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想回答。
预备出声的一瞬间,脑海又迅速闪过几丝片段,刚刚祁瑾煜说了什么?青衣让他递醒酒汤?陆路会这么好心?他绞尽脑汁把自己困在这儿不就是为了不让她出去吗,不行,她得提防着,眼前这个人可能根本不是祁瑾煜。
可能陆路不是打算困住她,而是预备想用青衣的身份找她套话,察觉到她觉得不对劲后,又赶走沉香,换了张祁瑾煜的脸,再次打破她的顾虑。
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这么多回,这次夏立可千万不能再上对方的当。
她冷笑一声,“又是三十又是初一,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骗人呢?哦不,你的确会骗人,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祁瑾煜眉头紧皱,不懂夏立说些什么,“什么?”
“还装傻充楞呢,我都已经发现你的目的知道你的身份了,装什么装,你平常不是只要别人发现苗头了就会直接自爆吗,看来今天任务真的很严峻啊,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嘴硬。”夏立冷哼一声,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判断。
“看来你是真的醉糊涂了。”祁瑾煜摇摇头,他把床边的醒酒汤举了起来打算喂夏立喝下,语气带些愠怒,“本来我以为青衣和沉香的话不过是夸大其词,目前看来,你应该是有过之而不及。”
“还装?”她比对方还要生气。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陆路还以为能够从她口中探查出什么消息吗。
“好,扮我师傅扮上瘾了是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直接一手将醒酒汤夺过,“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夏立唇角一勾,伸出手来缓缓抚摸祁瑾煜脸庞,“你的确胆子也大,谁的脸不好,偏偏敢用祁瑾煜的脸,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用了我师傅脸的下场。”
平时面对祁瑾煜她总不敢撩拨太过了头,谁让当着正主的面的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但现在眼前是陆路。
夏立担心自己恶心到祁瑾煜,难道还担心自己恶心到陆路吗?她大着胆子扑了上去,心想要按照寻常陆路的习惯,这下肯定演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她预备扑上的一刹那,祁瑾煜手腕一转,直接反转攻势利用床上的被褥将她卷成了一团,束缚住她的手脚,面色浮现出寻常难以见到的羞赧,“你醉酒后简直……不知羞耻!”
被卷成一团的夏立透过祁瑾煜的脸色以及自己现如今被包成粽子似的模样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穿书吧
陆路……好像没有那么厉害吧。
不说面部表情都模拟的这么惟妙惟肖,这身手为何也是同样的干净利落,难道冒充一个人还能够将人的伸手都尽数模拟过来吗?
不对啊……完蛋!这好像不是陆路,就是祁瑾煜本人啊!
“师,师傅!”后知后觉的夏立开始结结巴巴的跟祁瑾煜解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师傅,你来的正好,你先听我说,我没有醉酒,我只是以为你不是你。”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或者说,她这番话下来,反倒更有坐实她喝醉酒的意思在,没醉酒,又怎么会以为“你不是你”呢?祁瑾煜又怎会相信。
视线转至地上那碗已经被打碎的醒酒汤,祁瑾煜没有多说,只是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后道,“罢了,你先休息吧。”
“别啊,师傅,你别走,你还没听我解释清楚!”夏立看对方要走,手忙脚乱的从被褥里头滚出来,又急着去拦对方。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现在好像最重要的也不是将事情和祁瑾煜说清楚,而是找到陆路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冒充自己的样子来布置这一切。
“师傅,还是算了,今天我想起我还有事,明天再和你解释,我要出去一趟,再回!”趁着门被祁瑾煜打开,夏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出去。
走两步就被前者再次拽了回来。
她速度再快,手脚再灵敏,终究抵不过祁瑾煜。
“有事?有什么事?这个样子还想出去,你这不是有事,你这是没事找事。”祁瑾煜linux着对方的领子将她拖了回来。
“我真有事!”夏立欲哭无泪,她发现醉酒这个标签的威力可真是厉害,说什么都没有人信,“我要找陆路!”
“陆路?”祁瑾煜疑惑不已,“你找他做什么,你说你找谁都有可能,唯独陆路不可能他,他是今日唯一没有被你叫来的人,陆仁还替他解释了说是他身体还未好全,需要继续在外休养。”
“师傅,不是这样的,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真的没有醉酒,我要是醉酒了,绝对不是这个状态!”夏立愤愤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来发誓,“这清风楼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从除夕宴离开后就去找了安定世子武安,随后又去了丐帮,无意间才发现这里,然后莫名被安了一个醉酒的头衔,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可能很难让人接受,并且很难让人理解,但我真的没醉酒。”
没醉酒这三个字夏立今晚都不知道已经是说了多少遍了。
但有一点却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这番辩驳以及自己耳里听来都觉得毫无说服之力的借口,实在听着不像没喝酒,外加她的确在除夕宴上酌了几杯,又一路浸在这上下都是酒味的清风楼中,身上也的确有酒味在。
硬着头皮,她干脆下了死招,“师傅,你如果实在不信我,你现在可以随便问我什么问题,要是我有一项没有冷静的回答出口,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把我自己关在刚刚那客房中可不可以!”
可能是这番话的语气太过坚定,眉头紧皱的祁瑾煜不禁被说动,“罢了,那你现在这是什么一个情况,你慢慢说。”
“不能慢慢说,我这还急着去抓人!”语气不免又变得急躁,但对面站着的好歹是祁瑾煜,深呼吸一口气,夏立调整好心态以最快的语速道,“我长话短说好了。”
她再一次搬上了自己的分析以及这两个时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顺便把青衣口中的除夕宴与初一之分都说了出来。
“原来你说的时间是指这个。”祁瑾煜若有所思道。
这也算是解决了他认为夏立最没理智的一句话,“但……陆路为何要这么做,他这样对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为了这个我现在才要去抓他啊!”
“我和你一起去。”
“行。”夏立迅速的点点头,她现在不在意这个,她现在只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找到陆路解决这令人头疼的一切。
等两人来到下面,沉香和青衣都在下面,前者正不知道在为后者做些什么,见到青衣时,青衣笑着对她们打打招呼,尤其是夏立,他道,“夏姑娘,你酒好些了吗?”
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夏立恨不得就上去拽住对方的领子逼问对方露出原形,只是祁瑾煜拦住了她,“不要太着急,他就是青衣本人,我感觉的到。”
“不行,面对陆路绝对不能光凭感觉,什么直觉第六感都是错的。”夏立义正言辞道。Μ.chuanyue1.℃ōM
她被对方骗了很多次了,懂得对的套路。
与其自己私下揣测人究竟是真是假,不如直接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对方问对方做什么,就算这样可能会出现像刚刚那样认错祁瑾煜的情况,然宁错杀勿放过。
“他真的不是,醒酒汤就是他给我的,你说你觉得他一开始以为他是有事才把你关在里面,企图关一个晚上,后头又觉得他的那个是有事是想找你套话,但为何你不盘反向逻辑,万一他真的就是打着第一个打算,但中间却不小心出现了变故,所以转而无奈选第一个第二个办法都得放弃再想第三个。”
“……师傅,我好像,有些听不懂。”夏立诚恳道。
“我的意思是,就像你突然出现,他不得不变成青衣一样,为何就不可能是后头青衣突然出现,他又不得不换成另外一个身份,以我判断来看,面前的青衣真的只是青衣,你说陆路跟沉香说亲自要端药给你,那为何这碗药又出现在了我手上。”
答案只有一个。
在他预备进来的时候,发现不知为什么在他设想中应该这个时候“不在”的原青衣,突然回来了,他就不得隐藏起自己的身份,将拿着的醒酒汤给原青衣,只是没想到中途又恰巧出现了一个祁瑾煜,所以这碗醒酒汤,干脆就由原青衣给了祁瑾煜,再由祁瑾煜给夏立。
夏立的情况也是如此。
夏立她一开始的设想是觉得陆路真的很厉害,能够完美的预知到每个人的下一步预备做什么,但其实想一想,预知未来这种能力根本不现实,要把陆路所有能做的事可能性化,那只能说陆路有的不是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是完美变化随机应变。
他化成夏立的模样把清风楼煞有其事的布置了起来,后又借口醉酒上楼休息,难道真的是算准了夏立今天会回来吗?他不过就是比其他人先发现了夏立,所以趁着对方还没过来赶紧上楼然后顺便转移青衣的身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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