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何晨，衣服！衣服！快站起来给我看看衣服破了没有！”
何晨还在回味着教头的讲解与比划，满脸焦急的张满仓已经吧嗒吧嗒跑了过来，急切地围着蹲在地上的何晨不停转来转去地盯着看，如同一只想吃榴莲的猹。
“啊？诶，好嘞！”
何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确实还穿着一身小长衫呢，想到刚才被教头摔打，立马也不好意思了起来，赶紧起身。
教头下手的时候，还是注意了轻重的。
本来到门派来当练武学徒的，基本都是家里苦哈哈的孩子，打疼、摔疼，但是不弄伤、不弄坏衣服，是教头默认的准则。
张满仓检查完一圈，老旧的磨损有，新添的污渍有，但是磨烂弄破的地方，还真没看到。
“啊~还好没破，不然我回家就惨了！”
看到衣服没破之后，张满仓的态度也就软了下来。
而等到两人换完衣服，张满仓的心便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然后，两人就迅速去找自己平时的搭档了。
接下来，就是互相对打，互相反守反击。
没有听懂多少内容的学徒们，打起来不能说是啥也不是吧，只能说是啥也不会。
反正，谁动手主动打人，那么另外那个负责防守反击的就属于被打对象。
好在被打的人在被打了几下之后，就能立马转换身份，变成打人的一方。
所以，他们就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场面看起来与其说是在练习防守反击，不如说是在回合制地斗殴。
到处都是一片哼哼哈哈与痛呼，可谓相当和谐。
呃，除了何晨这一组。
“啊！疼！”
“啊！不要，停！停！”
“啊！啊啊啊！”
......
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从与何晨对连的学徒口中悲愤叫出。
“凭什么一直都是我被打！”
“不行，我不跟你打了！我要换人！我要换人！”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的练武学徒，扁着嘴泪眼汪汪地停手，坚决表示不跟何晨一起练了。
这个对练，是一方先动手一方防守反击，然后打完一轮角色互换继续对练。
何晨先动手的时候，基本啥都没听懂的练武学徒只有被打的份儿；穿书吧
等到他先动手的时候，掌握了些许防守反击招式的何晨，又会挡住他的拳脚，然后啪地“反击”在他身上！
那真的是，先出手也是被打，后出手也是被打。
别人都是在互相嘻嘻哈哈地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相当公平。
放眼周围的所有学徒，就他一个一直都在被打！
这甚至跟疼不疼的都没关系啊！
一直憋屈着被打，哪个孩子能忍得了？
正如同气球憋久了会爆，孩子气久了......呃，面对何晨，哪怕对练爆发也没用。
所以，与何晨结对的练武学徒，气急了之后，直接自暴自弃放弃抵抗。
小眼泪在眼眶里咕噜噜打转，原地大声悲鸣！
“呃......”
好家伙，一直入迷熟练招式的何晨，这才发现自己对面与自己差不多身形的学徒，已经硬生生被他给打哭了。
难怪感觉越练越熟练，越打越舒服呢，原来对面的直接放弃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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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你去找别人对练好了。”
何晨挠挠头，脸上露出一个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惋惜的表情。
到底是练武学徒，不是意识里的人影，虽然打起来难度低，但也是真的不经打啊。
眼看人家都不愿意和他练了，这玩意儿也不能强迫，何晨只好让对方走了。
看看周围看了刚才那一幕，明显让开一圈儿的其他学徒，以及他们如同小孩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打法，何晨摇了摇头，索性自个儿练习起了防守反击的招式套路。
刚刚学了点皮毛的他，别说根基扎实，真要算，只怕连根基都还不存在。
这样的情况下，和同等级的对练也可以，自己单练，先把招式练熟悉，其实效果也不会差。
毕竟总得招式熟练了，面对实战的时候才能用得出来么。
练习招式套路，对于少年来说，确实是一件无聊的事情。
但是，何晨演练防守反击不仅不感到无聊，反而整个人兴致勃勃，特别起劲。
他何晨虽然不是怕疼的人，但是被人影痛打那么多次，他也是会记仇的好吧！
练好招式，到时候，他要让吊打他的那些人影知道，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啪！”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教头，从何晨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打得啪地作响：
“小子，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练呢？”
“怎么，和同学处不好关系，被孤立了？”
何晨正正在专心演练招式，想象着和人影对战如何应对呢，被教头突然一拍，整个人一懵。
“嘶~！”
“啊？没有没有。是我防守反击练得太好，和我对练的同学练来练去一直在被我打，于是他就找别人去了。”
“我想着再找其他同学，也不过是把他们再打跑，索性就自己先练练招式。”
何晨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相当坦然地说着。
“哦？还是个天才呢。刚才跟你对练的，是哪个学徒？”
教头听了何晨的话，一个挑眉，饶有意味地问道。
防守反击，本来应该是等学徒们学武一年之后，再慢慢接触的招式。
一般的学徒，就算是学了一年武，基本的招式能力养成了，也得花上一旬的时间才能入门。
能够将同龄同期的学徒用防守反击压着打，不说完全入门，至少也是入门大半。
眼前这个小子就学了一遍，外加被摔了几次，按理来说还差得远呢。
是吹牛，还是真的摸到了门道？
“是......是他！就是那边那个！”
何晨扭头找了找，伸手指出了之前那个学徒的位置。
教头往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身形，却没有过去问问的意思。
瞅了两眼之后，他回头来拍了拍何晨的肩膀：
“你现在先继续练着！”
然后，教头就直接朝着其他学徒走去，没再搭理何晨。
先继续练着？
何晨疑惑了一下下，不过，马上就把教头的话抛之脑后，继续认真练习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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