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纪希梵，陆暖只觉得十分陌生。
记忆之中的他，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弟弟模样。
陆暖从未见过这样的纪希梵，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合适。
“姐姐被我吓到了吗？”纪希梵笑吟吟地看着陆暖：“这样的姐姐，好生可爱。”
听了这话，陆暖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
“纪希梵，你想怎么样？”
从这一刻开始，陆暖决定不再把纪希梵当成一个普通的弟弟来看待。
他已经是个大人了，拥有独立的人格和思考能力。
即便过去的十几年里，凌淳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
可是在经过了圣子牢那件事之后，陆暖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阴暗面始终是会出现的。
比如，此时此刻看着就不太正常的纪希梵。
“我说了，我想姐姐在蛇龙寨……”纪希梵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还是陆暖熟悉的那个小鹿般清澈的眼神。
“在蛇龙寨然后呢？”陆暖听得出他的话未说完。
“姐姐想在蛇龙寨干什么呢？”纪希梵索性坐在了给陆暖准备的轮椅上，手肘撑着轮椅的扶手，手掌支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看着陆暖。
眼神之中，满含期待。
“你想我在蛇龙寨干什么？”陆暖面色不动，只看着纪希梵。穿书吧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我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闻言，纪希梵勾着嘴角轻轻笑了笑：“姐姐是想告诉我，胡老可以治你的腿吗？”
陆暖没说话。
“姐姐的腿好了之后，就会走了对吧？”
说着，纪希梵叹了口气：“虽然很希望姐姐健健康康，但是我更害怕姐姐不要我，怎么办呢？”
“你的‘不要你’是怎么个不要法？”陆暖见他语气似有松动，连忙问道。
“唔……我也不清楚，姐姐不如让我慢慢来寻找答案如何？”纪希梵笑得愈发人畜无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陆暖毛骨悚然：“真想姐姐的腿永远好不了呢。”
“……”陆暖咬了咬后槽牙。
纪希梵……不太正常！
“反正我的腿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也不觉得胡老有什么很好的办法能给我治好。
但是你师兄你总不能不管，对吗？”
陆暖见一条路走不通，索性换了一条：“你难道不担心你师兄吗？他可是你的亲人！”
“姐姐这话说得对。”纪希梵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自然是担心师兄的，公冶蛮蛮死后，他的确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听了这话，陆暖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你……你知道公冶蛮蛮的事情？”
“我知道啊，我还知道，她是和姐姐一同坠崖而死。”纪希梵眨了眨眼睛：“我说了的嘛，我认识盛婴，从前的盛婴，和白盛婴。”
“你还知道什么？”陆暖眯了眯眼睛。
“姐姐希望我还知道什么呢？”纪希梵歪了歪头。
陆暖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来只会乖巧听话的弟弟，已经学了一身水泄不通的防守本领？
经过几番回合的试探，陆暖发现，他只要不愿意，陆暖根本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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