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邵年并非是好色之徒,他算是爱惜羽毛的人,就算是养小的,也十分‘深情专一’,这么些年来,身边还是那么几位,从来没有过新面孔。
要换做别人,这帝景湾早换血上十次了,注入的新鲜血液,都足够汇成一条护城河。
仔细想来,张梦蝶已经算是年份最久的,跟了有几年,从女孩养到女人,身段也愈显出挑。
人也乖觉,不闹事不妒忌,也就是贪财了些。
女人贪财并不可怕,江邵年甚至觉得心安,这些身外之物他有的是,也给得起,并不足以挂齿。
张梦蝶要是想要,他大可以在帝景湾多买一套来哄她开心,但怕就怕在,张梦蝶心一歪,想图点别的什么。
不过,她应当不会。
江邵年睁开眼,仔细用手帕,擦拭着腕上的佛珠,卧室的门依旧紧闭着,大概那姑娘胆小,又或者是怕他,所以半天不出来。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半会。
江邵年收起手帕,起身,推开了大门,刚一拧开,门缝窜进来一阵冷风,空气里有股飘散的消毒水味,略显得有些刺鼻。
江邵年用手帕捂了下,径自离开了帝景湾。
而不多时,刚落下锁的大门,又被人推开,裴止的手腕有块骨头很突出,平白撑出了点弧度,侧面正好穿过一条青筋,只是稍微扭开门把手而已,那筋就一跳,显得格外涩情。
张梦蝶曾经就见识过,她私底下跟裴止见过几面,在研究所附近的咖啡厅里,话题都围绕着姜穗不放。
只是偶尔,张梦蝶有些出神。
比如在裴止口渴的时候,他会伸出左手,勾起咖啡杯的杯柄,中间三根手指穿插过去,小拇指抵在杯壁上。
随着吞咽下去的动作,他手也跟着动,张梦蝶顺带着还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不粗不窄,形状刚好。
这种感觉,太难言喻了。
她每次都会大脑空白一瞬,跟不上裴止的节奏,甚至还会语无伦次,不敢抬头。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太好,张梦蝶自认也是个海王,可哪哪都漂亮的极品,她真只见过这一个。
裴止推开门,走了进去,玄关处是木质的地板,皮鞋压过的时候,会有刺耳的声音。
但姜穗从不觉得刺耳。
每当有这种声音发出,她都会异常兴奋,然后雀跃的从卧室跑过来,一把挂在他身上,接着用身体蹭他的西装。
她很喜欢西装、皮鞋、领带,这些看起来足够精致又体面的事物。
裴止扫了眼沙发,上面有一块凹陷,似乎刚有人坐过,大概是江邵年,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他残留下的半支烟头。
主卧的门紧紧关着,里面没灯。
但刚才的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裴止全都看到了。
很不巧,这套帝景湾里的边边角角,全塞满了他的监控,包括张梦蝶的房间,所以刚才在电梯上,裴止早从手机屏幕上亲眼目睹了所有。
一股莫名的涨气往上浮了起来,裴止转动了下尾戒,眼神莫名冷了几分。
从监控上看,江邵年明知抱错人的下一秒,并未抽手,反而拿下巴蹭了一下姜穗的肩膀,江邵年的胡茬硬,虽然剃过,刚冒出的却依旧刺眼。
裴止在电梯里静静地看着,却一言不发。
只是关掉视频的下一秒,他笑了笑,抽出了根烟,却半天没打燃,火苗错位了片刻后,他掐了打火机。
眼神渐渐泛着寒光。
江邵年平日里,堪称君子作风,尽管私生活乱,却乱得有条有理,怀里的女人从不超过三个,说是事不过三,他还能管得来,再多一个就吃力了。Μ.chuanyue1.℃ōM
这套说辞,在圈内还挺有风气的。
男人谁不想坐到他那个位置,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据说彩旗个个还身怀绝技,有的腰足够细柔,有的嗓子足够靡靡,有的腿足够笔直修长,总而言之,日子算得上是有滋有味。ωWW.chuanyue1.coΜ
所以,起先裴止并未往男女方面想过。
他让姜穗跟张梦蝶住,一是为了有个保障,二是为了养一个眼线跟着姜穗,更何况,姜穗一贯聪明。
每逢江邵年来,姜穗都会躲得远远的,从来没正面打过照应。
就算是把姜穗弄去江氏,两人也仅见过一面,还是在跟裴止的酒桌上,看起来似乎陌生至极。
可晓是如此,江邵年还是动了心思。
也是。
男人上了年龄,便更爱弱一等的小姑娘了,一是好骗好哄,二是,这种姑娘没见过世面,为人处世也显得青涩至极,很容易产生崇拜心理。
而这种心理,又正好着了老男人的道。
男人过了四十,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在下降,腰更是硬到吃力,难以发挥出状态,越是生涩的姑娘,越是容易被忽悠的团团转。
江邵年就是这类。
裴止目光晦暗不明,他伸出手,在卧室门上敲了两下,没人应,却敲出了一条门缝。
她没关紧,只是虚掩着。
裴止推开门,里头漆黑一片,只有洗手间亮着灯,但似乎没人,他刚打算迈开腿,裤脚却被东西勾住了。
裴止低头,刚打算扯开,却看到了一对湿漉漉的眸子,模样想是受了惊的小白兔,伸出一截手腕,把他裤腿扯住了。
似乎不敢用力,还松了松,又扯了上去。
姜穗哪里有过这种样子,她向来大胆得很,就算是在地铁上被人揩油,她也能脱了高跟鞋往人头上招呼。
这模样,倒是第一次见,裴止知道她这眼泪九成是装出来的,可心却跟着软和了起来,他蹲下身子,冷声道:“现在知道怕了?”
“嗯。”
姜穗用的是气腔,察觉到他没那么吃这套,就想要把手收回来,不继续装了,结果腕上一吃疼,男人捏着她的手腕,又说了句:“那为什么要跑?”
姜穗一怔。
说起来,她最开始来帝景湾并非是被迫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收拾了行李,往张梦蝶这儿跑的。
原因是裴止没管她,他一句话都没留,当初网上关于她的黑料满天飞,可裴止连个电话都没打来。
她理所应当的觉得,是裴止不要她了。
所以姜穗很有骨气,直接搬出了公寓,一住住到了现在,不过那会儿她是很委屈,就算分手,也会打个分手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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