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钱老身上落定,道:“看在你年龄大的份上,我也尊称你一声钱老,不得不说,钱老的医术如何我不知道,但这笼络人心的手段真的高明,
若我没猜错的话,太医署的月俸应该是最高的,待遇应该是最好的吧,啧啧,难怪他们都愿意跟在钱老身后摇尾乞怜。”
沈娇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不如钱老说说一个月给我多少银子,足够多的话,我也愿意跟在你后面,不愁吃不愁穿还不用干活,如此好的差事普天之下也找不出一个啊。”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有人心虚,脸色又白又青,忍不住对她出手,沈娇不退不避,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得手时,沈娇突然动了。
只用两根手指头便钳制的他动弹不得,再一个用力,只听嘎嘣一声,伴随着划破长空的惨叫,那人的手腕整个下垂,骨头都露了出来,眼看着就要穿破皮肉。
在他的正前方,掉落了一根银针,浑身散发着寒光,殿中一片静谧,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入宫赴宴还带着暗器,难不成你是想刺杀大汗?”沈娇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仍旧用刚才的两根手指捡起银针,“行医者,手持银针是为了救人,而并非杀人,www.chuanyue1.com
钱老口口声声说为太医署奉献一生,这便是结果?如此货色,配不上医者二字,说的难听点,他的存在都是侮辱了这个世道。”
手腕略一翻转,银针脱手而出,极为迅猛的刺入一旁的金柱,整个没入,空留一个极小的洞口和细微的碎屑。
“小姑娘年龄不大,这张嘴却是毒辣的很,老夫承认他有错,但姑娘众目睽睽之下折断他的手腕就是对的吗?”
沈娇嗤笑一声,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正当防身罢了,何错之有啊?难道在钱老看来,我就该老老实实站着任由他把银针插入脖颈?不好意思,你糊涂,我可不糊涂。”
钱老被她气的两眼发直说不出话来,沈娇撇撇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她这还没过够瘾呢。
“大汗,不知臣何时可以上任啊?”
面对大汗时,那都不是变脸那么简单,这是直接变了个人,有了些女儿家的姿态,全然不见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
穆大汗神色柔和,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茹儿幼时的影子,“你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即日起太医署便是你的,只有你自己可以做决定,其余任何人,包括朕,都没资格干预。”
“大汗!”
这不是变着法的特许她可以肆无忌惮,不受拘束吗?若她单纯就只会医术也就罢了,可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啊!
“老臣抵死不从,还望大汗三思!”
自从上了年纪,钱老就再没屈过膝,下过跪,今日这是被逼到了绝境,也是,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谁会愿意头顶上突然压个小辈作威作福,方才大汗拉拢拓跋晔时,那些武将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钱老,你这般阻拦到底意欲何为?”穆大汗已经没有了耐心,“难道说真如她说的那般,太医署的账目有问题,所以钱老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大汗——”钱老高举着手重重磕了个头,“老臣对大汗,对西域一片忠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西域将来能更好,还请大汗明察!”
穆大汗冷哼,“明察就不必了,朕且信了你这一次,最好不要让朕发现不妥,否则,别怪朕不念往日情分!
李翕就任太医署院正,可还有人有疑义?”
其他人都不是太医署的官员,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看太医署那边,钱老都不说话了,谁还敢不要命的进言。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朕把话放在这,李翕入太医署是为了太医署更好的发展,谁要是敢给朕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仔细着你们的小命!”
如此不加掩饰的庇护让人心惊,不由猜测这李翕到底是什么身份,真是鬼算子关门弟子这么简单?等回去得好好让人查查,事先有个准备总好过两眼一抹黑。
“都退下吧。”穆大汗摆摆手,半倚半靠在龙椅上,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向烈王和鬼算子,“老七和大师留下陪朕说说闲话。”
群臣并没有感到奇怪,一位是大汗身边的红人,一位是小公主尊敬的兄长,人家身份摆在那,谁还能说什么。
穆耶却并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次回来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发生变化,可这只是感觉,具体是什么他还没有头绪,这种感觉让他烦躁不安。
“本宫送拓跋正使回驿馆吧。”出了大殿,穆耶再次主动凑到拓跋晔身边,诚恳相邀,意欲同行。
然而拓跋晔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面子,视线从刚刚就锁在一人身上,眼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情急之下用力甩开穆耶,眉峰如剑,眼神如刀。
“我不知道太子这般纠缠为了什么,若是想从我口中打听令妹的消息,大可不必,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太子若是感兴趣,可自行派人去将军府探个究竟,我保证,没有人会拦着。”
说罢,理理衣服快步往宫外追去,刚开始他还不能确定,但后来她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个行为都跟沈娇极为相像,世间绝不可能有如此巧合,除非…她就是沈娇!
“殿下,要不要属下将人抓回来?”
穆耶收回思绪,睇了他一眼,“让你们截杀个人都能全军覆没,还谈什么把人抓回来,有这功夫,还是想想如何精练武艺吧!”
拓跋晔拼尽全力追出宫,还是没能赶上,眼睁睁看着沈娇上了辆马车离开,常青一直恭候在皇城脚下,此刻见他失魂落魄,面色苍白的站在那,拧眉担忧,跳下马车快步走过去。
“主子,可是宴席不顺利?”
拓跋晔一言不发,视线范围之内只有那辆快要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马车,在常青还想再次询问时,他猛的冲到车边,卸下一匹马翻身而上,没有马鞍没有缰绳,双腿用力一夹,追着那辆马车飞奔而去。
常青心中讶异却也顾不上多想,解开另一匹马快速跟上,并交代随行的马夫先行回驿馆,至于其他的官员,自然有另外的人接。
临近傍晚,街上人烟稀少,都该收摊的收摊,该回家吃饭的回家吃饭,街道正中央一片空旷,为主仆二人提供了飞奔的机会。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沈娇心有所感却并未让车夫停车,而是拐入前方一条狭长的小巷,这地方只要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拓跋晔跟进,勒的马仰脖嘶鸣,马身几乎完全直立,常青在后面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他一个抓不稳被甩下来,马车里到底坐着谁,会让主子如此失态。
腾空的马蹄落地,拓跋晔气息略微有些不稳,整个人都在颤抖,下马的时候略显笨拙,差点跪到地上,亏的常青及时将人扶住。ωWW.chuanyue1.coΜ
“阁下一路追来,可是有话要与在下说?”
拓跋晔定定看着马车的尾部,视线直直锁住,牙关紧咬,“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阁下这话从何说起,在下一未露面,二未见到阁下真面目,如何能够知道阁下是谁?”
“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的……”拓跋晔浑浑噩噩上前,大掌抚上车壁,“我找了你好久好久,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沈娇双手死死握拳,警告自己不要被他的话扰乱心神,深吸一口气道:“阁下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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