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财务部门的负责，我姓周。”
顾问臣看他一眼，点头：“财务报表做的不错，审计和税务也每年都在做，我让人查过公司的缴税情况，都做的不错。销售部门有点问题，公司虽然不大，但从刚刚观察过的生产能力来看不小，我看最近半年之内，销售部门都没能开发出新的客户源。这是销售部门的失责……”
阮软看顾问臣一眼，她问销售经理：“能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孙经理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解释：“阮小姐这个不怪我们部门。主要是做销售这个工种，谈得也是缘分，有些客户拿不下，那就是没缘分。再一个，现在新出的配送公司门到门、门对门模式太多了，还有一些更离谱，三十分钟送货上门。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想拿下更多的客户，就太难了。配送业务饱和，挖掘新客户哪有那么容易？”
阮软拧着眉，她听在耳朵里觉得有点道理。她看向顾问臣，顾问臣刚要开口，结果老太太先一步开口了，“真要是因为市场饱和，难以挖掘到新客户，销售部门……有二十三个人，半年都没有挖掘到一个新客户，那就只能说明，公司的经营模式跟不上现在社会的快节奏生活方式，需要全面升级了。”
顾问臣看老太太一眼，老太太扭头看向老爷子，“你说呢？”
老爷子在打盹，别她一问，惊醒，“你说的都对。”
阮软抿嘴，她还是决定不要开口的好，现在发现，来帮她的三个人里，每个人都比她懂生意。
顾问臣看向阮软：“姥姥说得没错，公司的运营决策方面，需要尽快定下发展发现。”
阮软一愣懵：“那……现在要怎么做？”
“首先让人做市场调查，看看在相关业务方面，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开展新的业务发展方向。这事不急，至于销售部门，”顾问臣看销售经理一眼，“自然也是要整顿的。”
身为销售经理，领导二十多个业务员，半年没有业绩不想办法，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自然是不行的。
阮软点头：“嗯。”
只是，她貌似胜任不了这个任务，而且，半个月后，她还有演出……Μ.chuanyue1.℃ōＭ
顾问臣显然知道她的难处，只是这种事一时急不得，人要慢慢物色，人品、能力、人际关系等等都在考虑范围内，而很多时候，很难求全。
回去路上，阮软揉着太阳穴，觉得有些头疼。
她现在倒是佩服她爸和金小婵了，当年他们就两个人，竟然也能把这么大的公司盘起来，虽然那时候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多人，但夫妻俩还是很能干的。
她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操蛋，谁能想到，她还会跑回来还得管一个公司呢？
临下车之前，顾问臣开口：“你也不用太急，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来帮你招聘管理层。”
这种事真急不得。
阮软跟两个老人回去，她蹲在地上，看蛮蛮养得小乌龟，拿手戳着小乌龟的壳，故意吓唬它。
老夫妻俩安慰她：“阮软啊，这种事不能着急，招聘的人，哪怕招聘来了，经常也有过不了试用期的。还有些呢更麻烦，哪怕过了试用期了，结果发现不合适，还得让人走的。”
阮软抬头：“嗯，我知道。”她站起来，笑着说：“我是没有商业头脑，我要是有那脑子，我自己管理好了。”
她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我爸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的脑子真的很灵活，可惜我没有继承到他的大脑。”
顿了顿，看老夫妻俩一眼，“幸好我继承了我妈的艺术细胞，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个废物。”
姥姥和姥爷原本听她提到她爸，还觉得有些沉重，没想到她后面这话这么突然。
“谁说的？阮软就算没有艺术细胞，肯定也会有其他细胞，怎么都成不了废物！”老太太说：“我看蛮蛮聪明，以后学什么都成。对了，蛮蛮喜欢弹钢琴吗？”
“她喜欢的，不过没定性。”阮软说：“我打算等她上大班的时候再系统教她学琴，她现在学着就是好玩，不愿意坐。会弹写简单的曲子。”
她看姥姥、姥爷一眼，“妈要是有你们的脑子，说不定我也会遗传她的商业脑子呢。”
姥姥笑着摇头：“我们那时候，也是被逼出来的。穷，不努力就养不起孩子，就只能拼命逼着自己努力，自己不会就摸索，要不然就学别人，慢慢就知道怎么做了。”
老太太有些感慨：“想想当年的日子啊，还真有些怀念。哎……”
后来儿子大了，一个个争着抢着当老总，觉得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说什么也愿意听了，觉得他们的观点老土，现在是新时代，觉得他们老夫妻的思想落后，早该被淘汰了……
他们呢？
就想着放手吧，放手了他们才能成长，结果发现，不是所有人的成长都是往上，还有人是往下的。
等他们觉得这样不行的时候，两个儿子也觉得不行，两人各自觉得是对方的错，一怒之下，各自分开，谁都不服谁。
事实证明啊，两人半斤八两，谁都不比谁强。
姥姥心潮起伏：“老啰！不中用啰，要是哪怕再年轻个十岁，我都觉得干劲十足，现在嘛……”
确实发现跟不上时代了，年轻人用的那些东西啊，视频啊，他们都不懂，这两年才慢慢摸索出来，知道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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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软看着姥姥一脸的惆怅，她伸手搂住老太太的肩膀：“谁说姥姥、姥爷老了？身体好着呢，精神着呢，脑子灵活着呢，比谁差了？反正肯定比我聪明的多。你看今天，我还觉得人家说得对，没以为那人是在推卸责任，姥姥一下就发现了问题了！”
老太太知道她是哄自己开心，“照你这么说，姥姥还能去上班了？”
“只要姥姥身体好，为什么不能去？”阮软立刻说：“姥姥这样的老企业家，到哪人家不是争着抢着要？”m.chuanyue1.com
老太太摇头：“姥姥有自知之明，没人要我这样的老太太！”
阮软一愣，她突然看向姥姥和姥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抿着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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