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成见顾文同进来,也不打招呼客气客气寒暄几句,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的问:“人呢?那些衙役呢?岳丈把那些衙役怎么了?”
顾文同也是气恼不已,心说一点都没有规矩,也不对自己行礼。没好气的回到:“贤婿你这话问错了吧,不应该问老朽把那些衙役如何了,倒是老朽要问问贤婿和几位贤侄,你们打算把那些衙役如何吧?”
施成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又不能对自己的老丈人如何,是既不能打又不能骂,憋得窝火无处发泄。
陆远朝顾文同拱拱手,微微一笑。
“世叔啊,我二弟心中有些恼怒也是正常。小侄代我家二弟问问世叔,那些衙役现在何处啊?”
“老朽见着不忍,已被我放回去了。”
顾文同这话并不出乎大家的意料,陆远点点头问道:“那世叔此番做法总有些自己的理由,可妨与晚辈们讲一讲为何如此?”
顾文同哑然一笑,其实心中也忐忑不安。自己是用女儿顾沁的名头强压着家丁们让自己把人带走的,完全没有经过陆远等人的同意,而顾沁今天一天都在施成的身边,也没有机会提前和顾沁知会一声,自己也知晓,即使自己提前知会了顾沁,她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反而扭头就会将此事告诉给施成等众人。自知理亏,言语中也不见了方才的不满,也对着问话的陆远拱手施礼,缓缓说道:
“哎,诸位也知道现如今下沙一地,我顾家庄已经脱离了王平贵王大人的司令衙门。而全都隶属于县城管辖,也就是在周秉鞎周大人的治下。现在诸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县衙的那两班所有的衙役全都圈在一起关了起来,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也没有诸位这种做法的呀!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我们为民,周大人为官,诸位怎能如此从事?老朽我年纪大了,只想保得我顾家庄众人太平无事。所以才礼送那些衙役回去,还替贤婿和诸位贤侄给他们送了些银子和吃食。”
施成被顾文同这一番话说的气极反笑。
“哈哈哈哈,老丈人你是好大的本事啊!来我们庄园,利用我夫人的名头,威逼我手下的家丁,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私下就把人都放了。好,老丈人你好得很啊!哈哈哈哈!”
施成说这话的时候,陆远就朝着李灵珊使眼色,示意她和顾沁两人做好准备。而顾三此时也已经从周浦监工回来,正走进大厅,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众人说着话,也不便打断。站在一旁低头聆听。
顾文同虽然实际上也才不过刚四十出头,但毕竟是在场其他众人的长辈,听了施成这冷嘲热讽,没大没小的话,哪里会不动气,随即这语气也就冷了下来。ωWW.chuanyue1.coΜ
“贤婿,老朽见不过你们惹下的灾祸,私下为你等解决了如此难题。对那些衙役是既陪着笑,又好言相劝,还给银子,好不容易才劝走。现在倒好,你等无有一句谢语倒也罢了,贤婿你还如此对老朽冷嘲热讽,又算是何意?”
陆远一瞧就知道施成要发火,连忙让李灵珊拉住施成的衣服。自己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世叔,你这么做,无论如何也应该先跟我们打声招呼,哪怕派个人来知会我们一声也是好的,今日若是我等想不起来这事,难道就如此作罢了?世叔你当真以为把那些衙役放回去就只当没有这回事了?那岂不是掩耳盗铃吗?难道世叔就没问问他们是为何而来吗?”
顾文同不置可否,又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态,缓缓说道:
“怎能不问?老朽自然知道何事,哎,莫怪老朽倚老卖老,你们几位做事,实在是太过冲动,过于的决绝。毫不给人留下缓和的余地,俗话说事缓则圆,而你们一个个偏偏全都是疾风暴雨的行事做派。从最早的富有元,到后来的齐元礼齐老员外,这步步走来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又招惹上本地的海防驻军统领赵大人!现在呢,麻烦来了吧?到了如今没有王大人和吴大人帮衬照应着你们,张初秋张大老爷报官了。”
陆远摇摇头,呵呵一笑,随即问道:“那依世叔的意思,我们弟兄应该如何应对此事呢?”
顾文同没听出陆远话语中的戏谑之意,手捻胡须淡淡地说道:“依照老朽看来,如今也只能私下解决。拿些银子给知县周秉鞎周大人,然后把从张初秋那儿抢来的银子都还给他,让他放弃此案。如此这般,想必是无碍的。哪怕有些损失,老朽觉得倒是也能接受,只要和周大人搞好了交情,慢慢的,银子毕竟还是能赚回来的。”
陆远还是笑吟吟的问:“那世叔的意思,当时就应该跟着那些衙役走?被他们锁链脚铐带走?”
顾文同一摆手:“贤侄啊,只要稍稍掏些银子给那些衙役分分,谁还会在意这些刑具家伙事啊,只要到了堂前意思意思就是了,万没有贤侄说的如此不堪。”
陆远没说话,施成、李文斯顿和郑纪还有两个女眷都没有说话。顾三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已经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气得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不自觉的抖动!
大喝一声:“伯父!你莫要在此给顾家庄丢人现眼!”
这一声大喝,在宽敞的大客厅亦是震耳欲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连早已憋不住火的施成也下意识的身子一震,郑纪更是将手中茶杯中的茶水洒出了不少。
顾文同之前说的兴起,没注意到大厅中何时又多了一个顾三,自然也被这巨大的声音惊的不轻,一瞧是顾三,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顾三你未见我与诸位老爷谈事吗?不自觉退下还口出狂言是为何?”
顾三根本没接顾文同的话,径自说道:“伯父,你可是真真的胆小怕事,我家几位老爷夫人,各个是人中的龙凤,马中的赤兔。伯父你可曾见过龙凤被带上手铐脚镣押上堂去见县官老爷的?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穿】
【书】
【吧】
顾文同被说的憋红了脸,咬牙切齿蹦出一句:“混账!你个竖子还不退下!”
顾三哪里会理睬顾文同的话,对着他就是一通叫嚷。
“还亏得伯父你是一族之长,堂堂一族之长居然做出这等下三滥的卑贱之事。私自入他人的庄园,行的却是主人之职,家丁们不允,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私下借用施夫人的名义做这种伤阴节的恶心事。事到如今还不知道给诸位老爷和二位夫人赔礼,道个不是。居然还倚老卖老,在此胡言乱语。哼,小侄劝伯父你还是早些离去,当真莫要再在此丢了我顾家庄男儿的骨气!”
顾文同被顾三这个便宜侄子说的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施成见到此状乐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顾三,好!哈哈哈哈!”
施成连道了几声好,面对顾文同一字一句的说:“老丈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但是老丈人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出这等事请来。另外此事你也不用再插手了,无需再过问了。老丈人若是愿意为我们出一份力,我们兄弟几人自然是欢迎,如果对我等的做法有何不满,呵呵,那老丈人你只要顾好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你身为我的长辈,我们弟兄是不会亏待了你的。呵呵!”
施成对顾文同说完,冷笑了一声,喊道:“顾三,送客!”
顾文同能对顾三发火,但对自己这个女婿实在无能为力,暗叹一声:望你们好自为之。施成这么一番话说完就不情不愿地被家丁们“请”了出去。
“三儿,周浦那边怎么样了?你估计还有多久能竣工?”
顾三没有犹豫,直接回答了李文斯顿的问题:“回三爷话,总体已经差不多了,小的每周都抽几天去监工督造,都是按着三爷的规划和标准建的。五十座存粮谷仓、新马场、大操场、靶场、家禽场、牲畜场都已经落成竣工。现在宅邸结构封顶已结束,不过由于要安排装饰,所以进度相对稍缓。至于其他的副楼都已经可以交付使用了。亲卫队营房已经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学校在一周之内也可使用,规模上足以容纳上千人同时入学。”
“嗯,那其他重要仓库如何了?”
“三爷,其他仓库都已经竣工了,十座能源大仓已经落成,储油铁罐也都安装到位,现在工人们正在铺设太阳能板,那些工匠都经过培训,小的也亲自检查监督过,没有问题。不需要多久也可以完工。”
李文斯顿对总体的进度感到很满意,对顾三点点头,夸赞了几句。
“好,你没让我们失望,对了,施老爷有了新的计划,你到时候在现有的车库的基础上,让工人再扩建第二批的车库,规模按照现有车库再放大十倍。”李文斯顿见顾三立马又要去周浦交代,马上制止,对他说道:“这事情不急,现在还是按部就班。你刚回来,先去休息吧!下次去的时候再交代下去就行了。去吧!”
陆远看着顾三转身离去,笑嘻嘻的说道:“顾三是块宝贝,省了我们好多事情。哈哈哈哈!”
施成搭话道:“梁进也是,把家丁们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这两人都是能人,以后都能独当一面。”
郑纪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李灵珊总是说他们不靠谱,说着说着就跑偏了。随即就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远哥,那些衙役跑了,其中一个还留下一只手。现在怎么办?周秉鞎那边会做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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