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苏见觅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着急。
萧检问:“怎么了?”
苏见觅说:“我要是离京久了,会被发现的!”
也不知春雪和王壮两人能不能稳住。
萧检朝她勾勾手指,说:“被发现了也没事,就说和叔叔去游山玩水,没人能说什么。”
“你见过大晚上出去游山玩水的吗?”苏见觅赶紧收拾包裹,“我得赶紧回去。”
出门时正好撞见高风,他惊讶地问:“苏姑娘这么急着走?”
苏见觅点头说:“是啊,太子殿下的情况比较稳定,就是银朱,恐怕不能和我一起回去了,劳烦高侍卫帮扶一下。”
高风抱拳答应。
苏见觅抬脚就往外冲,又被萧检抓住手臂。
“你一个人回去?”他问。
“事急从权,那伙人失手一次,不会再轻举妄动。”
她越早回去越好。ωWW.chuanyue1.coΜ
萧检的视线从她一跛一跛的左腿上扫过,哼道:“估计你人没回去,脚先废了。”
苏见觅稍稍抬起自己的左脚,离开地面后,酸痛的感觉似乎要好一点。
萧检说:“你先别急,我带你回去。”
苏见觅还没意识到他怎么一个带法,白花花便兴高采烈的蹦跶到了她面前。
萧检先上马,握住苏见觅的手腕看似轻松的一拉。
不到片刻,苏见觅便坐在他身前。
高风双眼瞪大,嘴巴吃惊得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白花花不是除了瑜王,谁也不能坐的坐骑吗?
他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一阵如急雨的马蹄声后,两人一马绝尘而去。
苏见觅不得不佩服萧检骑技精湛,白花花的速度也很快。
足下生风,暮春的风带着隐约的花香扑面而来,叫人迷醉。
苏见觅神经紧绷了一整晚,如今精神放松,即使是在马背上,也有点想睡觉的欲望。
她的双眼渐渐闭上,又忽然睁开,如此往复,引起了萧检的注意。
正在苏见觅朦胧意识里与周公下棋时,白花花忽然高高抬起前蹄,马身与地面快形成直角。
苏见觅的瞌睡瞬间烟消云散,眼前的景物一晃,她身体向后倾斜,看见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啊!”
她惊呼,下意识的抓住萧检牵扯缰绳的手腕。
萧检的胸膛温暖坚实,他嗓音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说:“刚才过了一个沟。”
苏见觅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的路上有一条大沟。
她记得来时没有这个沟啊。
萧检看出她眼里的疑惑,说:“别多想,我们在抄小道。”
原来如此。
前方又出现一条小溪,溪水潺潺,白花花从溪水上掠过,好似蜻蜓点水。
苏见觅看着脚底下飞速掠过的鹅卵石,脑海里灵光乍现。
这是那天晚上她夜探倚竹楼,钻出密道后发现自己在东麓山,回府时和墨黎一起淌过的小溪!
也就是说,密道的出口就在附近。
苏见觅在心里记下方位,反正接下来的时间她要不时来观察太子的病情。
正好借机看看密道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物在搅弄风云。
她说:“那些人不会放过茵陈,肯定会准备万全之策来第二次刺杀。”
萧检说:“如果你害怕,就待在府里别出来。”
“那怎么行,我手上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假手他人。”
萧检低头看她乌黑秀发里的珠花,“其实你可以不关心外面的事情。”
苏见觅说:“我既然接下了病人,我就有责任,对任何事都要有责任。”
萧检默了默,又说:“下次出门的时候把王壮带上,你要是顾忌茵陈这个身份被其他人知晓,我手上还有几个可以用的人。”
“谢谢皇叔。”苏见觅心头一热,“与其防备别人对自己不利,不如把别人揪出来,以除后患。”
说的有道理,萧检问:“虽然八九不离十,但眼下没有直接证据指明是三皇子干的。”
“那就等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对方再次出击,我一定要抓住小辫子!”
快进城的时候,萧检不知从哪薅了顶丑不拉几的帷帽盖在苏见觅头上。
照夜玉狮子全京城只有一匹,已成了萧检的代表,如今马上多了一个女人,路人纷纷侧目。
但看不清女子面容后又移开视线。
对他们来说,瑜王游手好闲,带个女人回来并不稀奇。
虽然隔着帷帽,但苏见觅还是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探究目光,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么大张旗鼓,待会儿怎么掩人耳目的回去?
萧检低沉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别担心,越是引人注意,越是容易藏匿。”
白花花轻车熟路的奔回瑜王府,自觉的停在顶级配置的马厩中。
萧检把苏见觅抱下马,在下人偷偷打量的目光里把苏见觅抱回自己的房间。
只听得关门的声音,再揭开帽子时,萧检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苏见觅坐在椅子上。
她问:“这是做什么?”
萧检头也不回地说:“找找跌打损伤的药,你无端端的崴了脚,也不好交代吧。”
苏见觅说:“我就说不小心摔到了,应该没有人会仔仔细细的盘问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怎么摔的。”
萧检不语,转身把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放在她手边。
背过身说:“你上好药之后从王府的东侧门离开,那里离热闹的大街远。”
苏见觅握着小小的青花瓷瓶,说:“谢谢你,表叔。”
萧检望着门上精雕的花纹,抿着嘴唇。Μ.chuanyue1.℃ōM
从王爷到皇叔再到表叔,这称呼是越来越亲切了!
心里却并不舒坦,赌气似地说:“表叔表叔,都叫老了!”
苏见觅噗嗤一声捂嘴笑,“好的王爷。”
她对称呼是无所谓的,苏家旁支多,亲戚多,逢年过节一大堆陌生的亲戚乐呵呵的进府。
除了几个熟悉的,苏见觅总是在春雪的提示下叫人。
对于萧检嘛,他看起来也不是拘于小节的人,所以一开始她就随着自己心意称呼。
之后的渐渐接触里,她发现瑜王虽然游手好闲,却不蠢笨,还多次帮助她。
再没大没小的称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潺潺的月光流淌在破落的庭院内,空中连一只鸟都没有,院内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树影婆娑,夜风吹来,枝叶婆娑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晰。
随风吹来的,还有院外人的谈话声。
苏见觅耳朵贴紧窗户,屏气凝神。
两拨人距离隔得不近,加上对方刻意压低嗓音,听得不真切,隐隐约约,断断续续。
过了半刻钟,院门外已然空无一人。
月光如水穿过斑驳的窗户纸落在苏见觅清绝的面容上,她严肃地看向萧星辰。
房间昏暗,房梁上蛛网暗结,春雪正在给萧星辰,他紧锁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像是陷入梦魇,任春雪轻唤也醒不过来。
苏见觅走近,探查一番。
“看来是梦魇症了。”
春雪着急道:“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叫人吧。”
苏见觅制止住她,沉声道:“对方敢当街刺杀当朝太子,且偏偏这个时候巡捕营的人连影子都没看见,可见对方早已做好完全准备。
你这个时候出去,万一碰上刚才那拨人,侯府和对方的局势将会变成敌在暗我在明,到时候会不会被灭口,还不得而知!”
春雪在苏见觅说第一句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缩了缩脖子,大腿发软,登时跪在地上。
“春雪愚钝,还请小姐责罚!”
苏见觅淡淡地说:“你去门边,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快到寅时的时候赶紧回府,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也装作我在府中的样子,你明白吗?”
春雪郑重点头,照着苏见觅的吩咐蹲在门边。
苏见觅看着还在犯梦魇症的萧星辰,不知道他是原本就有这个病,还是因为刚才经历的影响才造成的。
她拿捏力度掐萧星辰的人中,试图把他掐醒。
一番努力后,萧星辰很快醒了。
他睁开眼睛,所见之处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好似蚊蝇贴在眼前乱飞,依稀看出面前还有门边的位置有两个人。
明明面前的人坐在自己右手边,距离不过两尺,却还是看不清相貌。
鼻尖萦绕着清淡的药草香,药草总是苦的,可仔细嗅着,还显出有几分丝丝的甜意,像是草长莺飞春日里的一缕花香。
由此判断,面前的人是个女的。
这样的判断并没有让萧星辰提起几分精气神,空洞无神的眼睛里闪过肉眼可见的恐慌。
他视力严重受损,想来是回京的路上被对方的毒粉攻击所致。
萧星辰的心宛如一块沉入湖底的巨石,沉重且无力。
苏见觅察觉不对劲,皱着眉观察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他眼前试探性的挥了挥。
手腕被萧星辰一把抓住。
他很警惕,不能让别人察觉他视力受损的事实!
“你想干什么?”夜晚很凉,他声音也彻凉如水,透着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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