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猥琐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墙头，又悄悄向后瞥了一眼跟着的两个学生，眼神闪烁。
他才不想去蹲局子，什么都没干就进局子也太冤了。就算那个学生身份高又怎么样？他现在又不在！
就凭这两个学生也想看住我？呵！小孩子就是天真。
在路过一条小路时，猥琐男突然发动，想要跑到墙头翻墙出去。
然而他刚有动作，背后一股大力袭来，直接把他砸进了花坛里，腹部在冰凉坚硬的砖头上硌的生疼，脸被埋进新出的草里，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一声。
易天舒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压制住他的动作，嗤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还想跑？是燃哥不在让你们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松开腿，将那人从花坛里拎起来。
“虚成这样，也就能欺负欺负小姑娘了。”
“不想这副样子被人围观的话就快点走。”
顶着半身泥，一头草和背后一个鞋印的人终于老实了，低着头仿佛自己是个鹌鹑。
垃圾！
小时候险些被绑架而被老妈逼着学了好几年格斗术的易天舒如是骂道。
——
器材室离排球场比较远，莫念拖着一袋排球用了点时间才走到。
刚刚接近器材室的大门，她鼻子嗅了嗅，微微蹙起了眉，怎么一股烟味？
学校里是不让抽烟的。
她略微屏住呼吸，推开了门，却还是被迎面而来的烟味熏了一脸。她伸手在前面扇了扇，呛出了两声轻咳。
借着光亮，看清了里面的人。
男生站在里面高大的架子投出的阴影里，不远处的角落是扔的乱七八糟的烟蒂。深红色的校服松垮的披在身上，双手环抱胸前，一只手里拎着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他抬起眼皮向自己瞥了一眼，没有了前两次的笑意，显得凉薄与危险。
他明明就站在那里，莫念却觉得季燃把自己和他划分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她没有多想。只是向季燃点头示意，打了招呼：“你好。”Μ.chuanyue1.℃ōＭ
清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对每个正常人那样。甚至小姑娘在打了招呼后连停顿都没有，转身拖着那一袋排球往筐的方向走。
季燃突然就觉得自己这点恶劣的试探很可笑。
他偏头揉了揉太阳穴，将溢到唇边的笑咽下去，抬脚走到莫念旁边，帮她把那些球摆到筐里。
莫念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烟味，夹杂着兰花的清香，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她仰头看向这个高了自己一头多的少年：“谢谢。”
“嗯。”季燃语气轻佻的应了一声。自然而然的对莫念道：“后边有洗手池，去洗洗。”
莫念看了一眼自己因为摸球而蹭黑的手掌，跟上了季燃的步子。
她皮肤太白，那些污斑异常明显，手心也因为刚才搬球被勒的发红。
季燃洗过手站在旁边，看着小姑娘认真的清洗自己的双手，宽大的衣袖怕沾上水被撸到了上方，露出一节白皙纤细的小臂，隐约能看清下面青紫色的血管。
他垂下眼眸，不知想了些什么。
巍然中学的任何设施都很全面，莫念烘干好手上的水之后离开器材室，季燃再次跟上。同时，莫念听到身后塑料袋响动的声音，她刚侧过头，手上就被塞了一杯插好吸管的果茶。
“拿着。”
“你……”
季燃走了几步，似是发现身后的小姑娘没有跟上来，转头看向她。
莫念看着男生，说完了刚刚那句话：
“你是在追我吗？”
声音落下，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一瞬，唯有旁边教学楼后面的一棵树沙沙作响。
莫念看到，对面的人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不受控制的扶额低笑，连那双眼睛都因为愉悦而变得明媚。
她看到季燃走过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顶，语气戏谑：
“我追人可不会这么廉价，小朋友。”
“那这算什么？”
莫念举了举手中的果茶，抬眸看着他。
没有窘迫和失措，没有慌张和逃避，没有遗憾和找补，没有怀疑和质问……
她的语气和之前别无二般，平静的像是在问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问题。
或者她并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一个怎样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好奇一个答案。
季燃忽然就收了刚才的那点笑意，他垂眸看着莫念那双漆黑的眸子。
很干净，仿佛真的能一眼看到底。
刚才的一幕幕回放在脑内，不知过了多久，小朋友依旧在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给个结果。
他缓缓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笑，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认真到让他陌生。
他说：“这个？应该算……喜欢前的试探。”
“哦。”莫念点了点头，将果茶送向季燃的方向：“那还给你，我不会喜欢别人。”
她不需要喜欢，更不会喜欢。
她之前猜测过，2501也提醒过，季燃应该是对她这张脸有好感的。
如今得到了确认，自然是要认真回绝。她抵押了感情，永远没有办法回应对方的喜欢，不能耽误别人。
那棵树的沙沙声似乎更大了，衬得季燃的身形莫名孤寂。
季燃瞥了一眼那棵树，再度看向莫念，微微拉远了距离，让她不至于仰头看自己：“找个地方坐坐吧，小朋友，我有事告诉你。”
莫念伸手扶到脖颈处按了按，歪了歪头，跟上了季燃。
……
“所以，你是说我的妹妹，找了社会人士想来坏我的名声？”
莫念跟着季燃坐在道路旁边的长椅上，背后是漂亮盛开的桃花，层层叠叠开的很厚，莫念稍微坐了一会，衣服上便已经落了不少花瓣。
不远处是热闹的篮球场，七班跟十七班正在激烈的竞争着，而他们刚刚讨论的主人公，她的好妹妹莫雪颜正围在篮球场周围，手做喇叭状给他们班班长加油。
“嗯，虽然没问他们指使者是谁，但80%的可能是她。”
莫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之后又补充道：“谢谢。”
季燃仔细的看着莫念的表情，险些害了她的罪魁祸首正在目光所及之处招摇自在，但小姑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愤怒或怨恨，也找不出隐忍和伪装的痕迹。m.chuanyue1.com
仿佛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电子娃娃，不会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顺从的迎着莫念的话问道：
“是吗，想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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