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谯,陈谯,陛下要召见你”
就在双方陷入沉默时,贺兰祝骑着快马来了。
他的马术极好,就算在草原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只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意展现自己的马术。
“贺兰,你不要坏了我的大事”
拓拔殊利早已经上头,直接一把抓住贺兰祝的马缰绳,那马吃痛,竟然在原地扑腾起来。
但拓拔殊利却纹丝不动,一只手抓着马缰绳,另一只手持刀,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陈谯。
周围起哄的士兵也不再起哄,他们是鲜卑人,对于部落里的智者总是畏惧的。
“这件事还真不是你说了算,是陛下说了算”
贺兰祝翻身下马,一把推开了拓拔殊利。
这一幕,看的陈谯十分震惊。
拓拔兄弟和贺兰祝他都见过的,按照他的想法,贺兰那就是话本里说的文人,拓拔兄弟分别是皇帝和猛将,现在看来,这样的关系并不成立。
贺兰祝明显武力值不低于这两位,可为什么,他会甘居人下呢。
陈谯想到这里,猛的吃了一惊。他这时候发现,贺兰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谯连忙傻笑着回应对方,同时把绑着女人的绳子解开。
“你要干什么”
随着陈谯扯掉女人嘴里的布,女人突然惊恐的问到。
“额,这么说吧,我姓陈,是这家的家主,是陈索的儿子”
陈谯有些无奈,挠着头说到。
“你认识我爹,不对,你是我爹的孩子”
女人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到。
“确实如此,按照辈分来看,我得叫你姐,但按照现在的关系来说,你得叫我家主喽”
陈谯故意板着脸,抽出腰间佩刀给女人割断绳子。
“哦哦,家主大人”
女人似乎被吓得不轻,顺着陈谯的意思说了下去。
“去给我姐找几个可靠的丫鬟来,好好伺候着,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陈谯豪气干云的说到,这边拓拔殊利和贺兰祝的火药味却越来越浓了。
“哎,走,既然是陛下的意思,本王不多说什么便是了”
拓拔殊胜回头看了一眼陈谯,那眼神竟然古井无波。
只是配合着他那血红的眼睛,让人看的心生恐惧。
陈谯也不害怕他,只是和他对视。
大队的鲜卑士兵闹哄哄的撤离了这里,他们还有下一站呢,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得罪现在地位仅次于大汗的人。
“陈谯,你好”
贺兰祝向陈谯点点头。
“卑职参见贺兰大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谯也有模有样的直接跪了下来,向贺兰祝行礼。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
贺兰祝和颜悦色的扶起了陈谯,拍着他的肩膀。
“谢谢大人”
陈谯这小子虽然混账,但还是很分得清场合的,更何况他认为贺兰祝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嗯,好啊,好啊,礼数周全,可真不愧是大家出来的人物”
贺兰祝称赞着陈谯,内心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多谢大人称赞”
“嗯,这次之后,陛下想让我选一些忠于陛下的夏人臣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做这个人”
陈谯最近左眼皮一直在跳,他算是很迷信的人了,可当他真的到了现在,却有些难以置信。
“我……”
陈谯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的问到。
“没错,就是你,怎么,不愿意嘛”
贺兰祝继续面带微笑的问到。
“当,当然愿意啊”【穿】
【书】
【吧】
陈谯连忙答应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你是擅长文呢,还是长于武呢”
“我,我都会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
说到这个,陈谯有些惭愧。
年幼时在陈府,陈家自然是教授一些简单的启蒙教育,后来他们父子被赶出陈府,他又从和父亲称兄道弟的那些人身上学了些枪棒之术,但也只是皮毛,略胜于无而已。
现在问起来,确实是有些尴尬的。
“嗯,那这么说吧,你是喜欢当武将多一点,还是文官多一点”
贺兰祝继续满脸微笑的问到。
“嗯,武将吧”
就在这一瞬间,陈谯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成为武将。
现在是乱世,他见过的难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
在他心里,天下大乱,那也是他的出头之日。穿书吧
别看他们父子曾经混的不咋地,但该有的雄心壮志那是一点没少。既然大夏不给他们这个施展才能的机会,那他给魏卖命,又有什么问题呢。
说到底大夏不过是一棵烂透了的大树,能撕块树皮下来,还是能摘个果子下来,那是各凭本事。
而陈谯的愿望则是推倒这棵烂树,然后换棵新的树苗。
“好,好好,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若是你不嫌弃,老夫无儿无女,想要收你为义子,你看怎么样”
贺兰祝有些忐忑的说到,毕竟如果走到这一步,那个人也就基本上和大夏朝廷决裂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否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陈谯都恨不得抱住贺兰祝去亲吻了,毕竟能认当朝宰相当亲爹,那谁不愿意啊。
“好,起来吧,我就认了你这个义子了”
贺兰祝亲手扶起陈谯,对他说到。
“谢大人,谢大人”
陈谯连忙起来,愈发恭敬的喊到。
“还叫大人嘛”
“是,父亲”
陈谯心里那是美极了,有个宰相爹,那以后他还怕谁。自己老爹要是还活着,估计让他认贺兰祝为义父他都能马上跪下来。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些起来,记得受印”
贺兰祝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解下脖子里的一串饰品放在了陈谯手里。
“谢父亲,谢父亲”
陈谯双手接过那饰品,看来眼前这位确实很重视自己。
他听一些鲜卑人说过,这样的饰品只有一些部落的汗王才会佩戴,而现在,他已经是贺兰部落的继承人了。
抚摸着那线条粗狂的饰品,陈谯心里那个美啊。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封官了,他心里更激动了。
“姐,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休息的女人,陈谯走了过来。
“哎,刘府除了我,上下二百多人都被杀完了,我现在怕是哪里也去不了了”
边说这话,女人边暗自垂泪。
“那你就回我们陈家来就好,你要是愿意,就多住些日子,哪怕住到我给你送终了,也无所谓“
陈谯故意讲着一些奇怪的话,试图去安慰这位姐姐。
“嗯,谢谢你”
女人一把抱住陈谯,放声大哭起来。
“你可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啊”
陈谯也一把抱住了她,两人放声痛哭。
滚落一地的人头和被鲜卑人杀死的几个士兵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
果如贺兰祝所言,第二日拓拔殊胜就下了召令,宣布封了大魏的第二位王,而更为出彩的是,这位竟然还是个夏人!
为了展现这次封王的精彩,拓拔殊胜甚至亲自给这位插上发簪,更是让他乘着宝盖车巡街。
以至于全城的百姓,目光都投到了这位年仅二十几岁的封王者身上。羡慕也好,唾弃也罢,至少全城的目光都在这位身上。
至于皇帝下的什么所谓罪己诏读的人觉得晦涩难懂,听的人更是不知所云。干脆很快就没人注意这个了。
毕竟听一位新王爷建功立业的故事,可比听皇帝那些烂事好太多了。
至于罪己诏里提到的什么雷声,宫殿,大火只会让大家痛骂几句贼老天,毕竟历代宫殿损毁,可都是大家被迫缴税的。
……
“哎呦,咱们也沾沾这新王爷的喜气喽,你看看曾经洛都那些人,跟随太祖打天下那些人,现在哪一个不是已经绵延几十代的喽”
某个小酒楼里,小二一边说着这样的段子,一边给客人们送菜。
“小二哥,那位新封的王爷,不知道,是哪个啊”
两个商人模样的客人坐在一旁,一边夹菜,一边问到。
“还能有谁哟,有大功劳的陈谯啊,据说昨天晚上有人某反,想要刺杀陛下,这陈将军一出手,瞬间就杀死了几个最大的叛军头子,之后把他们一扫而空,听说昨天那些乱贼闯入了刘家,可惜了刘家几百年的积蓄呦”
店小二边说,边端着菜往另一张桌子去了。
这几日声音还算不错,小二一直再忙,客人也一边吃肉,一边大声嚷嚷着。
“许大人,你看这件事吧,这算怎么回事”
待两个人吃完饭,就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开始蹲着瞎聊。
“这,我也没办法啊,哪知道他还能搞出这招来”
一旁的王景也算是惊呆了,按照中原的习俗,现在死了两个人,早就应该准备吃席了。可现在鲜卑人确找了个好法子,直搞得大百姓和鲜卑官员不了解,仿佛那晚真的是陈谯定乱,荣立大功这才得以封王,现在看来也确实合情合理的。
“你说,那个陈谯,有没有可能他是个穿越者”
王景有些迟疑到。
“不知道,咱们就去看看呗,看看这个陈谯,到底是不是一个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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