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寒默默地看着戚水柔的变化，准备去阻止戚益凯继续说话。
可是岳轻灵快了他一步，拉着他的手，摇头，“少爷，这是关键时期，你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岳轻灵声音特别地小，但是足够让封煜寒听清楚。
封煜寒虽然很心疼，但为了让戚水柔痊愈，也只有默默地等待着。
他真的没有想到，让戚水柔走出那些精神桎梏的，竟然是戚益凯。
或许，是因为血缘的关系，或许是因为许多年的压制和痛苦，才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冲击。
封煜寒就算是心里憋屈，也只能忍着。
洪水一般的痛苦涌入了戚水柔的脑海。她是个正常的人，需要父母的关心和关爱。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对于她来说，父母的一切，只是一个泡影。
相比那一次枪战的冲击，这种可以撼动戚水柔从出生至今所有价值观的震撼，才是更加猛烈的。
她颤抖地看着戚益凯，狠狠地咬住了嘴唇。甚至准备站起来，随时冲过去给他一个耳刮子。ωＷＷ.chuanyue1.coΜ
戚水柔觉得，有戚益凯这样的父亲，是她人生的耻辱。
戚益凯的存在，逐渐把她往耻辱的深渊不断地推进。
戚水柔觉得害怕、恐惧、无力，不知道这个男人还会说出多少令人无法接受的话，让她变成这世间最可怜又最可恨的人。
戚益凯已经站起了身，看着戚水柔的模样，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所以你受不了了吗？你虽然和苏瑜长得像，你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你根本不懂得一个高贵女人会拥有的品质，更不会明白当年苏瑜为了生下你，所承担的压力和痛苦。”www.chuanyue1.com
“她这一生最恨的人，或许就是我了。但是，她却必须在我的逼迫下，生下孩子。你以为她会爱你吗？不是的，她恨你。你是个不被允许的存在，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戚益凯似乎将苏瑜的死亡完全归咎在戚水柔的头上，所以，从头到尾，他就没有爱过这个女儿一分一毫。
哪怕是现在，拥有了封煜寒的戚水柔，已经不是他可以去挑战的人，但是他依旧不把这个女儿看在眼里。
“你，你……”戚水柔看着戚益凯，发出了淡淡的低呼。
喉咙里面的话，早已经凝结了无数句，可是她骂不出口。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存在对于戚益凯是如此不堪。她不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不可以选择自己的家庭，她能够怎么办？
戚益凯却得意了，不断指责着戚水柔，开始指着她的鼻子谩骂，“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不，你只是一个错误的产物罢了。你天生得不到父母的喜爱。不管是我，还是苏瑜，都很烟雾里。所以，你被曲墨阳抛弃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怜悯。我甚至觉得，那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终于不用面对你了，不用面对你这张脸，你这个人。你可以从我的身边彻底地消失掉。不管是雨晴代嫁，还是吴岚害你，我以为你会早早地死去。但是，你的命太硬，太长，你甚至还遇见了你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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