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母以外，从没有人陪着沈鹤走过这么久的路。
几个冬夏过去，沈鹤身上的伤慢慢的恢复着，剑身上的裂痕却不见减少。向子谦原本还想要自己添些材料帮他把剑重新祭练一次，但被沈鹤拒绝了。
他手里的剑仅仅只是「道」在外的显化，和材料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向子谦又为他炼了把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法宝，只是柄刚好给元婴修士合用的中品长剑罢了。
沈鹤也不挑，有得用就行。
……
“接下来这段我记得是什么小boss挑衅。”沈鹤拉着王也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远远的望着山坡下的两人，而且看表情是在场最兴奋的那个。
王也：(◎-◎)
“那个时候你这么……”王也远远看着那个大多数情况下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示意自己有在听，偶尔会蹦出两句话的沈鹤，再看看坐在自己身旁，有些兴奋的给他做讲解的这个人，一时间难免有些错乱感，“这么冷淡吗？”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沈鹤也没当回事，早说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过往，“除了家里人以外，没人和我说过这么多话。”
向子谦那几年里说过的话快顶他前一百年里别人和他说过的话的总和了。
于是这个时候沈鹤那相当匮乏的交往经验早就用完了，现在都是凭着本能和礼貌在给对方反馈。
“对了，我看你腿上也没伤。”王也看着走路依旧需要把剑当拐棍用的沈鹤，还有些疑惑，“是伤到筋骨了吗？”内伤？这么多年还没好？
沈鹤垂眸，紧接着又抬起眼，视线落在已经走远的两人身上。
“没受伤，只是太疼了。”天雷加身，每动一下都是锥心之痛，不过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鹤正回想着接下来要出场的那个小反派到底干了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受到王也的靠近。
“嗯？”他疑惑的回头，却被王也按住，两个人额头相贴。Μ.chuanyue1.℃ōＭ
“也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王也松开手，向后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人四目相对，沈鹤的眼中映着他认真的表情，而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沈鹤面上的疑惑，“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沈鹤故作镇定的转过头去，“毕竟都过去了。”
“过去了不代表不存在。”王也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不在乎自己除了旷野之外什么都没看见，“这还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沈鹤小声反驳。
“嗯？”王也看他。
沈鹤秒怂：“……我错了。”
“你真是……”王也到底还是没忍住，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认错的，“又不是你的错，就没有可能是我记错了？”
闻言沈鹤茫然的转头看他，脸上仿佛写满了“你居然骗我吗”这几个字。
满脸写着无辜.jpg
这时两人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化，这次是在一座看起来很繁华的古代城池中。
“这好像是雷火殿的地盘。”沈鹤终于想起来这地方是谁的了，“搞事的是他们那个快到化神期的七百岁圣子。”勉强也算有点天赋了。
毕竟那个时候能到化神的平均年纪一般都是两千岁往上——沈鹤属于绝对的论外。而之后的沈然两百多岁化神，也不过是因为天地灵气浓度大幅度上升，加上要啥有啥。
王也听完这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看向沈鹤：“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
沈鹤:Σ(ŎдŎ|||)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修士好像都很能活？”王也狐疑的打量着沈鹤，没办法，这种青春永驻的家伙太不讲道理了。
“……两千多岁吧。”沈鹤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睡着那一千多年昧下。
“真的？”王也看着沈鹤，在心里算过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沈鹤也和他简单解释过他们那里的修炼等级，渡劫之后还有什么人仙地仙天仙金仙不是吗，“那你是不是太小了点？”
“年少有为。”沈鹤极为严肃正经的说道，“我比较厉害。”ωＷＷ.chuanyue1.coΜ
是这么说的吗？王也还有些犹豫，但这时沈鹤和向子谦已经走到了城内最大的广场上。
因为只是记忆的原因，广场上的绝大多数人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剪影，个别清晰一些，不过清晰的也只是身上颜色绚丽的装饰。
“毕竟是无风的视角。”沈鹤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她们一族普遍化形艰难，无风没有人形，对颜色艳丽的东西格外喜爱，还有好几次误吃了毒物。”
“对了，她还有点脸盲。”所以连那个搞事的反派长啥样都记不住。
不过沈鹤自己也记不住这种大号路人甲的相貌，大概没资格嘲笑别人。
……
“今天好像是雷火殿圣子出关的日子。”向子谦转悠了两圈之后挤出了人群，找到了正盯着包馄饨的摊主不放的沈鹤，“想吃那个？”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沈鹤摇头表示并自己不是想吃，当然，其实他是想问就出个关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飞升。
“这我就不知道了。”向子谦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这种大户说不定会发点什么。”
“发杯灵酒吧。”不会再多了，沈鹤还记得这个雷火殿主是个老抠门的家伙，既贪财又喜欢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灵酒这东西，普通品质的也就对不能修炼的普通人算得上有益，稍有修为的修士都不当回事儿。
——想也不会发太好的。
“还是在城里住几天再走吧。”向子谦苦着脸说道，“感觉好久没正经休息过了。”
两人几乎是重复着采集→被打劫→跑路→实在跑不掉就让沈鹤干掉的活动。
不过说实话，还是黑吃黑来钱快。
向子谦原本是拒绝的，直到沈鹤分了他一半的物资，发现快顶上自己几百年的积蓄了，于是最后还是含泪收下。
——对不起，实在是太多了，再说炼器师也很烧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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