梦里,除了香菱的到来,江墨尘,总会在其中扮演着各种暗害她的对象。
江墨尘心疼让大夫给林韵开了几幅安神的药方,她喝了之后,夜里倒是安静了不少。
自香菱被赐死之后,九郡主便把她的孩子抱养到了身边,前几日她因着府中传言的事情,情绪一直处于崩溃低落之中,后来方均来给她诊治过后,她整个人都好了不少,后来,江墨韫又把孩子抱到了她的身旁,她情绪更见好转。
对于香菱的死,九郡主她没有任何感悟,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使香菱因为着她赐死的,她没有愧疚的心思,孩子被抱养到她的身边之后,想到孩子还没取名字,便想着要给孩子取个名字,正好江墨韫的书房里挂了一副仙鹤图,九郡主抱着孩子过去时候看到了,仙鹤可是一种吉祥祥瑞的动物,她近日连番多灾,需要用一些仙瑞的东西来避避灾,于是为孩子取名为江鹤歌,小名鹤鹤。
从前她就很讨厌香菱,讨厌到自她入府之后,她就想把香菱除之而后快,她讨厌香菱,连带着她生的这个小杂种也一块讨厌着,她恨不得他们娘俩都早日横死,如今香菱死了,她的孩子被抱养到了自己身旁。
自己已经不能收养了,而这个孩子还小,反正他不懂事,可以慢慢养活,所以,九郡主那些先前对他倍增的讨厌与憎恶,开始一点一点小消失而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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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日抱着鹤鹤在府中遛圈,原本消受的脸蛋与身形开始渐渐恢复,吃饭也吃的多了起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骄纵狠毒的九郡主心头也是存着那么丁点的情愫的,而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勾起了她心中的母亲,她开始渐渐对这个孩子生出了好感。
她性情稍作稳定之后,就开始追究之前的流言之事了,她先前癫狂,根本没有时间在那一方面动心思,而今唐锦整个人冷静下来,绝对这件事情绝不能这么算了。
究竟是谁在传播流言,害她至如此地步,她绝对不能放过此人。
于是唐锦开始排查流言之事,先前府中闹的沸沸扬扬时候,那个目睹她疯怔的几个侍婢都被江墨韫关押了起来,唐锦就是从先她们这里探听口风的。
几位被召见出来的侍婢惶恐不安的跪在她身旁,直呼冤枉,“郡主,我们哪里这样的胆子说您的不是,冤枉啊。”
唐锦把怀里抱着的孩子往奶嬷嬷身上一递,随即厉色的看向这群瑟瑟发抖的侍婢,她捏着对方尖细的下巴,目光中隐有怨毒,“不是你们乱说,那又是谁?”
“是,是小翠,小翠跟我说的。”旁边的小翠同同伴这样说她,吓得是魂飞魄散,“我也是听前院那边的人传过来的,冤枉啊郡主。”
“前院?来人,把前院的那些贱仆都给我叫来。”于是唐锦她挨个的排查的了前院的人,最后得知流言是从一个春兰侍婢嘴里传出来的。
很快,有人告知她,春兰是香菱院子里里头的人,此人授谁之意,不言而喻。
“好她个小贱人,竟然如此暗害于我。”
“她在么暗害郡主,如今不也是最应有德了吗?郡主消气。”她望了一眼奶嬷嬷怀中的男婴鹤鹤,是呀,如今他的儿子都成了她的了,她的确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
“对,这是老天开眼,给郡主送福报来了,待本郡主将这个孩子养大成人,他只会认我这一个母亲。”她从座位上起身,伸手过了奶嬷嬷怀中的孩子,孩子方才睡到正浓,唐锦一抱他他就醒了,可他没有哭,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唐锦,水汪汪的,唐锦那双乌黑的眼睛里,看到了嘴角带笑的自己,“乖孩子。”
这一切孽障,都是香菱罪有应得,唐锦受她迫害,自然不会给她留下一个好名声,虽然府中对外宣称香菱是暴毙身亡了,外头的人也并不关怀这位姨娘的死因,可是他们不日之后,却听到了这位姨娘的诸类丑闻。
譬如她之所以暴毙,全因为是因为她妒忌成性,心怀不轨,谋夫害子,唐锦竭尽所能的丑化了香菱的名声,给予了她最大的报复。
江墨韫并不在乎,对于香菱的死,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现如今还算安慰的现状,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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