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心远被他们一路带回了郡南府,到达城门口的时候,被守城的侍卫拦下了,一对长矛架在他眼前,“他是谁!”
为首的军官的说道,“这是我从山阳县带回来的,他说他是翰林院侍读衡心远大人,我正准备带人他去见陈大人。”
“哦?”侍卫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陈大人有令,所有进出城门的人,必须有官府的文牒,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跟陈大人说一声!”
说罢,他便转身朝城里跑去,此时的郡南府里,四皇子李承乾,知府大人陈宁海正在把酒言欢,面前的红木长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门外有人来报,“陈大人!城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从京都来的,翰林院侍读,衡心远。”
“衡心远?”李承乾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刷的变白了,跟陈宁海说道,“他怎么来了?这个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不是说通往京都的消息都被封锁了吗?他是怎么来的?会不会是父皇派他来的?”
陈宁海倒是比他冷静一些,低眉分析了一番,问道,“他是一个人来的?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那人想了想回答,“他是一个人来的,什么也没带,穿的破破烂烂的,王守卫说,他是从山阳县的一户农家里被搜到的,说是受了伤,在农家借宿……”
陈宁海稍稍安了心,劝慰李承乾,“别怕,他一个人来的,应该与皇上无关,让他进来,咱们好生接待就是了!”
“那就去让他进来吧!”李承乾说道。
“是!”守卫转身离开了府衙,回到城门外,放他走了进来,带着他又回到了府衙。
一见到他,李承乾就表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上前笑道,“衡大人!真是没想到在这里你见到你!你怎么来郡南府了呢?是不是父皇派你来查看情况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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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心远心里当然早已摸透了他的小心思,但面上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四皇子说错了,我来郡南府,只是探望故人的,与皇上无关,只是听他们说,这郡南府的灾情好像并没有减缓啊,看来四皇子殿下身上的重担不小。”
李承乾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哎,衡大人,你是不知道啊,这郡南府是全国最大的州县了,要挨家挨户都照管到,实在是不容易,不过也请父皇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衡心远淡然一笑,“四皇子殿下真是辛苦了。”
一旁的陈宁海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新科状元,这几日早已听李承乾说,如今京中,七皇子李文曜有了这个军师,如虎添翼,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个瘦弱的白面书生,能成什么大气候。
“这位就是新科状元衡心远大人?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陈某心里佩服,既然来了,我郡南府上下定会好好接待的。”
说罢,他命人添了一副碗筷,放在桌案上,“衡大人一路原来,甚是劳乏,不如先吃点酒菜吧,你的故人家住哪里?”
“已经很多年未见了,这次听说郡南府闹旱灾,故来探望,至于家住何处,我还真的忘了呢。”衡心远歪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肉,心中一阵反胃,但还是面带笑意坐了下来,惊叹道,“哎呀,陈大人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啊!那我可真是来对了地方!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日借住在农家,吃的都是什么糟糠野菜!胃里的馋虫都快饿出来了!”
“衡大人慢用。”陈宁海客气的给他添了一杯酒,“我们身为地方官吏,本应于百姓共患难,但今日家中爱妾刚生了儿子,心中高兴,所以请了四皇子前来庆贺。”穿书吧
“真的啊?那可真是恭喜陈大人了!”衡心远一边祝贺着,一边满饮了杯中酒,手中还拿着一条鸡腿,滋滋有味的啃着。
陈宁海偷偷瞥了一眼李承乾,眼下之意,衡心远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很好打发,不用放在心上。
一时之间,酒足饭饱,衡心远打着饱嗝坐在凳子上,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满足,“哎,真是多谢陈大人的盛情款待了。我已经还几天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忙,不知陈大人可否应允啊?”
“衡大人请讲。”
“哎,我这个故人啊,是早年间认识的,只知道他住在郡南府,至今都不知道具体的门户,我恐怕还要在贵府上借住一段时间啊!也好慢慢寻找!”
“这个……”陈宁海当然有些犹豫,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谁知道这个衡心远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呢,于是宛然拒绝道,“这个恐怕不行,家中小妾正在修养,恐怕不方便有生人打扰……”
衡心远叹了一口气,“哎,没关系,那我只好去城内随便找个客栈住下了,多谢陈大人和四皇子的盛情款待!那在下就先走了。”
刚转身走出去两步,便被李承乾喊住了,“等一下!”
他转头揪住陈宁海,在他耳边轻声说,“陈大人,我看,不如就让他住到你家中去吧,这样也好方便看着他,不让他捣乱,若是他真的住到客栈去,岂不是脱离了我们掌控吗?”
陈宁海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便改口笑道,“方才是我失言了,衡大人翩翩君子,自然不会太过吵闹,不如就到我府上住几日吧,再慢慢寻找你的故友。”
衡心远赶紧顺杆爬了上去,笑着说道,“多谢陈大人!”
陈宁海便派人将府中的东厢房收拾了出来,暂时让衡心远住下,又给他指派了两个仆人,两个丫鬟,面上是侍奉,其实不过是监禁,李承乾再三叮嘱,这个衡心远绝不像面上看去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让李文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坐上亲王之位。
但是衡心远住在府中的这几日,倒真的是十分安静,白天出门寻亲,或者独自在房中读书,晚上便独自用膳,几乎一点声音都不出,满府上下,好像根本没有这么个人一般。
就这样一连住了七日,到了第八日的时候,一大早,他便起身出了门,朝集市而去,仆从赶紧跟上了他,望着他进了一家首饰店,没过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布袋出来了,仆人赶紧进去跟店老板询问,老板告诉他,衡心远只是给夫人买了一个精致的发簪,再没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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