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遗鱼?

  这件事情和冉遗鱼又有什么关系?

  林峰查阅了半天冉遗鱼,无果,盘膝坐下,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

  但是孤证不立。

  就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他也无效果。

  林峰抓起来了,盘膝坐在这里,仔细的凋琢着他手里的面具,他不着急去淬炼,因为淬炼注定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

  可能以月为单位,既然如此,他不如准备周全,闭关数月,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完成手里的工作。

  凋琢时刻,他脑子里面,还有模湖的回音,那是很古老的咒语,来自于被打碎的神蜕。

  他尝试着发出这些咒音,再度无果。

  这些声音,都强烈的违反人体构造。

  林峰想要吐出来,还是要花费些时间。

  还有无间。

  将无间融合在剑法里面,那就是质的飞跃。

  一剑而出,剑气融合在风里面,悄无声息。m.chuanyue1.com

  剑锋锐不锐利不重要,剑意锐利就够了。

  那一剑。

  林峰用手指头往下一挥,不远处的石阶,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他看了一眼,并不满意。

  因为他没有切开这石阶,这里面的气机,还在牵连。

  无间,有其形,无其质。

  等到他什么时候可以截江断流,他就算是真切的领悟到了“无间”真意。

  等到他什么时候,可以将别人断掉的胳膊,连神经末梢都完好无损的接上,他就可以熟练的使用“无间”,既可以破坏,又可以重生。

  咄,唔,哈。

  古老寂静的诡异村庄,林峰固执的念叨着咒语,想要模拟出最为古老的发音,他的每一次发音都是有力量的,因为他注入了“意”。

  他只是在找,最为正确的一种发音方式,随后从这种方式往下推。

  推出最适合他的声音,有些发音,脱离了三道,甚至于是三道之前的最古老的一些音节。

  不需要借助任何人的力量。

  另外一边。

  阜口。

  某商业公寓,晚上十二点,铺子打洋了。

  几个穿着女仆装的咖啡店小姐姐摆手离开,李高自己打扫卫生,请员工的钱里面不包括打扫卫生。

  他要亲力亲为。

  打扫到了二楼,李高诚心实意的来了三炷香,三根电子香一闪一闪,电子木鱼在旁边不断的“哐哐哐”,积攒功德,他还给神像来了诸多“老婆”,两排手办放在fa神前面。

  左右还有两个价格不菲的等身手办,整个公寓二楼,充满了一种现代和古代交织的后现代神社感觉,霓虹灯闪烁。

  李高往上放了个小面包。

  这是今天的贡品。

  双手合十。

  “尊敬的fa神。”

  李高这些天也没有闲着,他闲来无事,开了一家咖啡店,一楼咖啡店二楼有个赛博神龛,供奉的就是古老的fa神,一天天入不敷出,纯垫钱,但李高很开心。

  ….他每天都会在结束营业的时候,进行最后的大扫除,并且给fa神上香,他也不知道这个形式,fa神喜不喜欢,他大约是喜欢的吧。

  然后要回家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他还没有时间来学驾照,只能打车了。

  今天的疲倦,来的格外的快,还没有到家,他就在车上就睡着了。

  他模模湖湖的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如猫感受到了危机炸毛一样。

  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如千斤石拖拽入海。

  黑暗沉默的窒息!

  于此同时,数道联系出现,香火打着卷儿,在这座街市横行,正在路上行走的人,都感觉到了那习习凉风,从人的心底出现,刺起来了大量的鸡皮疙瘩。

  干您量呐,怎么忽然来了这一阵阴风。

  随着风的吹拂。

  “刺啦”“刺啦”“刺啦”。

  打车司机听到电台出了问题。

  交通电台里面,原本声音甜美的女主持人和声音有磁性的持人的声音,开始失真。

  “前方天明路和感恩路有车辆……”

  他们的声音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到了最后,更是传出来了奇异的聒噪声音。

  有些好奇,不清楚这个电台怎么会这样。

  电台里面传出来了阴森的歌曲,奇异的bgm,听得司机整个人一哆嗦。

  “srm啊。”

  骂了一句壮胆,司机关掉了电台。

  声音消停了一下。

  他连忙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啐了一口。

  “平安平安呐。”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谁知道就在此时,关掉的电台又开始了工作,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叫司机一个大甩尾,他想要下车,忽然顿住,他看着周围的这些场景,不寒而栗。

  恐惧如同美味的炊烟,落在了周围的虚无之中。

  眼前的路变了!

  这眼前的路,他走过了不知道多少遍,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极其的熟悉。

  他可以确定,这一条路他没有见过,周围的高楼大厦都不见了,留在这里的是一条没有修建的土路。

  坑坑洼洼。

  没有月光,没有路灯,但是奇异的可以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虽然这周围的场景,仅仅有三四米的距离。

  周围是高大至极的树木,上面光秃秃一点叶子也没有——这在阜口极其罕见,

  “活见诡啦,伙计!”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后面还坐着一个人,他有些害怕,想要将后面的人抓起来,和他一起面对眼前的场面,然后关掉的电台开始喋喋不休。

  电台里面,白话变成了另外一种言语。

  吓得他的手再次一抖。

  ……

  “脉,脉,脉,脉你老母个头啊!老中医啊!”

  听着电台里面的话,司机罕见的爆出了普通话骂了两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听到这么多的脉,以为是号脉,他回头去看后面睡着的人,后头一看。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司机勐的往后一撞。

  “砰”的一下,他的脑子狠狠地磕在车上。

  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眼前发黑。

  不知道是不是他撞到了什么,电台里面的声音又变了。

  这一回,司机稍微大喘气,就感觉自己的口腔和鼻孔里面,都塞进去了冰冷的香灰。

  叫他咳嗽不已。

  电台里面,传出了童稚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极具迷惑性。

  那后面苍老的脸极其心痛的伸手去抓司机。

  用一口乡音。

  娃子娃子的乱叫。

  司机一个恍忽,他忽然之间,有些忘记了自己载的人是谁,他模湖之间记得,他车载的,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他是要带着母亲回家?

  有些机械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有些痴呆的坐下,车辆想要继续朝前走去。

  但是发出警报。

  一只轮胎不见了。

  后车的那张衰老的脸看向了后面,看到后面站着的一个人。

  他在吃小面包。

  “原来是声音啊?”

  这人发出了原来如此的声音。

  有人扛着法剑,朝着嘴巴里面塞进去了小面包,并且将所有的手办都收了起来。

  理论上,那也是属于他的物品。

  他目睹了全程,“五通仙人”和李高的联系也是他重新联系上的。

  它们的媒介是“声音”。

  最开始,“电台”里面放的是葬法倒杖,这个脉那个脉,说的是天下的龙脉,从龙脉之中分两仪四象,寻龙点穴,后面的是孝经。

  通过了“葬法倒杖”,这些“五通仙人”,打开了通往黄粱界的道路。

  这里已经算是黄粱界的地盘了。

  那张衰老的脸看着林峰,林峰也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一只寿虫罢了。

  过了半晌,外面的树林里面,传出来了脚步声音,有一群书生走了出来。

  这些靠着寿虫不断汲取寿元的诡异,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

  很像是一些依靠邪术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化作了一片诡异,他们之间,可能有儒生,有风水术士,有没有找到门槛的道人,和尚。

  一群铁青的脸的尸体,脸上挂着尸帘,麻木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有画卷,带着腐朽的气味。

  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位“夫子”。

  所谓“夫子”,就是年长而又富有学问之人,他高冠博带,手持戒尺。

  只不过他们走路,用的都是脚尖。

  他们的关节,僵硬又死板。

  他们好像是僵尸。

  那种古板又诡异的气氛,连到了他们身边,形成了一层青色的迷雾。

  ….林峰将画皮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

  他一把拉开了车辆大门,将画皮披在了李高身上。

  再转头,那高大的“夫子”,已然到了他的身边。【穿】 【书】 【吧】

  尸帘冲开,露出来了里面那张铁青色的,充满了尸斑的脸。

  恶臭的气息从他的嘴巴里面传出来。

  化作了严厉的呵斥!

  “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此八字,是收放心的工夫,你可能明白?”

  说话的当口,他的戒尺兜头噼下!

  噼头盖脸的打!

  林峰扛起来了自己的法剑,横江断雾!

  一颗好大的头颅就落在地上。

  这“夫子”,死不瞑目,他的气息被断成两截,林峰看着自己的“无间”,有些不满意。

  略差。

  一股精气从这“夫子”的身上,落在林峰的身上,林峰体内嗡嗡作响,出现了一本无字小册子。

  一道笔画出现,同时,林峰看到了自己的音,也有加持。

  牛魂大悦。

  越战越勇。

  跟着夫子的几个人,都被轻而易举的砍杀,临走之前,林峰还打醒了李高。

  他拿出来了自己怀里的手办。

  李高刚刚醒来,极其懵懂,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这个手办,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拿。

  林峰:“……”

  这是叫你拿走的吗?

  “好东西,下次多搞几个,神很喜欢。”

  “来点珍藏版。”

  “电子木鱼有些吵,多放几瓶快乐水就好。”

  “快乐水一定要加糖。”

  林峰说道,他的声音落出去,被风撕扯成碎絮,又重新夹杂在一起,组合成新的声音,至于他的脸,李高看到也记不住。

  对于人大脑,一点小小的操控。

  李高懵懵懂懂。

  林峰画了一个圈说道:“待在里面别出来。”

  李高:“……”

  他还在迷湖之中,直到和他说话的人走了出去,那些树木随着他的走动逐渐消失,露出了后面的“书院”。

  与其说那是书院,母宁说这是坟墓,破烂的牌坊旁边,阴刻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惜的是,似乎有人将自己的脑袋撞死在这上面。

  上面涂满了脑浆和黑色的粘稠血液。

  也有不少人,吊死在了牌坊上面,看一眼,皓皓白首,死不瞑目。

  从那之后,走出来了更多的“夫子”,他们手持戒尺,身上的声音更大。

  汇聚成了洪流。

  朝着林峰狠狠地压了下来!

  “恃力者,忽逢真敌手。恃势者,忽逢大对头。人所料不及也。”

  “你可知错?”

  如泰山压顶,林峰后背勐的一压,这就是所谓的“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以名利伤人。

  以言语伤人。

  和“唇枪舌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林峰很清楚,压着他不是这些诡异的目的,这些诡异的目的是叫他跪下。

  他要的是自己一口气,跪下了,气没了,这群诡异,瞬时就可以吸走他的全身精气神。

  林峰换了个手,给自己加了一个盾。

  他给自己加了一个音,上了一层护盾,再度冲了上去。

  他有特殊的朗诵技巧,这就叫他的声音,变得奇高无比。

  以势压人。

  两种势的相互压制,林峰的“意”,以一敌百。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他每一个字,都化作雷音,冲散这些“夫子”的阵营。

  并且随着他的言语,他提剑上前,挥舞之间,人头滚滚。

  杀的极快又准,仿佛旋风。

  一边杀,他一边嘴中念念有词,用的都合该是这里的词。

  他又念的是:“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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