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秋坐在沙发一侧,抱着双臂,架起一条腿,略微昂起的下巴带着班主任的特有威严。
顾言和徐景荣排排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如同被训斥的学生,姿势透着乖巧。
自从林映秋当班主任后,积威甚重。
徐景荣这个假学生还在心里暗自庆幸,要没有顾言分担火力,估计他又要跑去跪下了。
只有江意感受不到凝结的气氛,活泼的往顾言背上爬,小脚一蹬一蹬的,很快爬到顾言的肩膀上,又去抓他的头发,扯他的耳朵。
林映秋险些被江意逗笑,努力绷起脸,先拿徐景荣开刀。
“老徐,我怎么不知道你和顾言关系这么好,还有共同的秘密?”
“哪有,就是、就是……”徐景荣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出来。
顾言主动认错,“是我找师公帮忙的,意意家里……”他抓住江意的手,让她不要再闹,才继续说,“出了点事情,如果老师这里不方便,我会带意意回家。”
“跟哥哥回家!”江意一偏头,开心地咧嘴笑。
林映秋不想当着孩子的面细聊,她看眼外面的天色。
“今天让小江意先住这里,你早点回家。”林映秋先站起身向门口走。
江意扒着顾言不放,顾言费力拽下来,劝了好几句才送到徐景荣的手上。
当顾言出门时,林映秋已经等在外面,她率先开口,“明天你带我去见江意的家长。”
“没有家长,她父母都在京都……”顾言低声想要解释,被林映秋抬手打断。
“不用你和我说,顾言,我知道你把自己当成大人,你愿意做自己的主,我尊重你,但你不能给别人当家。江意父母不在南城,总不能是你跑京都把人带来的吧。你从哪把人带来的,就带我去哪,我要和之前照顾江意的大人交流。”
林映秋态度十分坚决,说来说去,还是顾言的年龄让她无法信任。
她对顾言家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从没听说他有什么妹妹,更何况不是先带回家而是送到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沾亲带故的样子。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下意识让人不放心。
“老师,我明天可以带你去,只是你不要说江意在你这里,等见面你就知道了。”
顾言猜测那对夫妻与上辈子相比有所变化,忽然要把江意送走,有可能是他给江家打得那通电话惹出来的。
也许是他的电话让邹可嘉产生危机,提前把江意送走。
如果是这样顾言倒不怕林老师去见那对夫妻,恐怕现在他们都盼望着江意失踪找不回来。
林映秋想了想,轻拍顾言的肩膀,“老师自有分寸,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家,明天周末好好休息,下周一必须去上学。”
“休学的事情?”顾言提醒道。
林映秋没好气地说:“你要记得现在你还是学生,再这样我去和你妈妈谈。”
顾言不用想也知道陈慧婷不会同意他休学只参加考试,乖乖的和林映秋挥手再见。
林映秋站在门口见顾言骑着车子拐出巷子,才返身回屋。
客厅内徐景荣正抱着江意,给她讲现编的故事。
江意不怕生,但也没有在顾言身边时那么活泼。
她枕着徐景荣的胳膊无聊地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开始犯困。
当林映秋走过去的时候,江意已经迷迷糊糊的有些睡着。
徐景荣抬起手指小心地嘘了一声,轻晃着江意继续讲故事。
林映秋坐在旁边看了会,伸手把熟睡的江意接过来。
“你小心点,我好不容易才哄睡。”徐景荣压低嗓音不放心地叮嘱,其实他更不想撒手。
林映秋抱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窝心得一塌糊涂。
她起身抱着江意回卧室,徐景荣以为她要带江意回卧室睡,紧跟着过去。
“你去给我倒点水。”林映秋头也不回地说。
徐景荣连忙去厨房倒水,转过身发现卧室的门已经锁上了。
他按着门板,怕吵醒江意也不敢敲,可怜巴巴地说:“唉?映秋,你怎么锁门啊?”
林映秋低低的声音传来,“今晚你睡次卧,哼,好好想想错哪了。”
“不用想,我知道错了,现在写检讨都行。”徐景荣恨不得挠墙,从刚才哄江意睡觉起就幻想晚上和林映秋一人一边,夹着小姑娘一起睡。
怎么就这么被剥夺了一起睡觉的权力呢。
卧室里没再传出林映秋的声音,徐景荣趴门缝努力看,绝望的发现里屋灯都关了。
他不禁后悔,早知道会被拆穿,一开始还撒什么谎啊,大师也不靠谱,怎么连这个都没算到。
而被徐景荣抱怨的顾言回到家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午淋雨后衣服穿在他身上直至干透,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顾言从柜子里找出药,用热水擦完澡后服药,有些昏昏沉沉地躺到床上。
陈慧婷又没有按时下班,顾言看时间还早,想着过一会再不见她回来就去厂子找她。
很快顾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一只温热的手触摸顾言的额头,他睁开眼看到陈慧婷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
“妈……”他一开口嗓子干的冒烟。
陈慧婷急忙端杯热水过来,“额头有点烫,妈带你去诊所打点滴。”
“不用,我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顾言依旧不喜欢打针,重新躺下又用被子包住自己,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ωWW.chuanyue1.coΜ
陈慧婷又劝了几句,不放心地叮嘱,“晚上不舒服叫我,明天还难受咱就去诊所啊。”
“嗯……知道了……”顾言含糊地回答。
陈慧婷守了一会后关灯回屋,陷入黑暗中的顾言很快再次陷入梦乡。
生病的时候连梦都是充满疲惫,顾言仿佛回到了曾经参加主神试炼的日子,不断在生与死之间行走,任何一个轻微的异常都可能演变成危急置他于死地。
当细碎的声音传入顾言耳朵的时候,很快在他的梦境里掀起狂风巨浪。
他几乎是被吓醒的,睁开眼的瞬间立刻意识到房间里有人。
来人应该竭力想减少动静,打开柜门的时候都很小心的提起,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下午刚下过雨,晚间的夜空飘着几朵乌云,被遮盖的零星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依稀只能看出一道黑影。
顾言虽然知道有人靠近,但他的潜意识还认为自己是在执行试炼任务。
他用近乎无声的动作起身,光着脚缓步靠近过去,跃起同时锁住对方的颈部和腰向地面一摔。
骨节错位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尤为明显,被攻击的高大男人本能的发出最后挣扎,踢到面前的大衣柜。
砰的巨响惊醒卧室的陈慧婷被,她慌乱地跑出来开灯,看到被顾言压到地上的顾俊明。
顾俊明脖子被顾言紧紧锁住,后腰也感觉锥心似得疼,他表情狰狞,张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亮灯光晃得顾言眯起眼睛,适应后再睁眼才彻底清醒,明白今夕是何夕。
他松开顾俊明爬起来,陈慧婷跑过来查看他后挡在他的身前。
“顾俊明,你够了!这个家不欢迎你。”
顾俊明虽然恢复呼吸,但他后腰疼的站不起来,狼狈地撑着上身依靠到衣柜前,面对母子俩毫不示弱。
“得了吧,谁稀罕来找你们,可别忘了这房子还是我的,我是来赶你们走的。”
“呸!”陈慧婷气得发抖,身形一晃被顾言扶住才站外,她抬起手怒声道:“老爷子当年说了房子留给顾言,你把钱都全带走了,还有脸要房子!”
“自古都是老子的遗产分给儿子,我还没死呢,这房子和顾言有什么关系。”顾俊明梗着脖子大吼,“你还有脸提钱,是不是你这个贱娘们在外面说我赚大钱的,妈的,把老子的财运都破坏了,要不是你老子能输的这么惨。”
想到进来赌钱屡屡不顺,顾俊明气红了眼,他细细回想正是从家里搬走后赌运才变差的,一定是这个陈慧婷诅咒他。
顾俊明不知道的是,自从顾言传出他有钱的消息,他那些赌场认识的兄弟们纷纷对他打起了注意。
以往参与的那些所谓赌博本就是糊弄人的,输赢早已算计好,赢小输大,让人把钱掏光还要再借得借不到了才肯停手。
之前怕顾俊明跑了,也用着同样的手法,可得知顾俊明有钱后就不一样了,那群兄弟们干脆伙同到一起来了把大的,直接把顾俊明所有的钱赢走,又用翻盘诱惑他欠了一大笔债。
顾俊明短短几天从天上到地下,不光没有看清弥彰,反而因为别人以为他有钱才说出的吹捧越发飘飘然。
他想来想去,认为自己的霉运走到头了,下一把一定能赢钱,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
这才有了顾俊明半夜跑回顾言家里偷偷找房产证的一幕。
顾俊明这幅不知悔改的模样气的陈慧婷怒火中烧,快速冲过去踹了几脚。
柔软的拖鞋和不大的力气踹到顾俊明,他却发出痛苦的哀嚎。
顾言以往在试炼任务中控制人,会锁喉避免对方发出声音,顶弯对方脊椎致使无法行动,两者配合既不会引起多余的动静,还能留下性命方便拷问。
在试炼任务中常见的场景落到法治社会就格外狠毒,顾俊明后腰的位置颈椎错一节,轻轻一碰,骨头间的磨擦痛得不亚于严厉的酷刑。
顾俊明叫得太惨,很快吵醒隔壁邻居,不耐烦的用力敲击墙。
顾俊明转头朝墙壁用力嘶喊:“杀人了!陈慧婷和顾言要杀我,快帮我报警!”
陈慧婷这才发现顾俊明伤到没办法站起来,再听到他让邻居报警,满脑子都是儿子动手伤人要被警察抓走。
她慌乱地上前捂住顾俊明的嘴,不让他说话,顾俊明一口咬到她的掌心。
“嘶……”她疼得下意识缩回带血的手。
本来顾言还乖巧的站在陈慧婷的身后,看到陈慧婷受伤,故作气愤地一脚踹向顾俊明的脸。
顾言的脚尖极为巧合的点到顾俊明脸颊的某处,他甩头的时候下巴不受控制的下滑。
这回顾俊明彻底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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