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素之副将哭得这么伤心,七海不想多加责备了。
他拍了拍袖子,看着素之副将,“好啦,我反正出七海山庄都要查探大师兄下落地。你如果不利用我,也许我在这纷杂的帝都,还真没有什么方向呢。”
回头,手臂定着那些粮草,他很欣慰,“谢谢你调换粮草,给我运到这儿。”
“不必客气,就算我不调换,七海大人也会找到粮草得,不是么?”她说话很轻,像缥缈的云层。
不过对于七海,她的这种淡漠反而有些亲切了,她抬起下巴,望着七海。
她的心情很好,特别是将真相说出来,七海依旧没有放弃查探真相的时候,她内心非常感动,还向七海跪拜。
七海搀扶起她,“别,你是大师兄喜欢的姑娘,那就是我的师姐。”穿书吧
素之副将脸红了红,尽管那双瞳布满了伤愁。
“那么,就此告辞了!”
身后女子叫住他,“七海大人为何不在意我的身份?”
七海回头,眨眼笑,“我相信我大师兄的品味,不会那么差?”
一个把意中人的死放在首位,明明知道真相大白,会经历什么,依旧不愿意放弃。
这是……真爱!
回到孟绫世子身旁,孟绫牵着马笑,“怎么样,那夫人走了么?”
“走了。”七海拉住缰绳,怡然自得,“回去时,别告诉步知啊。”
“怕什么?”孟绫世子哈哈大笑,“云姑娘在的时候,也没有见你这般啊?”
“那不一样!”七海翻身上马,嘴角万分惬意,“能够避免地就最好避免,不是么?”
“嗯,有道理!”孟绫世子将小灰塞进衣服里,策马前往了。
——
回去的刺客,将当日情景告诉给了风于则。
风于则听得纳闷,“你的意思是说,除了陛下的死士,还有一拨保护他们的人?”
“是,王爷。”属下单膝跪地,对于他们行动的失败感到格外怅惘。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书房里。安阳王背着手,表情纳闷。
手下犹豫半晌,回答道,“回王爷,他们回来时,去了码头。”
“码头?”
沉思半晌,良久,他挥挥手,让手下下去了,“你先下去吧!”
“是。”手下答应着,站起来,退到门口,抬步离开了。
然而这种怪异的回答,语气也变得有些迷茫。
等着人离开后,安阳王又唤了府兵,随后紧急入了宫。
他在陛下陈述了阻拦者的位置。
因为是敌国细作,皇帝不想饶恕,特地派了禁卫军前往码头围剿。
管家关伯听到了这话,转身由长廊去见了公子。
风清扬听说此事儿,震住了,他一拂袖,便要出府。
不想门口被人堵住。
安阳王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冷傲地觑着儿子,“清扬,这么大晚上,你去哪儿?”
“父亲,清扬有重要的事儿出府。”
安阳王惬意地抬了抬下巴,回答得很快,“何事儿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父亲,我……”
“关伯,带公子回屋!”他站起来,冲着自己的儿子发的第一次发火,不是因为儿子同敌国细作纠缠在一起,而是他吩咐敌国细作保护七海,并且他畏惧自己的儿子在和那些知道真相的敌国细作跟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一旦他的身份被皇兄知晓,亦或者底下的皇子知晓。
那风清扬就是皇族血统,有了争夺储君之位的理由。
安阳王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卷进这样的风风雨雨里,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突然有一天走进别人的怀抱,一声皇叔替代了父亲。
他这个人啊,无论运筹帷幄了什么,终究只是期望能够保护自己的儿子,自己费尽心思养大的儿子而已。【穿】
【书】
【吧】
他不在乎旁的什么,他想要地只是儿子风清扬的安危。
但自从儿子和着七海这个人搅和在一起以后,他的心似乎都飞了,所思所想都同自己不一样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为父亲的无力。
“父亲,那些人是儿子收买的杀手,你不能无故冤枉无辜!”风清扬冷声解释着,寄希望安阳王能够理解他,不要杀了那些无辜的人。
“是不是无辜,调查才知?!”安阳王坐在椅子上,面目下,是镇定,是威严,更是霸气。
安阳王驰骋疆场这么多年,敌国之人都传他气势如虹,不怒自威。
风清扬从未见过,然而现在,他貌似明白,外面为何这么传了?
这样的父亲,如果不计较那些阴谋诡计,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忠义的王爷。他为了临水国,为了国家,所做地一切,都充满了正义。
他是临水国的臣。
可他忘记了,他也是自己儿子心目中的英雄。
身为英雄,他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做了这么一件可怕的事儿。
他要杀人。
因为阻拦他刺杀七海的人。
那些人是风清扬下了命令。
他痛苦,他畏惧,他觉得撕心裂肺地痛苦。
然而……一切地痛苦都在转眼间化为利刃,扎在骨,伤在心。
“父亲,真打算杀了他们?”
“这是陛下的命令,父亲为臣,不得违背!”安阳王冷声斥道,“清扬,无论如何,你都是父亲的儿子。你绝对不能同敌国细作有任何瓜葛!”
“七海是我的朋友,父亲,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若伤他,我必定保护他!”风清扬是一个充满了正气的人。他握着手掌,目光寥落,孤寂而痛苦!
“可是清扬,他是陛下都要杀的人!你阻止得了么?”
“你……杀不了他!”风清扬回应着,也许太过惆怅,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止的咳嗽声,让他忍不住咽出了一口血。
安阳王惊诧地上前,搀住风清扬,“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父亲的苦心呢?”
“他们是帮我才去阻拦的,父亲,你……你可否放他们离开帝都?”风清扬不想欠他们的人情,现如今,因为帮助自己保护七海,就要被杀。
他怎么能不自责?
可是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安阳王,码头那些细作已经全部被杀了。
风清扬听到这话,一个没注意,吐出一口血来。
他倒下去的时候,面前突然现出一个人影。
他就挂在房梁上。
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还冲着他笑。
“七海……”风清扬昏迷了,安阳王请了大夫来给风清扬看病。
大家都说,风清扬郁结于心,心绪不宁才吐血而出。
安阳王心痛,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
风清扬醒来时,是正午。他一醒,就看着坐在那儿的安阳王。
“父亲?”
安阳王抬起眼睛,他也好久没有合眼,肿着熊猫眼,抓着的风清扬的手,“孩子,你要是……你要是出了事儿,可让父亲怎么同你母亲交代啊?”
“清扬没事。”他开口一笑,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码头那些人的事儿。
他长到这么大,总是会选择把哀伤的事情放在心里,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是怎样地痛苦。
七海总说,想那么多做什么。可惜。他做不到,于是做不到的事儿,只有一个办法,别人不知道。
那就是闭口不说。
直到码头兄弟傍晚而来,怒斥风清扬违背承诺,不守道义。害得他码头兄弟无一生还。
他站在院子里,不躲避,只是骂。
他骂,“风清扬,我们应郁老的令,保护你,谁想你竟然对我视为草芥,不管不顾啊!”
阁楼,屋顶上埋伏的弓箭手,瞄准了院子里的那个大叔。
刹那间,他胸膛中了好几箭,箭尖没过他的胸膛时。
他嘴里还嚷着一句话。
将军,属下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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