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记刚想闭目养神，听了这事后，睡意全无，沉下了脸，严肃问道：“谁换的？”
朱秘书说了个人名，徐书记表情很难看，这人是他的死对头，换桑墨和方棠的招工指标是假，和他作对是真。
“换到哪了？”
“浙省一家县城的拖拉机厂，要说也是好单位，但只是个小县城。”朱秘书回答。
原来方棠和桑墨可去的是沪城，现在变成了小县城，天差地别了，那人也太损了。
徐书记冷笑了声，让朱秘书把今年的招工名单拿过来，他得研究一下，那人后台硬，不能硬杠，得迂回处理，以后他再找机会对付这王八蛋。
当然，方棠和桑墨这两个孩子，肯定不能委屈了，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而且这次的招工指标，也不是他弄来的，原来徐书记想弄两个招工指标，感谢救命恩人的，但朱秘书和他说，沪城那边有大领导在行动了，用不着他出手。
徐书记便没再多事，还让朱秘书大开方便之门，所以方老爷子才会如此顺利，其中就有徐书记的功劳，可老爷子也没料到，已经板上钉钉的事，还会出现变卦。
毕竟县管不如现管，到了县城这边，方老爷子鞭长莫及，哪知道还会有人搞小动作，幸好被朱秘书发现了，及时汇报了徐书记。
研究了一番名单，徐书记有了主意，吩咐道：“这个前进机床厂还不错，我看有四个指标，你给换两个。”
“好的。”
朱秘书明白了，拿着名单去操作了，县城那个拖拉机厂其实很不错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在小县城，但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好处，换一下无伤大雅。
四个指标里，赵伟杰和白安琪赫然在目，他们都招去了机床厂，朱秘书了解了下，赵伟杰是厂长儿子，肯定不能弄掉，白安琪托的关系也有点硬，不能搞，那就剩下两个吧。
于是，机床厂名单上的两个名字，更换成了桑墨和方棠，拖拉机厂的名单也换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春天的山上特别美，草房前的桃树又盛开了，桃花朵朵，灿若朝霞，这回不用方棠自己摘了，桑墨隔几天就会给她摘几枝，都不用她出声，特别殷勤。
想到和桑墨第一天认识的场景，方棠忍不住红了脸，那个时候她肯定傻乎乎的，不过三八好像很久没出来了，也不发布任务了。
“休假中，勿扰！”
系统突然冒了出来，死气沉沉地说了句，又遁了。
方棠抽了抽嘴角，她怀疑系统是故意偷懒，不过她没有证据。
暗处的系统哼了声，现在又不结婚，发布个屁的任务，等结婚后再发布五花八门的任务，它也能大饱眼福了。
离清明还有几天，方棠准备做清明馃，山上的艾草又香又嫩，春笋也鲜嫩，她做了很多，桑墨和两位老爷子都爱吃，现在天气还冷，能放很长时间。
桑墨拿了些清明馃去黄队长家，刚进院就和黄队长撞上了，看到他，黄队长笑道：“我正要去找你，这招工表格你带回去吧，你和方棠一人一张，恭喜你们啊！”
说着黄队长递过来两张表格，桑墨表情很平静地接了过来，黄队长暗暗佩服，果然是做大事的，沉得住气，刚刚他给白安琪和赵伟杰送表格时，这两人差点掀了屋顶，跟疯了一样。
金天波那人还算沉得住气，但也喜形于色，只有桑墨一点表情都没有，定力太强了，日后肯定有出息。
“沪城前进机床厂，那可是好单位，你和方棠苦尽甘来了。”黄队长口气很羡慕。
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小闺女在镇上小学当代课老师，上面四个都进了县城工厂，但只有老大老二是正式工，老三老四还是学徒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沪城的大单位他连想都没想过，但方棠和桑墨两人却一步到位，以后定会飞黄腾达。
桑墨看了眼表格，果然是前进机床厂，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前进机床厂就是方棠她那黑心父母的厂子，厂长就是赵伟杰他爹。
方爷爷信上说是印染厂，怎么变成机床厂了？
不过桑墨面上并没表现出来，机床厂也没关系，甚至比印染厂更好一些，但他担心方棠不喜欢，每天都要碰到方家人，方棠心里肯定难受。
“谢谢黄叔这一年的照顾，以后常联系。”桑墨说的不是客套话，他没打算和黄队长断了交情。www.chuanyue1.com
黄队长感觉到了他的真诚，特别欣慰，这孩子是个感恩的。
“你在机床厂好好干，日后叔求你办事，你可别不理。”黄队长试探地问。
桑墨笑了下，“只要我能帮的，肯定义不容辞。”
黄队长放下了心，他打算给老三老四走走关系，看能不能去机床厂当学徒工，桑墨这孩子一看就是有出息的，而且有后台，和他交好肯定不会错。
桑墨放下了清明馃，便拿着表格回去了，路过知青宿舍时，听到了大家的说话声，属赵伟杰和白安琪声音最大。
“这些都请你们吃，都吃完，甭客气！”
赵伟杰和白安琪都拿出了他们的点心，总算盼到招工了，只要填好表格，顶多一个月他们就能回城了，狂喜的两人十分大方，拿出了所有的点心，分给大家伙吃。穿书吧
“你们回城后，可别忘了我们啊！”
“放心，忘不了！”
赵伟杰和白安琪嘴上虽这样说，但大家都知道，从此之后，他们就是两路人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大家沉默了，气氛变得有些伤感，有人问道：“桑墨和方棠也有表格吧？不知道他们去的哪？”
“不管去哪都行啊，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更难受了，默默地吃着点心，哪怕去县城扫厕所，都比在农村强啊。
来的时候是十二个人，过了一年，就只剩下七个了。
唉！
桑墨听了一耳朵，便上山了，并未感觉到离别之愁，他和这些人没感情，连朋友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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