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玉京的话,陈厉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那你想怎样?”
“你说呢!”白玉京比划了一下拳头,冷冷看向陈厉。
在陈府素来呼风唤雨的他,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可技不如人,又奈何?
陈厉强压下心中愤怒,咬着牙对手下恶奴一字一句道:“赶紧帮婶婶收拾院子!”
白玉京嘴角上扬,“这还差不多!”
收拾完院子后,陈厉面色铁青,甩袖离去!
一出门,陈厉瞬间青筋暴起,低喝道:“今天这事儿谁敢说出去,老子扒了他的皮!”
一众恶奴唯唯诺诺,低头不语。
陈厉回头看向小院,目光阴鸷,面色狰狞道:“死废物!臭娘们!你们给我等着!”
而等人离开后,赵氏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陈勇已经陷入昏睡,白玉京连忙将他抱到了赵芙的房间里。
看着为陈勇检查身体的白玉京,赵芙忽然觉得这个女婿被一团迷雾罩了起来。
一个人人辱之的绝脉废物,怎么突然就成了力挫陈厉的武道高手?
他为何要以这样一个屈辱的身份入赘陈家?
她也是个聪慧的人。
种种疑惑出现在心头,但她终究是欲言又止。
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
对方不主动讲,她这个做岳母的也不会逾越。
而且白玉京对她们母子二人也并无恶意,所以赵芙便将这些疑惑全部压在了心里。
看着白玉京起身,赵芙收回思绪,轻声询问道:穿书吧
“玉京,小勇他没事吧?”
“无妨!只是些皮外伤,岔了气,很快就会好!”
听到回答,赵芙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玉京,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们娘俩……”
说着,赵芙逐渐有些哽咽。
白玉京看着眼眶微红的赵芙,安慰道:“岳母大人,何须多言,没事便好!”
泪珠在赵芙的眼眶中打转,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轻声呜咽。
察觉到这位丈母娘的情绪快绷不住了,白玉京起身道:“我去给小勇熬些安神得的药,您先好好休息休息!”
白玉京刚出房门,便听到一阵压抑了许久的哭声传了出来。
几分凄凉无助,几分恨意无奈!
白玉京悄悄关上房门。
美貌如赵芙,其夫离世后能在这样一个家族中独善其身,殊为不易。
世家最没人情味,他一个女人,独自面对这一切总会力有不逮。
但坚韧的性格,注定了她不会轻易把自己无助的一面展现给外人。
白玉京心里微微动容。
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
转眼,入夜,微凉。
深夜,万籁俱寂。
白玉京房间里,一尊人影盘膝打坐于床边,他的体表血气如跳跃的赤色火焰,而他体内发出滚滚轰鸣,如大江奔腾。
短短半年时间,他已换血九次,再进一步便是天关。
突然,他眉眼猛然睁开,在黑暗中煌煌发亮。
两道如有实质的光芒望向窗外,似乎要将黑暗洞穿。
“呼”
一声细小的破空声,突兀响起。
下一秒,窗户纸破开,一件东西激射进了房间。
“噗”
床梁上,一个碎瓦片生生插入其中。
白玉京眉头一皱,手下一拍,身子飞起。
两袖朝着房门一卷,房门大开,然后身子一闪,追了出去。
上了房顶。
便看到隔壁房顶上站着一个蒙着纱巾的窈窕身影。
“慕容姑娘?”
白玉京感应到熟悉的气息,面色奇怪。
这是搞什么鬼。
一个大小姐大半夜跑出来,夜闯陈府,玩什么夜行衣爬墙。
不过当他看到慕容青神情有些紧张,白玉京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事了?”
他神色惊疑,发问。
慕容青沉默不语,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道:“这是我派去的第二批人传回的消息。”
白玉京听言,眉毛一挑,第二批人?那第一批呢。
于是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到:“已至北凉府,天色已晚,城中宵禁,明日一早赶赴白家。另:一路行来未见第一批人马行踪!”
白玉京目光急闪,道:“第一批人手失踪了?”
慕容青神情有些紧张道:“不只第一批!第二批也失联了!今天就该传信回来的。”
“什么!”
白玉京一听,瞳孔微缩,顿时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两批人马为何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可白家不过是北凉一个小家族,什么事值得这些人这般大费周章?
这些阻挠探听白家消息的又是什么人?
种种疑团浮现脑海,让白玉京不禁有些头疼!
看来自身家族的水,要比自己想的深!
看着白玉京紧皱的眉头,慕容青不无担忧道:“你们白家是不是惹到了什么大人物?”
白玉京只能掩饰下,摊了摊手:“我到云天城后就与家里失去了联系!后来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ωWW.chuanyue1.coΜ
“那你打算怎么办?”慕容青问。
“静观其变!”
反而他看了看强作镇定的慕容青,提醒道:“不要再去打听了,形势未知,白某怕误伤到姑娘,接下来,白某看着办。”
慕容青听言神色一变,这才是最让她担忧的地方。
为什么她要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今日第二批人马失去联系后让她心神不宁,才忍不住来找白玉京。
她倒不怕,但是怕殃及自己的家族。
神色不悦地扫了白玉京一眼,随后冷哼一声。
接着这位大小姐身子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见此,白玉京只能苦笑。
对方肯定生气了。
换谁都会心里不舒服。
不过他也是没办法。
如今面对自身家族的种种疑云,他生出一种紧迫感。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白玉京赶早出门,他要去城中一处地方,打听下消息!
云天城,一处极为别致的酒肆。
一段段令人拍案叫绝的江湖风流悠悠传出,让趴在墙根上偷听的小孩们无不心驰神往。
“话说这吴家剑冢传人林七玄,一年前出山,仗剑纵马,踏入江湖”
“此人天资绝世,锋芒毕露,连挑蜀地剑道名宿”
“江湖初战,入名剑山庄,连破一十六,初露峥嵘”
“二战黑云堡,闯玄极剑阵,入其剑阁,取剑玄经,飘然离去”
“........”
“半月前,一人一剑入宣州城,剑挑各路名宿,连败三十三人,整个宣州城剑客自此蒙羞。”
云天城,观雨楼内。
高台之上,有说书人灿若莲花,讲述着最近青州的大小事。
堂间说书人说书,江湖风流数风流。
台下,宾客满座。
书生公子,世家门客,江湖游侠,皆有身影,鱼龙混杂。
一楼某个角落里,白玉京喝着小酒,听着说书人口若悬河。
观雨楼,并不是像普通酒肆那么简单。
这里就相当于一个信息中转站,而这些说书人就是信息传递的载体。
而这里的说书人与白玉京原先所想的大为不同,他们云游四方,并不会居于一处。
因此,造就了仅居一隅,可知天下奇闻的情况。
传闻,这观雨楼背后势力神秘,大周境内都有分布。
白玉京偶然听闻,却并未来过。
只是因为数千里外白家迷雾重重,让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此处寻找些有用的消息。
不过他没从中听到任何有关北凉府的消息,反而知晓这片天地之浩瀚,数不尽的风流。
这边天地极为广袤,光大周朝就有数百万里之辽阔。
而台上说书人正说的是近日发生在这块地界的大事。
吴家剑冢传人入江湖,连挑江湖名宿,听得令人心驰神往。
台下各路看客,有人兴奋这剑冢传人尽显风流,拍桌叫好;
也有人好笑这宣州城无人,竟让一位年轻剑客剑挑满城,让整座城蒙羞。
声音纷乱。
一片嘈杂声中,一个皮肤干瘪,抱着一把破剑的老头,被人推搡开。
“走走走,老梁头,一边呆着去。”
“呵,天天抱着把破剑,往这凑啥热闹!”
“身子都半截入土了,还向往着那剑客风流的白日梦呢。”
“.......”
周围人似乎都认识这老头,尽是鄙夷和嘲笑声。
这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头一口黄牙,只能憨厚地笑笑,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蹲下。
然后抬头望着台上的说书人说着那剑客风流。
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光!
白玉京注意到了这个老头,因为老头就蹲在他桌子旁的角落。
于是他开了口:
“老人家,若不嫌弃,来这里坐!”
“谢谢公子!”
老头也不推搡,道了声谢,笑呵呵地就势坐下。
然后侧头,继续听起了书。
之后,姿势便再也没动过。
白玉京看了看对方怀里紧紧抱着一把剑鞘斑驳的剑。
又看了看对方眼里的光彩。
随后便收回目光。
默默喝下几杯酒后,没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不久后,台上说书人收场。
黄牙老头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后看见桌前放着一杯酒,摆在他面前。
他看了看对面。
那位面如冠玉的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临走前,给他递了一杯酒!
老头稀疏胡须抖了抖,然后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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