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顺一点儿也不温柔,甚至是粗鲁,薛小雪已经将嘴唇和口腔内里都咬破了,鲜血顺着唇角流,景顺却只是低头看着她,就像是要疯了一样的。
这是他一直梦想的事,只可惜,他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她。
联想到这个,景顺几乎没有犹豫的又问了一句:“你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我?”
如果说这样不受阻拦的压迫和接触还不足以打倒薛小雪,景顺的这一句话无疑在她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他。也可能,是某种冰冷的器具。
薛小雪近乎绝望的偏过头去,她这样的反应在景顺看来则是另一重意思,他心内难过无处发泄,就将所有隐忍着的委屈和怒火全都用在了折磨她身上。
景顺终是折腾累了,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全部倾泻干净之后,直接倒在了薛小雪的身边,被子都没有盖便睡着了。
薛小雪的手依旧被绑在床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将过去的恐惧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曾经有多少个日夜,她也是这样被人绑着,被那些猥琐的太监看着。
一遍又一遍……就这样被凌虐着,清醒着,昏睡着,痛苦着,绝望着……
她却是从没有想过,这样的绝望有一天,会是景顺带给她的。
后半夜下雨了,月鸾宫从不会有太监来,但薛小雪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了太监哭嚎的声音,尖尖的男人声音,听来就像是被野猫挠了心,让她浑身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是,毕竟皇上宿在这儿,没有人敢进寝殿来,包括那些宫女。
薛小雪一直闭着眼,却没有睡着,嘈杂的雨声和哭喊声愈演愈烈,她终是忍不住缓缓睁开了眼,面对着她不愿意面对的残忍现实,鼓足了勇气才敢转头,看了看景顺。
景顺醒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侧身躺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眉眼间是说不尽的委屈,以及愧疚。
“阿姐,我……”景顺看到薛小雪看他,终于开了口。
薛小雪将脸回正,声音冰冷的说了一句:“将我解开。”
景顺坐起来,松开了绑着薛小雪的绳子,长时间血液不流通,她手指已经冰凉了,突然被血液涌入,一阵阵的麻痛。
景顺想帮她揉揉手,却被她躲开了。
“小雪……对不起,我喝多了。”景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理了理,看着浑身颤抖起身去地上寻衣服的薛小雪的背影,知道她一定是非常生气的,可又不知道怎么道歉。
他对她是有怒也有怨的,怨怪她为什么不能像他喜欢她一样的喜欢他。可他之前一直都忍着,这一次却到底还是没压住,一瞬间崩溃后全都发了出来。景顺知道,小雪很惧怕被男人触碰,可是她一定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得到她。
薛小雪去衣柜里翻了件大氅出来披了,走去外间的门边问门外的宫女怎么回事,宫女小声的回答说:“是莲妃和武妃那边的公公,已经在外面闹了很久了,奴婢不敢吵醒您,却也赶不走他们,主要是……丞相和龙武将军也在外面。”
薛小雪后退了一步,本打算就将这件事直接忘掉,她是不可能出去应对这一切的,却撞在了站在她身后的景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过肌肤之亲的缘故,景顺身上的味道太明显,这是绝对男性的气息,小雪一阵眩晕,她已经分不清对景顺是什么感觉了,恐惧多一点,还是不舍多一点。
“她们二人怎么了。”景顺沉声问门外,宫女赶忙回答:“回禀陛下,两位娘娘回宫之后都滑胎了,莲妃娘娘更是发了高烧,病的厉害……”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看看。”
薛小雪听到景顺这句话,心又是一凉,她从内心开始鄙视自己,虽然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景顺突然要去看别的女人,她还是会觉得,难过又恶心。
“阿姐,我不去不行,丞相和龙武将军,都不是我目前能掌控得了的。”景顺说罢去拿掉在地上的衣服,但是已经有些脏了,便去小雪的衣柜里拿了一套他额外放在这里的衣服,三两下穿好了。
薛小雪回到内间,站在小窗边声音低沉的问:“我害他们的女儿没了孩子,他们会对我如何?”
“所以我才要去,有我在,他们不会如何的。”景顺说罢走到薛小雪身边,其实很想抱抱她,但察觉到她的退意,终还是叹了口气,走了。
屋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薛小雪走去书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给李诺,她想回梁国去,这样的生活太痛了,痛到她都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和景顺互相折磨。
……
薛庞延自从和局妖缓和关系之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只是听了局妖之前的话,心里对太后实在是有些怨怪,这样一来将近三日他都没有去看太后,直到太后亲自派了人来通传,要他一起去用午膳,才不得不去了。
太后所居暖心阁院子里种满了垂丝海棠,正值花季,一束一束的花儿开的正好,薛庞延却是最讨厌这种花,虽然没什么扑鼻的香气,可那花粉却惹的他总是不停打喷嚏。
他不得已只能让局妖用帕子帮他捂着嘴,快到正殿的时候才亲自将帕子接了,顺便还摸了局妖的手一把,很温和的说:“在这里候着我。”
局妖受惊的动物一样将手收回来,低声嗔着说了句:“陛下怎能这样,这可是暖心阁……”
薛庞延很邪性的笑了笑,没说话便进正殿去了。
局妖这才抬头看向薛庞延的背影,满眼都是爱怜和期盼,他知道有人盯着他呢。
这戏得做足。
局妖不似旁的内官,他穿着一向随意,今日套了一身浅灰色的丝质长褂,头发就随意的在身后散着,用一根灰色的丝带松松垮垮的绑了,整个人被风一吹看起来都丝丝薄薄的,也不知道冷不冷,但男子直挺的身材却被这身行头包裹的相当完美。
还真是有着男人女人看了都会动心的妖媚。
太后一直在暖阁二层的窗边小榻上坐着,透过小窗看到了两个人所有的小动作,气的将手里的茶碗重重往小桌上一放,吓的使唤宫女赶忙跪了下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而此时薛庞延也已经到了二层,对着她行了礼,很冷淡的唤了句母后。其实他从小和太后就不是很亲,她是个特别喜怒无常的女人,年轻时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寻找先皇隐藏起来的女人上,根本懒得管他,做了太后这几年,反而总是喜欢干涉他的生活了。
“延儿好几日没过来看我了,朝政忙至如此了?还是忙的不是朝政,而是不该忙的事。”太后接了宫女新换过的茶,凑近鼻尖轻轻闻了闻,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抬。
薛庞延知道太后所指为何,也不接话,坐下来之后也拿了茶喝,他这种反抗对太后还是很有效的,她巴拉巴拉说一堆,在他这儿一句都没听进去,说久了她自己也就觉得没意思了。
太后到底是没绷住,毕竟今天找薛庞延来,为的并不是局妖的事。
太后将茶碗放下,将本来盘在小榻上的腿直了直,穿了鞋子下地,捏了把剪子去剪一盆长势茂盛的茶花,一边剪一边说:“我听人说,那尹蘅在外屡立战功,舜天百姓都编了歌谣传颂他了?”
只有在提起尹蘅的时候,这母子俩才是一条心的,因为他们其实都很讨厌尹蘅,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但如今麒麟虎视眈眈,若是将尹蘅除了,梁国能不能安枕无忧就说不定了。
薛庞延听到太后不是找局妖事儿的,便终于有了些笑意,也愿意看着太后说话了:“母后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太后阴险的笑了笑说:“这花啊,不好好修剪都会长歪了,人更是如此,你若让他一人独大,保不准他就能成为第二个刘志,而且还是更可怕的那个。”
薛庞延点点头说:“孩儿心里有数,已经派人送金牌去了。”
太后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你送了,我又让他们加送了两块过去,一块哪儿够?”
薛庞延凝了眉头,不悦的看向太后,不管怎么说,他才是梁国的皇帝,太后就算是他娘,也不应该行使皇帝的权力。
太后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将一枝很粗大的分叉剪断了,茶花本就不结实,这样一震,枝子上的花碎了一地,太后用脚故意踩了踩,又选了比较小的一枝,将剪子比在上面看向薛庞延说:“至于那个局妖,若他还是不懂得收敛,也就莫怪我对他手下不留情了。”
太后说罢又将那一枝也给剪断了。
为了能让李诺和尹蘅尽早回到杜城去,莫夜带领手下将士加班加点的连夜清理,不满五日便将杜城彻底清干净了,如今他已经在修整被大水毁损的房屋了,并且也派人去通安驿馆告知尹蘅,让他即日便可启程回杜城。
尹蘅看罢莫夜的信,李诺也给小鱼泽换好尿布了,小家伙最近长的快,小腿都比刚出生时粗了很多,虽然每天还是很能睡,但醒来时就喜欢看着爹爹娘亲,小嘴也会咧着笑了。
李诺伸手逗了逗鱼泽的小脸,看向尹蘅说:“鱼泽长的更像你一些,眉眼狭长,以后估计不会是个很娇媚的女孩子,英气了些。”
尹蘅走回李诺身边,从身后拦腰抱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淡香说:“诺儿,我们要回杜城去了。”m.chuanyue1.com
李诺点点头说:“杜城可能都没什么原住民了吧?”
尹蘅知道李诺在担心什么,没有原住民则意味着,连可口的美食都没有了。
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战争,但只要城池还在,恢复生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尹蘅将李诺扳正面对着他,低头笑望着她说:“诺儿要是觉得倦了,不去也可,只是如今不将你带在身边,我总觉得不踏实。”
李诺嘟嘟嘴笑着摇摇头:“我同你去便是,你一个人在外,我也不放心的。”
尹蘅其实没听懂李诺的意思,但她也不需要她懂,这样的优质老公不说他有外心,旁的女人倒贴的也不会少,不管他是不是出去打仗了,她认认真真的看紧他还是很必要的。
尔苗此时进来通传:“少主,舜天派人来了,是信使。”
尹蘅微凝眉头,他来到通安住官驿,薛庞延必然很快就知道了,派信使来又是作何?
信使并没有带书信来,直接交给了尹蘅一枚金牌。
李诺不知道这金牌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见尹蘅拿着它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切都准备停当,尹蘅给李诺买了不少吃食,带着她打算渡泅水,都要上船了,又来了一位信使,送来的,还是一枚金牌。
李诺终是好奇的问了句:“夫君,这金牌是作何用的,为何又来一枚?”
尹蘅将金牌收了,扶着李诺上了船:“不必担心,我们先渡河。”
李诺自从上次在泅水上落水差点淹死之后就再也不去甲板上乱晃了,虽然知道外面的景色很美,还是乖乖在船舱里陪着鱼泽。
本来是想和尹蘅聊聊上一次他在水中救她的事儿呢,但尹蘅有些累躺下来便睡着了,李诺也就没去打扰他,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那两枚金牌,上边写的字她也不认识,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泅水上的官船和民船大部分都被莫夜之前调用去堵堤坝冲杜城了,如今摆渡的船只有两艘,一艘快船,主要用于拉货,船舱实在是不干净,尹蘅和李诺坐的是慢船,将一条船都包了下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总算弄的还干净。
顺利过了泅水,莫夜派来的马车已经侯在渡口了,李诺刚和鱼泽坐好车,尹蘅尚未上来,就又来了一位信使,说是连夜坐快船渡过来专门等着尹蘅的。
他送来的,依旧是一枚金牌。
李诺这次终于是忍不住了,拉着尹蘅问:“夫君,这金牌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
“这是撤兵的象征。”尹蘅上了车,将三枚金牌一字排开,放在面前默不作声的望着,许久后才说:“发兵需虎符,撤兵需金牌,一连三发金牌,这表明君主撤兵之意坚决,薛庞延这是让我尽快回舜天去。”
李诺微一愣,既然薛庞延要尹蘅撤兵了,他怎么还带着她来了杜城?这不是抗旨么?
“那这些信使是不是已经回舜天去了?去报告你的反应?”李诺问。
尹蘅点点头。
李诺又问:“夫君是不想听从他的命令了么?”
尹蘅并不是很在意的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李诺凝了眉头,不知怎的,她觉得薛庞延这样的做法绝对没这么简单,尹蘅若是一味抗旨,可能会引发很大的麻烦。
“你还要像之前说的那样,去抢麒麟国的城么?”
“去。”
李诺突然就缠住了尹蘅的手臂说:“要不咱们就别去了吧?”
尹蘅不明内里的望着李诺,她倒是从来都不掺合他的这些事,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
李诺忧心的抓住尹蘅的手,语气很平缓的说:“夫君,你想想,这何尝不是薛庞延对你的试探。”
尹蘅微垂下眼,他想到了这是试探,但那又如何,如今主上不在了,再也没人逼着他非要去听从薛庞延的命令。
梁国的所有一切,他早就恨不得全部毁了,而且如今去抢城,为的已经不全是战功了,还有对汴元信的不爽,上一次他派人来说要用城池换李诺的事情,他记汴元信一辈子。
李诺不知道这其中原因,只是摆着道理说:“除非你绝对不想再回梁国,否则你现在这样做,就是将自己陷于死地,如今杜城以北的所有梁国将士的主要补给还是来自梁国,一旦被断了粮,就是第一危险的事,这里距离嘉城也没多远,知道你被断了粮,汴元信可能放弃杀你的好机会么?到时候我们一定会被围困的。”
尹蘅浅浅一笑,将李诺抱在怀里,揉着她的脑袋说:“你小脑袋里想的事情还不少,你放心,你夫君没那么弱。”
李诺抬头继续劝着尹蘅说:“薛庞延一面试探你,一面借刀杀人,夫君你不可让他得逞啊!”
尹蘅自信满满的说:“即便真的被断了粮,我也不畏惧他们,汴元信能奈我何?”
李诺很赞同的点点头,她知道这种时候要先夸再劝,男人嘛,都喜欢听好听的:“只有你自己的时候我绝对相信他不能把你怎样,夫君你是那么的英明神武,可你身边现在有我和鱼泽啊,这么大的软肋,实在不是全无后顾之忧的打仗的绝佳机会!”
尹蘅倒是真的默了,李诺知道,她说到点子上了,便抓住机会继续说:“鱼泽还小,若是真的遇到了坏人,你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一个人肯定保护不了她,你应对一个汴元信就够棘手了,若是薛庞延从中捣鬼,你要知道,他可是梁国的皇帝,是分分钟都能在梁军后院起火的人。”
尹蘅依旧没说话,李诺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夫君,我们回舜天去吧,城抢不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可是,我想风风光光的娶你。”尹蘅半天终于挤出这么一句,李诺扑哧就乐了,闹了半天他纠结的是这个,她也学着尹蘅的样子抬手掐了他鼻子一下说:“你是二品将军就不能娶我了?而且你若是为了这个抗旨,你回去那一品将军还能得到?”
尹蘅冷哼一声说:“他不给,我自然可以比他给我。”
李诺又掐了尹蘅鼻子一下,这一次比之前更用力了一些。
尹蘅凝眉瞪着李诺说:“你居然敢掐我,反了你了?”
李诺顺势拱进尹蘅怀里,再加一把火:“夫君,我们就回舜天吧,我都想舜天的好吃的了,蒸鱼啊蒸鱼……”
李诺说着还故意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绝对不能让尹蘅一意孤行,否则一旦被围困在这里,梁国回不去,没了粮草,汴元信一个反扑,到时候就危险了。
尹蘅是真的拿李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将她抱的更紧一些了说:“好,听你的,我们回去。”
尹蘅未到杜城,莫夜就收到了他下令撤兵的消息,为了不耽误行程,梁国数万大军压后,莫夜率领一千精兵护送着尹蘅和李诺加急赶回了梁国。夶风小说
重新见到梁国的美景,李诺突然就想起上一次出来时候的心情,那会儿尹蘅和她之间的感情还不明朗,他就冷冰冰的将她送去燕国“做客”,然后在燕国还将她给休了!
想到这儿李诺就气不打一处来,小鱼泽睡着了她便让婆子给抱去后面的车了,只剩她和尹蘅同乘。
尹蘅知道,李诺让把小鱼泽抱走,基本上就是要兴师问罪了,自然也乖得很,靠在李诺身边讨好的将她手握在手心里,特别谦逊的说:“夫人要打要掐都随意,就是下手轻一些,留下了印子可就不好了。”
李诺坏坏一笑,哼哼一声,斜眼瞟向尹蘅问:“看来你知道你自己错哪儿了啊?”
尹蘅点点头说:“那自然是知道的。”
李诺内心一阵狂喜,平日里尹蘅宠她归宠她,但从不会对她放低姿态,今天这种情况简直是百年难遇,她得抓紧机会好好体会一番女王大人的范儿。
李诺清清嗓子,将后背都拔的更直了一些,恨不得将鼻孔翻到天上去的看着尹蘅说:“凡事总是要讲求个公平的,你休了我一次,又用皇甫的身份娶了我,咱们算起来还是夫妻的,既如此,我就也休你一回,可公平?”
尹蘅本来脸上都是笑容,听到李诺说要休了他,笑容顿时就散了,也正是他这一冷,李诺心里一揪,突然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
“你说,不想和我过了?”尹蘅阴森森的看着李诺,李诺眨眨眼,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女王范儿顿时熄火了。
“呃,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假装……假装你懂么?小孩子过家家那种假装……”李诺说着赔了个笑,尹蘅依然冷冰冰的,只是无限逼近了她,吓得她后退了一下没扶稳,倒了下去。
尹蘅俯身上来,依然冷冰冰的看着李诺说:“是,还是不是?”
李诺一脸卖好的说:“夫君,你别这么较真吧,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啦。”
尹蘅依然冷冰冰的望着她:“什么玩笑都开的,唯独这种玩笑开不得。”
李诺赶忙点头说:“好,好,不开玩笑,我宝贝你,稀罕你,绝对不胡说八道了。”
“不够。”
“什么不够?”
“这样道歉不够。”
李诺愣了愣,她都已经秒怂了,还要她怎么样嘛?
嚓的一声,李诺跟着啊了一声,尹蘅已经用吻封住了她的小嘴,胸前被他撕坏的衣服嚓嚓的坏的更厉害了。
李诺伸手砸着尹蘅的肩膀,虽然她生完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可还是完全没恢复呢,他尺寸那么喜人,现在她哪儿受得了……
“唔……唔……”李诺被堵着舌头,也说不出话来,推拒没成功,身上衣服已经变成吉普赛风格的布条子了。
尹蘅伸手也将自己的衣服解了,垂下来刚好将李诺也包在其中,两人的身体是紧贴着的。
没了衣服的阻拦,李诺的脸烧的通红,尹蘅却还是一副冷冰冰没被哄好的样子,她算是知道了,以后说什么都行,绝对不能和他说要离婚的事儿,不然她真的没任何好果子吃。
“你说,你是亲自接受我的惩罚,还是自己主动帮我。”尹蘅一脸傲娇,李诺哭笑不得,姿势都已经摆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能反抗的么?索性两眼一闭,一副你来吧的表情。
尹蘅终是忍不住偏过头笑了笑,绷着冷脸他以前特别擅长,但在李诺面前真的撑不了太久,好在她闭上眼睛了。
将笑意发出去之后,尹蘅继续装冷漠,其实心里又比较担心李诺的身体,便俯身吻了吻她的脖颈,贴在她耳边又吻了吻问:“我昨日沐浴过了,今日可能行?若是你觉得不干净,我……”
咦?这是服软了?李诺知道尹蘅其实还是最心疼她的,便睁开眼瞪着尹蘅说:“你自己摸自己摸!你惹的我都那样了,你还问我你干净不干净!快点!别啰嗦!”
尹蘅还没反应来,李诺抱着他的脖颈用力一拉,尹蘅没忍住……
李诺深吸一口气,啊啊了半天,吓得尹蘅赶紧停下来,李诺眼泪直接下来了,尹蘅更不敢继续了,她却直接抱着尹蘅的脖子不让他走,一边哭一边说:“天杀的倪达叶!缝的这是什么针,疼死了,疼疼疼!”
尹蘅哪儿舍得李诺哭啊,就打算不再继续吓唬她欺负她了,却没想到李诺就是抓着他不松手,八爪鱼一样的粘在他身上,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你得负责到底,现在停下又是怎么回事?横竖是你赚了,倪达叶下辈子就该做女人!让他也好好试试这感觉!”
尹蘅方才那股冷漠劲儿早就给丢进大沙漠了,伸手帮她擦着眼泪,特别后悔的说:“诺儿,别哭了,要不就算了……”
李诺却急眼了的兔子一样红着眼睛说:“算什么算啊!这是算了的事儿么?除非你禁欲以后再也不碰我了,不然早疼是疼,晚疼还是个疼,来吧!”
尹蘅是真的不肯了,李诺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小蛇一样的缠在了他身上,他哪儿受得了她逗,本来就爱她至深,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敏感的很,被她这一阵乱碰,又控制不住了。
“诺儿……”尹蘅无奈的叹了口气,李诺咬着他的耳朵问:“来不来,不来和你离婚!”
“离婚是什么意思?”
“就是休了你,休了你!”
尹蘅本来都已经正常起来的眼神突然又不对了,冰冷自内而外的发出来,捏住李诺的腰,一下子就将她弄的大哭起来。
“我都说了,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尹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李诺不管说什么,他都是当真的,听她说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世界什么都可以离他而去,唯独李诺不行。
李诺起身扑在尹蘅怀里,一边摇头一边说:“不说不说,不说了,你快点帮帮我,好疼啊!疼的好想哭啊!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高兴啊!我是不是疯了……”
“诺儿没疯,是我为你疯了。”
尹蘅说罢也凝了神,既然都已经开始了,那就只能好好到结束了,就像他们俩,刚开始在一起还是各种生疏,但磨合好了之后,就全部都是幸福甜蜜了。
李诺其实也是素的时间太久了,虽然确实一开始不舒服,但尹蘅是谁,他对她哪儿疼哪儿痒太了解了,没多久那感觉就对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马车晃的特别厉害?”赶车的车夫说着还从车上跳了下来,按理说路一点儿也不颠啊,就是车子走的稍微快了点,也不至于这样。
莫夜恰好骑马经过,他身边跟着陶暖,都看到了尹将军那辆马车好像情况确实不太一样,莫夜仔细想了想,脸突然就有些烧。
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莫夜清清嗓子说:“这路一定是不平的,待将军回去向陛下奏请,拨些银两来好好修一修,你们认真赶车去,不要耽误我们回去的时间!”
“可我觉得那马车好像真的要散架了啊,不会摔着将军吧?”陶暖勒住了马,认真的望着尹蘅和李诺的车,左摇右晃的实在有些厉害。
莫夜拍了陶暖的头顶一下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关注这个做什么,就算是车子坏了,夫人还有将军抱着呢,轮不着你操心!”
陶暖无语的瞪着莫夜说:“我说的是摔了将军,又和夫人有什么事?”
莫夜昂着头啧啧一声:“你别妄想了,将军是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陶暖被惹的恼了:“谁告诉你我对将军有兴趣了?”
“那你对谁感兴趣?”莫夜撇撇嘴,特别不信的问。
陶暖狠狠的白了莫夜一眼,抡着鞭子抽了马屁股先一步跑了,只留下一句:“你这个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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