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卿澜眸中的尴尬,她也能理解。
毕竟没有男子喜欢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被他人怀疑自己那方面不行。
不过作为医者,这没什么尴尬好说。
若这种丹药真的研究成功,定能解决一些百姓难以启齿的需求,这可是造福百姓的事啊。
元成濯摆了摆手,心情甚好道:“不必客气,你我师徒一场。
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研究这种事,为师一把年纪没那么多顾忌。
这瓶丹药你便拿去研究,到时候你告诉我效果如何便可。”
顿了顿,元成濯轻咳了一声,说道:“若你想亲自实验也行,这些草药无害,可以放心服用。
不过,为师建议你还是等到大婚当夜再用,以你的性子,如今服用也只能自己忍受了......”
元成濯的话还未说完,便发现顾卿澜的脸色愈发黑了。
呵呵,师父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浅儿还在这里呢,他竟当着浅儿的面说这般私密的话。
再说,他虽然没吃过荤,但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他还是很清楚的。
在大婚那晚吃这种药,传出去了,圣卿王爷的颜面就不能要了。
慕容堇浅与顾卿澜相处也有一段时日,早就不像当初那般羞涩。
听着他们说这种话题,她眸中带着戏谑看着顾卿澜,能有这么贴心的师父,也是一种“幸”福啊!
顾卿澜感觉再与元成濯讨论这个话题,他在慕容堇浅面前就完全没面子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瓷瓶还给元成濯,似笑非笑道:“师父,徒儿好得很,不需要这些丹药。
你若想试试效果,可以找些谷中的小动物试试。
若师父觉得在小动物身上做实验不够严谨,那徒儿建议师父可以亲自一试。”
元成濯收回瓷瓶,白了他一眼道:“哼,你这个臭小子,让师父亲自试,不就是想看师父的笑话吗?
为师守身如玉几十年,岂可乱来胡闹!”
慕容堇浅眉梢轻挑,守身如玉几十年?
她倒是有点好奇元成濯是为谁守身如玉了。
顾卿澜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番话他在幼时也曾问过元成濯。
那时候他见到元成濯经常独自一人研究丹药,平日对谷中的人也是泛泛之交。
他便好奇地问了元成濯为何他总是孤零一人,当时元成濯是怎么说的呢?
哦~他好像只说了一句话。
只有心爱之人在身侧陪伴,才不是孤单一人,但她有了归属,而自己也不能奢望什么,唯有默默守护着她以及她的一切。
顾卿澜一直不明白元成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大概也能猜出元成濯的心思。
只可惜世间万物讲求一个缘字,无缘者爱而不得,只有独自疗伤了。
顾卿澜为了不让元成濯想起那些回忆,连忙换了个话题,将他与慕容堇浅商量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成濯。
元成濯始初还有些怀疑他们的计划,但见顾卿澜这般肯定轻风丫头的能力。
心中除了有些惊讶,但也相信顾卿澜的话。
好歹自家徒儿还是大名鼎鼎的风轻神医、圣卿王爷,看人的本事也不可能比他们差啊。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要夏凡海他们一动,顾卿澜暗中的人也会跟着行动起来。
“爹爹,你就让我帮你们嘛。”夏茹薇摇晃着夏凡海的手臂,撒娇道。穿书吧
坐在一旁的洪应德见夏茹薇这般女儿家的姿态,脸上露出了几分欲望之色。
虽然他与夏凡海一样,都是医仁谷的长老,但他比夏凡海他们年轻多了。
男子三十而立,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看见这般娇羞的夏茹薇,心头不免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欲望。
不过,想到夏茹薇是夏凡海宠爱着的女儿,他不禁暗叹可惜了。
夏凡海二人都没有注意到洪应德的表情。
他难得严厉地看着夏茹薇,劝道:“别胡闹,其他事情你想如何掺和都行,但这件事绝不可以。”
万一失败了,至少他还能保全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相信元成濯不会狠心地连一个软弱的女子都不放过。
夏茹薇见夏凡海这般严厉,柔弱道:“爹爹,薇儿也是担心你,才想与爹爹共进退啊。”
她在谷中的追求者很多,只要她一声令下,这些男子定会为她所用。
到时候,夏凡海坐上谷主之位的胜算就更大了。
况且,她帮助夏凡海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若这事成了,夏凡海成为谷主,她便是谷主的千金。
那她想要成为风轻的妻子,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了!
其二若这事未成,风轻半途回到谷中,她也可以假装在一旁劝导夏凡海。
风轻他们定会觉得自己是个善良柔弱的女子,不好向一个女子动手。
她再为夏凡海求情,她就不信他们会要了夏凡海的命。
再说,以她在谷中得到那么多人的拥护,风轻也会有所顾忌,放了自己一马。
况且,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做什么呢?
他们怎么猜都不会猜到这事与自己也有关啊。
夏凡海看着夏茹薇满脸的恳求,心中满是暖意,还真是个傻丫头!
虽然他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但还是担心那一丝失败的可能,他怎么能将唯一的血脉处在危险中呢。
夏凡海仍旧摇头,拒绝道:“不行,我知道你很孝顺,但此事不行便是不行,你莫要多说。”
夏茹薇见夏凡海这般油盐不进,暗暗咬牙道:“爹爹,你是不是要给谷主下药?”
夏凡海眼眸微眯道:“你怎么知道?”
夏茹薇破罐子破摔道:“我猜的,而且我还猜到爹爹要用的那个毒药是我从禁地里面拿出来的那个。”
夏凡海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他的女儿,对他竟这般了解。
他也不否认了,直接道:“是。”
夏茹薇失落道:“爹爹你看我多了解你,你为何不带上我呢?若爹爹有需要的时候,我也能帮助爹爹啊。”
夏凡海铁了心不想让夏茹薇看到那个场景,安抚道:“你不必担心,爹爹背后有人撑腰,那位大人派了人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们都会没事的,你一个女儿家的不用担心那么多。”
夏茹薇见夏凡海坚决不让自己掺和进去,只好点头同意了。
不过,她要求留在书房中,听听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夏凡海对自家女儿十分信任,便也答应了她这个要求。
医仁谷的夜晚一向都很宁静,然而这宁静的夜里,像是被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往日的虫鸣鸟叫都不再出现。
翌日一早,仆从像往常一样,去灶房为谷主准备泡茶所需的热水。
见柴火正烧得旺盛,仆从转身找厨子准备早膳了。
水还未烧好,仆从只好让一旁的厨子帮忙看一下,而他便拿着谷主的早膳离开。
元成濯洗漱完后,看着仆从手中的膳食,眼眸微眯,这些早膳该不会有毒吧?
都怪风轻那个小子!
昨日与他说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后,搞得他一大早地疑神疑鬼。
特别是知道那些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元成濯整颗心都在忽上忽下的。
虽然他相信即便自己中了药,自家徒儿都能解开,但那些药在发作的时候,会不会让他生不如死呢?
这样一想,元成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不怕死,但怕痛啊。
仆从见元成濯像饿狼那般双眼紧盯着餐盒,心中不免紧张了起来。
莫不是自己来得太晚了,都让谷主饿惨了?
突然听见元成濯吞咽口水的声音,仆从愈发确定自己的想法。ωWW.chuanyue1.coΜ
谷主是真的饿惨了啊。
于是,他连忙将餐盒放下,将里面的膳食都取出来。
元成濯看着仆从从一开始规规矩矩地走过来,到如今火急火燎地布菜,脸色变了变。
为何他会有种自己像是坐在监狱里,而狱卒将断头饭摆在自己面前的错觉呢?
仆从像往常那般带着微笑,看着元成濯道:“谷主,早膳布好了,请用膳!”
元成濯身子一个激灵,他从前为何都不觉得这个仆从笑得如此瘆人的呢?
看着眼前的膳食,他总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中了。
但想起昨日顾卿澜说的话,元成濯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夹起早点。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仆从是不是那些人派来监视自己的。
所以,即使再害怕,他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仆从见他们的谷主战战兢兢的样子,眸中满是疑惑。
谷主不是饿了吗?怎么吃得这么慢啊?
他方才还以为谷主要骂自己,还特意笑得比往常灿烂一点呢。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没看到谷主还真的不打他吗!
哎,不对,谷主平日也不打他们!
虽然他对谷内其他医者都不热情,但对他们这些服侍他的仆从还算是极好的了。
在半个时辰后,元成濯在疑神疑鬼、颤颤惊惊的状态下,终于用完了早膳。
他不像往常那般吃完便去书房,而是坐在桌前发起呆来。
仆从收拾好餐具,看见谷主莫名其妙地坐着,有些疑惑地挠挠头。
不过,这不是他能管的事,他还是去看看之前烧的水好了没。
元成濯默默地等待着毒药发作,生无可恋地坐着。
他相信此刻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这种等待死亡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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