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您说。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不违背原则，都没问题。”
崔经理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用词十分谨慎。
即使王格毕之前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他可不仅仅是一座杂货铺的经理，更是一名信/仰坚定，深负重任的同志。
再大的诱惑也不能让他出卖四九城利益。
时刻保持警惕，这是基本素养。
对方这一手极速变脸，滴水不漏，让王格毕赞叹不已。
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友好。
然后解释道：“放心吧，好事。”
“您说。”崔经理微微一笑，不失礼貌，淡然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国为民，无私奉献的人的确有。
可以他这几年在香江的工作经历来看，自私自利才是常态。
有好处，笑脸相迎。
没好处，避而远之。
家家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不落井下石就算好人了。
为了利益，出卖亲人朋友，比比皆是。
社团买办横行，仗着后台，为非作歹。
犹记得当初自己代表四九城方面用真金白银，高价采购急缺药品。
这帮人都能以次充好，用兽用药，甚至过期药浑水摸鱼。
道德沦丧，丧心病狂。
在这种混乱的环境当中，实在无法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放弃这单生意。
无非关门歇业，回国报到。
虽然十分可惜，但是相比国家利益，根本不算什么。
看着崔经理依旧警惕的模样，王格毕摇摇头，哭笑不得。
算了，这也是对方的职责所在，他也懒得计较。
“我这里有大量的机器设备，可以提供给四九城当局。”
说着，王格毕从包里掏出一份清单。
上面详细记录了设备的种类，以及数量。
崔经理按耐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双手，接过清单，仔细查看。
化肥，炼钢，石油化工，发电，机床，码头，轮船…
包罗万象，涉及到了工业发展的方方面面。
都是四九城当前急缺的。
而且并不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都是当下主流设备。
先进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最关键的是，数量十分庞大，完全可以解决国内的燃眉之急。
“你真有这么多机器设备？”崔经理实在不敢相信，声音有些发颤。
王格毕微微颔首，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后一仰，补充道：
“顺便提一句，我这边支持先货后款。”
崔经理脸色极速变换。
一会兴高采烈，一会儿眉头紧皱。
估计他这辈子的表情也没这么一小会丰富多变。
与之相比，川剧变脸都得甘拜下风。
“呼。”经过一阵精彩纷呈的变脸绝技表演，崔经理长出一口气。www.chuanyue1.com
先货后款，不用担心被骗，毫无后顾之忧。
无论真假，都值得尝试。
深深看了一眼有些吊儿郎当王格毕，然后指着清单上的炼钢设备问道：
“这种年产一千万吨钢铁的炼钢设备真有十套？”
“嗯。”王格毕点点头，体贴道：“够用吗？不够的话我那边那还有几十套存货。”
十套而已。
要不是怕吓到对方，王格毕恨不得写个一千套。
尤记得后世种花家一年的钢铁产量，足足有十多亿吨。
区区十套，似乎有些不太够用啊。
“呃。”崔经理有些无语。
王先生这人也太…
除了十套现货，还有几十套库存。
听听，这是人话吗？
“光有炼钢设备可不行啊，清单上的几十套大型发电设备你们不考虑一下？
和钢铁厂搭配起来，再合适不过。”
王格毕充分考虑到客户的需求，查漏补缺，体贴入微。
“生产化肥的设备你们也很需要吧，有助于粮食增产，解决温饱问题。”
王格毕滔滔不绝，继续补充道。
“还有化工设备，用于提炼加工石油，再合适不过。
高精度机床，这可是工业的基础，不买个几百几千千台说不过去。
轮船…”
“咳咳。”崔经理听不下去了。
东西是好东西，都是国家急需的。
他恨不得立马答应，全都买下来。
问题是国家一穷二白，哪有那么多钱。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些先进的工业设备，价格绝对相当“美丽”。
再说，这么大数额，他也没有决定权。
仅仅是问清楚状况，好跟上级汇报。
王格毕“诧异”的看向崔经理，心里却在暗暗偷笑。
他能不知道国内的现状吗？
自从和毛熊撕破脸，可谓是元气大伤。
别说拿下清单上的设备了，就是十分之一，估计也得倾尽所有，勒紧裤腰带才能勉强买下来。
说不定连十分之都不到呢。
要知道他每样设备都写了十套。
大部分都是成套的超大型设备，价格高昂。
崔经理讪讪一笑，解释道：“王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这几年比较困难。穿书吧
虽然我们很想全部买下，可问题是…”
困难就对了，想要就对了。
王格毕暗暗得意。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没关系，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王格毕善解人意，表示理解。
说着，又掏出一张表格，递给崔经理，继续说道：
“为了支援国家建设，我这边还支持另外一种支付方式。”
王格毕图穷匕见，终于抛出最终目的。
那就是劳务派遣。
买不起没关系，慢慢打工偿还嘛。
咱不缺钱，不缺设备，缺的就是打工人。
对方缺设备，缺外汇，就是不缺打工人。
完美契合。
崔经理接过一看，眉头紧皱。
这要是全部换下来，至少得派出十万工人。
而且有相当一部分都是飞行员，船长，水手等专业人才。
这么多人才，即使国家培养起来也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对方要求的服务年限，最低也要四十年。
飞行员，船长之类的更过分，直接一百年起步。
这哪是劳务派遣，这分明是…
不可说，不可说。
可即便如此，总体算下来，自己这边依旧占了巨大的便宜。
对方依旧会给派遣工发工资，数额相当不错。
比起香江这边的工资水平，至少翻了一倍。
船长，飞行员更不用说，对标国际水平。
看的他都心动不已。
更何况对方并不限制派遣工的自由，连国籍都不需要改。
也就是说，除了要给对方打一辈子工，似乎，也没啥不好的。
崔经理忽然眉头一松，长出口气。
这事轮不到他管，还是让上面的人头疼去吧。
“王先生，我马上联系上级，尽快给您答复。”
崔经理昂首挺胸，郑重道。
事情成与不成，无论如何，对方帮了大忙。
“理解，理解。”王格毕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这种重大决策，肯定得经过层层讨论。
面面俱到，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自己这么宽松的条件，就不信对方能够忍得住。
只需要稍稍变通一下。
王格毕连理由都帮对方找好了。
大不了就把自己当做非洲穷苦兄弟，支援建设嘛。
有一有二就有三，十万派遣工只是个起步。
前途是光明的，人手是大大滴有。
“对了，我在半岛酒店居住。
之前购买的货物，先存放在你这里。
回头你拿着合同去找我拿钱就好。”
说完，王格毕写下自己酒店房间的电话号码，潇洒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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