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顿时觉得头疼无比。
两句话没说，就发脾气了？
回拨过去，接电话的人已经换了。
“顾先生，阮小姐有课，先上课去了，等她上完课，我让她给您回电话。”孕嫂只能撒谎，其实阮软是生着气走了，但是她不能这么跟顾问臣说啊。
顾问臣应了一声：“让她给我回电话，要不然她哪也去不了。”
孕嫂赶紧答应，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去琴行找阮软。
阮软听了孕嫂的话，看她一眼，拿过电话，走到角落回拨过去，声音还带着股赌气的味道：“喂。”
顾问臣拿着电话沉默，阮软有点不安，自顾说：“你要是不说话我挂了，我还有课呢。”
“还打算挂我一次电话？”顾问臣问。
阮软脑袋抵着墙壁，脚尖一下一下踢着墙角，不说话。
“刚刚那么能说，现在怎么不说呢？”顾问臣又问。
阮软还是不吭声。
“我说了不让你去了吗？”顾问臣问：“现在脾气不小，动不动就跟我生气，还学会挂我电话了？”
阮软解释：“你是没说不同意，但是你也没说同意。你不说话不就是不想让我去吗？”
她嘟哝着，声音很小，但是在手机是贴在耳边的，所以她嘟哝的声音再小，顾问臣也听到了。
“我是不想让你去。”顾问臣说，不等阮软开口，他接着说：“但我没说不让你去。”
这还抠上字眼了！
阮软鼓着脸，内心有些气愤，但是顾问臣明显松口，阮软没有因为这句话跟他反驳，她乖巧：“对不起。”
不就是“对不起”三个字吗？对她来说没有压力，道歉就道歉，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不介意多道歉几次。
对现在的阮软来说，让她自己过的更舒心一点，比她拿骨气跟顾问臣强硬着反抗更有用。
顾问臣满头的怒火因为她这三个字一下松懈下去了，“嗯。”
他提醒：“不能喝酒，不能太晚。”
“好。”她一口答应，至于到时候什么情况，只能说见机行事。
顾问臣还想再叮嘱几句，钱柜从后面过来，“顾总？”
顾问臣快速对着电话说了句：“有什么事我晚点再跟你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钱柜不由自主朝着顾问臣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跟谁打电话啊？他给顾问臣当秘书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用那样诡异的语气跟人说话。
说诡异一点都不夸张，顾问臣平常是什么样的？
严肃、谨慎、独断专行，说话的的语气从来不会打弯，更别说这种平淡到极致，甚至带着点……无可奈何？又或者是无奈的语气了。
跟什么人说话会让顾总用这样的语气？
顾问臣的私生活，钱柜这个贴身秘书都不知道，顾总从来没在公司提过任何跟家里人有关的话，公司的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顾问臣是顾韬光的儿子，其他一概不知。
所以顾问臣对着电话说话的态度，还真让钱柜摸不着头脑。
会议过后，项目组负责人去见顾问臣，拧着眉，犹豫了一下才把手里的项目标书递过去：“顾总，这次竞标……又没成功……”
顾问臣微微抬眸，视线落在负责人手里的标书上，“什么原因？”
“是……价格原因。众启的标价太低了，我们团队经过核算，那个价格根本不可能完全，真要接了，顶多保本。众启疯了，那样的价格拿去竞标，谁拼得过？”负责人觉得不但那家叫众启的公司疯了，他也快疯了。
半个月之前，澜城突然冒出来一家叫众启的公司，接二连三出现在各大竞标市场，涉猎范围极广，几乎什么行业都能接下，背后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什么标都敢抢。
一个月统共进行了三次竞标，对方竟然成功了两次，每次都是以极低的价格拿下。拿下价格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完不成。
生意场上，不赚钱的生意谁做？
可众启专门做不赚钱的生意。
而且，负责人还发现，顾氏参与竞标的地方，总能遇到众启，导致他现在都有了心理阴影，总觉得只要看到众启，项目可能就成不了。
顾问臣闭着眼，“你的意思是，近期的项目拿不下，就是因为那家叫众启的新公司？”
“对。我们正在查对方的底细……”
“底细不用查。你们去核查对方公司的合法性和注册日期，众启在澜城突然冒出来，究竟是多年默默无闻突然注资，还是对方是完全崭新的公司，这是两个概念。”顾问臣说：“另外，想办法拿到众启的标书，我们拿不下的项目，也别让对方好过。”
“是。那顾总，这次竞标……”负责人也无比头疼，眼看年底了，年终奖该发了，结果他们的接二连三失败，这种业绩怎么能拿到奖金？
“要我安慰你？”顾问臣抬眼看向负责人，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我只要结果，别人能拿下的项目你拿不下去，那只能说是能力问题。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没了就没了。”
负责人只能先退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顾问臣伸手扔了标书，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众启的背后是什么人。
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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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大圆桌，做了十三四个人，除了新店长，还有其他琴行的老师。
阮软跟同事坐在一起，两人小声说着话，店长正大声跟几个男老师聊天，气氛还算热闹，只不过跟领导一起吃饭，还是有些拘谨。穿书吧
“大家把酒杯端起来！”店长率先站起来，发表他的演讲：“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聚餐，也是我来到这里第一次跟大家吃饭，以后还要多谢大家的支持和协助。我先干为敬！”夶风小说
说着，店长一口气把一整杯啤酒喝完了。
其他人一见，纷纷拍手起哄，“好！爽快！”
其他人为了表示配合店长的行径，也纷纷喝了杯子里的啤酒，阮软觉得自己坐在角落，没人注意，只偷偷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众人跟着坐下，有男同事热情的给大家重新倒酒，结果一眼看到阮软杯子里的啤酒还是满的，他顿时大声道：“哎，阮老师，你怎么没喝完啊？得喝完，你看大家都喝了，你怎么能喝完？今天新店长第一次请咱们吃饭，这个面子得给！”
几个坐在一起的男同事也附和：“就是啊，不能喝酒不勉强，不过一杯啤酒不算酒。”
“干了干了！”
阮软有点讨厌起哄的男同事，怎么就他眼尖呢？她摆着手，为难的说：“我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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