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水盯得过于专注，商牧年想不注意到她都难。
他放下笔，好整以暇的看向江倾水。
“江倾水，你知道你这几天很不对劲吗？”
江倾水冷不防的被他抓了个正着，目光来不及闪躲，半慢拍的摇了摇头。
自从那天陈载玉的生日过后，他就感觉到江倾水在有意躲着他。
他约她去娄大树的超市写作业，她不去。
他约她去煮抄手吃，她不去。
最近两人都一起上学放学，但今天早上，她早早的去了学校，没有等他。
她反常得如此明显，商牧年想察觉不到都难。
可她前几天分明又说过，没觉得他烦。
女孩一脸茫然的样子显得十分无辜。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商牧年单手撑在课桌上，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神情，黑眸亮得惊人。
江倾水还是摇头。
“那你……”
“我写作业了。”
江倾水飞快的转过头，拿起笔装出一副“你别打扰我写作业”的模样。
接下来的两天，江倾水上学放学没有再刻意躺着商牧年。
但她和商牧年之间的交流还是格外少。
倒是陈载玉往他们这里跑的次数频繁多了许多。
他拿着江倾水之前送给他的习题：“江姐，这题我又不会了，你给我讲讲！”
当时，他拆开精致的包装盒，发现里面是两本加起来快比他脑袋还厚的习题时，整个人当场就破防了。
他拍照给商牧年发微信：【年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江姐了？】
他只是过个生日而已，江姐却想让他死。
商牧年：【她费了心思很认真给你挑的，你要是不认认真真的做完那两本习题我就打死你。】
陈载玉隐约感觉出来商牧年语气里的酸味。
哦豁！江姐都没给年哥送过东西！却给他送了！！！
陈载玉心里暗爽。
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去感谢江倾水。
江倾水确实是花了点心思挑习题。
陈载玉的成绩长年吊车尾，他需要的是巩固基础，江倾水给他挑的题都是比较基础的。
江倾水以为陈载玉是真的很喜欢她送的习题：“有不会的题就来问我。”
“好！”
于是，陈载玉有空就往江倾水这边跑。
陈载玉不会做的题对江倾水来说十分简单，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给陈载玉讲。
直到，商牧年看他的眼神逐渐凶残起来。
陈载玉怂巴巴的跟他呛声：“是你非要让我认认真真的把这些题都做完的。”
商牧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是我说的，所以我该对此负责。”
“？”
“过来，我给你讲题。”
商牧年的语气很温和。
可他想刀陈载玉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救命！”陈载玉连滚带爬的跑了。
之后，江倾水就看见陈载玉经常拿着习题册去三班找路祺。
路祺一边骂陈载玉猪脑子，一边暴躁的给陈载玉讲题。
陈载玉像是突然打开了热爱学习的开关。
就连去食堂吃饭，也要拿着习题让路祺给他讲道。
路祺依旧十分暴躁。
“你是猪吗！”
“这么简单的都不会！”
“你现在就退学去隔壁工地搬砖算了，还能少走十年弯路！”
“你回去把这题抄十遍，不，抄一百遍！！！”
路祺气得掐自己的人中。
大约是给陈载玉讲题太费体力，路祺的食量都比以前大了许多。
回教室的路上，路祺还在和江倾水吐槽陈载玉。
“如果我有一天英年早逝，一定是被陈载玉那个猪脑子气死的。”
“可你还是冒着英年早逝的风险给陈载玉讲题？”
“……”
“我们祺姐好无私哦。”
路祺听出江倾水语气里的揶揄，有些扭捏的哼了一声：“江姐，你现在说话怎么也跟商牧年一样欠欠的！”
江倾水故作认真的摇头：“陈述事实而已！”
“江姐烦人！”路祺嚷嚷着跑开了。
江倾水面上露出笑容。
路祺害羞了呢。
真好玩。
……
转眼到了新的一周。
例行的升旗仪式上，江倾水昏昏欲睡的站到解散，也没听清校长说了什么。
江倾水被迫挤在人群中进教学楼的时候，前面几个同学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精力这么旺盛，不是高一就是高二，肯定不可能是高三的。
“听说了吗？商牧年被人包养了。”
“哪个商牧年？”
“我们学校还有几个商牧年？”
“高三那个？帅得像明星的那个年级第一？”
“就是他！”
听到商牧年的名字，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江倾水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江姐！”
路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江倾水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路祺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江倾水。
江倾水面色平静的看向前方。
刚才那几个议论商牧年的人还在继续。
“不会吧，看他平时拽成那样，一副很有脾气的样子，竟然也做这种事？”
“商牧年家里穷得要命，他爸前两年死了，他妈整天在外面乱搞也不管他，你以为他哪儿来的生活费？”穿书吧
“天呐，之前还觉得他很帅，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路祺听完这些议论面色没有太大变化，而是转头去看江倾水。m.chuanyue1.com
这一看，才发现江倾水的面色已经冷了下来。
虽然她现在和江倾水已经混熟了，但冷着脸的江倾水气场很强，仍旧让她发憷。
路祺察觉到江倾水加快脚步欲图上前质问，连忙拉住了她。
江倾水面色不太好，语气很冷：“拉我干什么？”
高三年级的教室在最上面的楼层。
越往上走，人越少。
路祺将江倾水拉到人少的地方。
“其实商牧年这事儿其实前几天就在传了，他妈也不是好惹的人，你就别管他的事儿了。”
路祺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江倾水定定的注视着路祺：“你信那些人的话？”
“我……”路祺被她问住了。
江倾水面色坚定的打断她：“我不信。”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只是，她一转身便顿住。
身形修长的少年苍白着一张脸，立在走廊转角处静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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