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匹马横向并列,缓缓向前,对面几百名高丽士兵根本不知道这已经是他们死亡的前兆,还依旧在那边高亢的嘲笑,叫嚣。
“举枪!”
小队长下意识地本想着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语言不通,而那个翻译方基恩早就退到自己身后一百多米开外了。
“呵呵,弟兄们,别给我面子,把对面骑马的那个家伙先弄死,然后自由射击,别忘了抓两个俘虏问话。”
话音刚落,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枪管中烟雾腾空而起,而六七十米外那名原本高坐在马上的高丽将领,连同胯下的坐骑一起应声倒地,不仅这一人一马,在他们身边的几名高丽士兵也同样遭受了无妄之灾,整整77颗直径在四毫米左右的小铁球如一堵会移动的铁砂墙一般劈头盖脸地糊向了对面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高丽士兵。凡是不幸被击中者无不倒地哀嚎。
就此,这名叫钟万里的侦骑小队的小队长也因这一枪,在无意间创造了一系列的记录。
这一枪,是远东帝国武装部队自从装备霰弹枪之后第一次投入实战,他也是第一个用霰弹枪取得战果的人,而且凭借这一击,一次性击伤了六人一马,如果不出意外,这个记录显然很难会被打破。
只一次射击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战果是由各方面的因素集合而成的,首先这弹药的种类得选对,必须选择装载几十颗小弹丸的鸟弹才行,当然,理论上由8颗中型弹丸组成的鹿弹也行,但也仅是理论上的可能。
其次是射击距离,发射鸟弹时,霰弹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其实很近,差不多也就是八十米之内才有一定的杀伤能力,距离再远,随着动能的丧失,即使击中了目标也难以给予敌人有效的打击,而距离太近,则弹丸幕墙太过集中,所以六七十米是有效杀伤范围最大的区域。
最后,敌人得配合的好,必须得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就像现在的高丽士兵一样。道路就只有这么宽,人数又这么多,而且为了防止骑兵的冲锋,阵型保持的极为密集。
以上这些因素相加,才能创造出一枪击伤六人一马的巨大战果。
这一枪出去,不仅对面高丽的士兵被打蒙了,就连开枪的钟万里都傻眼了,之前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手里的这个家伙威力居然这么大,还能连人带马一枪撂倒七八个活物。
不过转眼之间,这十名骑兵就反应过来了,刹那间“嘭嘭嘭嘭”的射击声不绝于耳,而对面几十米则成了人间地狱。
要知道在远距离上,鸟弹里装的这些个密密麻麻的小钢珠一般是打不死人的,哪怕直接命中头部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还能苟延残喘好半天。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显然这局俗语,并不适用于现正在遭受打击的高丽士兵。
现在是夏天,这些个被紧急征召起来的士兵不可能穿着厚厚的棉甲,当然也更不可能身披那些连上层军官都装备不起的铠甲战袍,周身上下唯一能作为屏障的只有那一面薄薄的,由藤条编织而成的“盾牌”,脑袋上没有电影电视剧中常见的铁质兜鍪,取而代之的是一顶顶大而圆的草帽,若高丽士兵手里拿的不是刀枪藤牌,光看他们身上的打扮,说不定还能误以为他们是要下地里插秧的农名。
可想而知,靠着身上这些既不中看更不中用的“盾牌”草帽,在面对热武器的时候是有多么的脆弱,哪怕它们面对的是一粒粒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弹珠。
到最后战场上发生了奇怪的一幕,被打的抱头鼠窜的高丽士兵全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但他们举刀并不是要找对面的远东骑兵们拼命,而是举刀护住自己的面门,企图用刀身来抵挡住这些骇人的弹珠。
不管他是什么人种,说的是哪里的语言,丢掉兵器,高举双手,跪地投降是国际通用的表达方式,高丽的士兵们也不例外,当钟万里射出枪膛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后,没等他重新装填完毕,对面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数百名拦住自己去路的高丽士兵非伤即降,在骑兵面前没人敢逃跑,也没人敢再做任何意图反抗的举动。
震惊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方基恩现在的内心了,什么武器弹药这些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自己跟对主子了。
若不是与钟万里对过话,知道他们是人,方基恩甚至都认为眼前的这十个人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专门来人间索命的。
“方基恩!”
“小......小的在!但凭大人吩咐。”
“去,找两个看上去还行的家伙问话,问一问他们是谁,从哪儿来的,知道些什么!”
“小的遵命。”
被打成这副鬼样,就没什么好嘴硬的了。方基恩没费多大会儿功夫,就将情况摸了个大概。
这些拦路的高丽士兵,并不是高丽的正规军,而是类似于大明的巡检司之类的民兵组织。他们也不是从开城过来的,而是从贞州。
贞州虽然名字里有个“州”字,但与大明的州不是一个概念,占地面积虽大,但如果按人口规模划分,仅相当于乡镇一级,地理位置就位于开城的西南方向十三公里处,也就是说秦士尔的部队要想抵达开城,就必须经过贞州地界。
消息传到秦士尔的耳中,秦士尔呵呵一乐:
“呵呵,动作倒是挺快的,战果如何?”
“副座,那帮高丽人被我们打死了十几个,有七十多个投降了,打伤了将近两百个,没具体清点,反正还能动的差不多有百十来人吧,咱们无一伤亡。”
“行,不错,不错!看来这家伙确实威力大。贞州的情况怎么样?”
“回副座,贞州没有城墙,人口也很少,据他们说住户差不多就三四千户,撑死了也就一万来人,都以耕种为生。”
“还有军队吗?”
“还有些老弱残余,问题不大。”
秦士尔点点头,“好!你们和另外两支侦查小队一起,把贞州先控制下来。”
钟万里双手抱拳,“卑职明白,只是那些个高丽士兵,如何处置?”
“嗯~~~”
秦士尔挠了挠鼻子,“先从俘虏里挑几个熟悉地形的人给咱们带路,跟着大部队走,再派几个人看守,让他们挖坑把尸体给埋了。至于那些个受了重伤不能走的,本座时间有限,没时间耗在这里给他们看病疗伤,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造化了。”
“卑职遵命!”
二十多分钟后,当秦士尔率领大军抵达贞州时,贞州都护府的府门外已经插上了远东帝国的蓝旗。
贞州的规模很小,人口也很少,但由于地处高丽的都城开京附近,所以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以至于这仅仅一万多人口的小地方,却拥有超过一千人的地方武装,其实也就相当于在贞州的一个千户所。
为了与武英那边的步调保持一致,秦士尔没工夫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贞州这个小地方,休整了半个小时,留下一百个后勤部队的士兵负责看守这些已经缴械投降了的高丽民兵之后,大军再一次向着开城挺进。
跨过了贞州这一个坎儿,接下去这一路都没有再起波澜,当天下午四点,距离从登陆场出发四个半小时之后,秦士尔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开城。
。。。。。。
开城高丽皇宫满月台
满月台位于开城松岳山南麓,占地11.625万平方米,是高丽时代的王宫,占地面积相当于明皇宫的七分之一。满月台继承了高句丽的高丽建筑技术,又融合了中式建筑的形制,虽然在各方面都无法与明皇宫相提并论,但也使其别具一格。穿书吧
高丽国王王颛,也就是未来的高丽恭愍王,是高丽王朝第31任君主,他还有个蒙古名字,叫伯颜帖木儿。
少年时代,王颛入质宗主国元朝整整10年,娶元宗室女,宝塔失里(追赠鲁国大长公主,谥仁德王后)为妻。
1351年冬,元朝扶植他取代忠定王王㫝而成为高丽国王。他在位时对内力图改革积弊,振兴高丽王朝;对外则利用元末农民起义爆发之机,于1356年铲除奇辙为首的亲元势力,废征东行省理问所,攻陷了元朝的双城总管府及合兰府。摆脱元朝控制,并向北开拓大片疆域。
要知道那时候大元可还没亡呢,从蒙古人手里抢地盘,没点魄力那是真不行。
对内,王颛着手解决高丽的积弊,他设立“田民辨正都监”,欲整饬当时非常严重的土地兼并和奴婢掠夺的问题。可是接二连三的外敌入侵使他的改革受挫。1359年,红巾军开始入侵高丽,1361年攻陷开京,王颛南逃福州(今韩国安东)。1362年收复开京,1363年他才还都开京。
此时又传来元朝将入侵高丽的消息,王颛严阵以待,在1364年又一次打败了元军。
1365年,王颛痛失爱妻鲁国公主宝塔失里,王颛就停止上朝听政,无心理政。遂将政务交给一名还俗和尚辛旽。辛旽重启田民推整事业,雷厉风行地加以整饬,但得罪了权门势族的利益,随着辛旽权势愈发膨胀,他与王颛之间也渐行渐远。ωWW.chuanyue1.coΜ
1370年冬,王颛采纳正言李詹的建议,命六部台省官亲奏事,并让史官近侍,前往报平厅听政视事。辛旽察觉到这些变化后,阴谋推翻王氏高丽政权。
1371年三月,恭愍王拜谒宪、景二陵时,辛旽埋伏的刺客未能及时行刺,被辛旽骂为“怯懦无用者”。同年七月案发,王颛接受都评议司的建议,决定将辛旽处以极刑。辛旽死后,首级被高悬在京城东门,其家属同党数十人被处死和流放。
期间,大明朝已经取代元朝统治中原大地,王颛于是在1369年弃元归明,次年接受明朝册封,使用洪武年号,高丽遂成为明朝的属国。
可见高丽国王王颛并不是酒囊饭袋,他虽然生不逢时,但是在其执政的二十二年期间(1352年—1374年在位)确实做好了一代英主所能做到的一切,有帝王之术,有帝王之能,也有帝王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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