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碎月朝韩枕挑了挑眉,示意他先别开火。
她也没搭理挑衅者,而是慢条斯理喝着康芽给她盛的鸡汤。
吴雨桐得不到回应,像是表演的小丑,脸上的揶揄笑有些挂不住。
肚子里垫了东西,杨碎月懒洋洋挺了挺腰肢,侧头望向有些受影响的康芽。
稍微靠近,压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康芽双眼倏然大了好几分,亮晶晶的,喜上眉梢:“真的?没哄奶奶?”
“千真万确,我不撒谎的,不信你问阿枕,”姑娘扭头,挑眉时风情万种,“是吧?”
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韩枕被电了下,条件反射选择相信女朋友:“当然。”
康芽激动得想站起来,又想坐着。
用一副“我孙前途无量”的眼神看韩枕,破天荒要给他盛汤。
“别,我自己来,”哪有让长辈盛汤的道理。
“你别动,我给你盛,我高兴,嘿嘿,”康芽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鸡汤,意味深长,“多喝点,补身体。”
韩枕受宠若惊,自成年后,他就没享受过这待遇了。
他真牛叉,找了个有福气的女朋友。
跟着沾了光!
杨碎月跟韩家人坐在一起,不方便一直转桌子。
整得她像个饭桶似的。
可她一顿不吃肉就心慌慌,在桌下偷偷扯韩枕的衣角。
一下,两下。
两人交往时间长了,心有灵犀。
一个眼神,韩枕就知道她想干嘛,有些好笑地抬手转桌,给她夹肉。
杨碎月一边吃得嘴角裂到耳后根,一边佯做谦虚:“别夹了,快吃不下了。”ωWW.chuanyue1.coΜ
她越是这么说,韩枕夹肉的速度越快,嘴上还顺着她道:“这个菜味道不错,你尝尝,最后一块了。”
过了二十来分钟,杨碎月又扯了下他衣角。
——吃饱了。
收到信号,韩枕不给女友夹菜了,自己吃了三碗米饭。
韩家叫了康芽喜欢的歌手过来唱歌。
但今天的康芽有些走神。
不是失魂落魄的那种走神。
而是满面春光,似乎有什么大喜。
她已经在思考去杨家提亲,办婚宴的事了。
韩枕越发好奇杨碎月说了什么。
趁着宾客们走动攀谈时,他侧头说了几句,起身往屋后走。
杨碎月喝了口气泡水,跟过去。
绕过后花园的假山绿湖,花木扶疏。
两人站在一颗辛夷花下。
“干嘛?”
韩枕个头高,跟她说话时,总是得垂眸。
浓睫掩盖不住眸里的温柔:“刚才跟奶奶说了什么?她好像很高兴。”
“好听的话。”
韩枕勾着她的腰,稍微拉近,暧昧地按揉她的掌心:“我想听具体点的。”
男人温热的呼吸在杨碎月头顶打转,还用了她送的香水。
沉稳而强悍的木制调,超级无敌好闻!
杨碎月突然起了些坏心思,迅速打量四周一圈:“你低头,我悄悄告诉你。”
整得神神秘秘的。
韩枕听话地俯首,洗耳恭听。
“我的原话是:如果结婚了,我给你生九个十个曾孙曾孙女。”
哄人的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假。
可这话落在耳边,就是无比撩。
男人漆黑明亮的眸,瞬间宛若一个深渊,紧紧锁死她,声音沙哑带笑:“哪儿学的?”
“无师自通。”
这东西,也不是她一个人就能造出来的。
韩枕将她咚在辛夷花树下,勾起她下巴,暴烈地热吻她。
似乎要将所有的深情都告诉她。
温柔又粗暴,缓慢又急促。
姑娘好似一枚三棱镜,折射出彩虹色,照进他心房,令他整个生命鲜活接地气起来。
“别,会肿的……”
韩枕放开她,呼吸有些粗重,略带薄茧的长指按压她的红唇,循循善诱:“娐娐,把我介绍给你家人好吗?”
等不及了。
“……好,我找个时间。”
韩枕从未听过如此天籁之音,捧着她的脸揉搓一番,才回去。
生日宴结束后。
康芽给杨碎月送了一块砖,哦不,是玉砖。
杨碎月知道些珠宝知识。
这是羊脂白,质感和透光性极佳。
那些羊脂白玉镯放这玉砖面前,逊色多了。
玉砖一旦切割,传家价值也大为削减。
杨碎月收了。
因为她有跟韩枕势均力敌的能力与自信。
因为她要嫁给韩枕,
她今天配裙子妆发的包包有点小,塞不下。
她就双手抱着,可可爱爱的。
这宝贝程度逗笑韩枕好多次。
回到风雅颂楼下时,杨碎月也不放心:“你送我进屋,我怕有人抢,到时候不小心摔了。”
韩枕哭笑不得:“好。”
“是不是当你们韩家的媳妇,都有一块玉砖?”
“有那么多就不叫传家宝了,”韩枕搂着她香肩,“我知道的是,我妈跟吴雨桐,都没有。”
因为不被康芽夫妻认可。
杨碎月将怀里的东西搂得更紧。
“不怕,没人跟你抢。”
“我只是,你奶奶把这个给我,那代表喜欢我,我很珍视她的喜欢。”
童年缺爱过,会特别在乎别人的喜欢,生怕得到又失去。
韩枕听在心里,只觉得有些酸胀,轻柔按了按她柔软的后颈。
等她进去后。
韩枕调戏把玩着她耳垂:“这么怕被人抢,要不要哥哥在这过夜啊?”
杨碎月听出点暧昧,眼神乱飘,耳根有些红:“等结婚后,就让你留宿。”
韩枕轻哼,拉着她的手把玩好一会才松手离开。
等结婚后,就不是单纯留宿的问题了。
回顶升别墅后,他打了几个电话。
似乎要订做什么。
*
一个月后。
吴雨桐收到亲戚们被辞退的诉苦电话:
“怎么回事?公司辞退了我。”
“无缘无故挑我毛病,让我交接工作,你是不是跟董事长感情出问题了?”
“气死我了,我办公室都被人霸占了,雨桐,我对你多好你可是知道的……”
当晚,吴雨桐跟韩父讲这事:“是韩枕的手笔是吗?他都不在公司了,还辞退了董事的人?”
因为她阴阳怪气了他女朋友?
真是无语。
“他有股份,”韩父态度有些冷淡,“你家的亲戚,如果能力过硬,公司会以更好的待遇留住他们,而不是辞退。”
他早就想赶出去了,只是碍于两人之间有个儿子。
他岁数逐年上涨,精力有限,并不期待这个小儿子在未来能扛起韩氏生物。
培养一个有远见有谋略的继承人,太难太难。
有韩枕一人就够了。
他很遗遗憾没在韩枕童年里扮好父亲的责任。
小儿子的出现,填补了这遗憾。
更是他打发闲暇时间的好事情。
可惜吴雨桐并不知道。
她对未来充满希望,相信她的儿子能接手韩氏生物。
“可他把我亲戚都赶走了,我怎么有脸回家?”
“他们只是公司的米虫,留着只会拖累公司,严重会影响到你儿子。”
一听这个,吴雨桐的气性消了一大半。
亲戚哪有亲儿子重要?
*
国庆假期时。
杨碎月带韩枕回了杨家。
韩枕依旧身着裁剪精良的西装,特意收敛着身上上位者气势,谦谦有礼。
买了很多见面礼,整体让人挑不出毛病。
全家的反应有点……呃,诡异。
杨万里是全家最为平静淡定的。Μ.chuanyue1.℃ōM
桂花跟宴晚秋很是吃惊,甚至有些夸张:
“一眨眼咱们家碎月就长大了,是该谈恋爱了。”
“碎月喜欢的,我们也喜欢,长得真俊啊,几岁了,做什么工作的,有什么兴趣爱好,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韩枕一一详细作答。
他对于这查户口的行为很是满意。
说明他们疼爱看重杨碎月,也不敷衍自己,认真考察嘛。
杨碎月整个人就是有点懵。
前些天她有跟家里打过招呼,也说了下韩枕家的基本情况。
这反应着实有些大。
趁着杨万里去菜园子择菜时,她跟过去,正准备问。
杨万里却先开腔了:“你升学宴之前,就跟他好上了是吧?”
杨碎月挑眉:“何以见得?”
少年脸色有些不大自然:“那晚,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那啥亲嘴……”
杨碎月一巴掌往他后脑勺呼过去:“臭小子,你竟然敢偷看?!”
杨万里搂着蔬菜,痛呼后退好几步:“一眼就瞟到了,而且不光我一人看见了,奶奶跟妈都看见了。”
杨碎月脑子里登时炸开了花,懵了好半晌:“在哪里看的……”
“当时正准备放烟花,在楼上。”
杨碎月捂脸,难怪桂花跟宴晚秋的表演那么浮夸。
丢脸丢大发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姐,人生不过是你笑笑我,我笑笑你……”
“你再说?”杨碎月扬起巴掌。
杨万里溜得比老鼠还快。
杨碎月耷拉着眉眼回屋。
韩枕认真思考一遍,觉得自己应该没做错什么事:“怎么了?”
“没。”
本来就够难为情了,还要再说一遍社死吗?
韩枕在杨家吃了两顿饭。
一顿午餐,一顿晚餐。
初次见家长,挺顺利。
晚上村里有个叫张艳梅的大妈,带着自家女儿雅莉上门。
杨家被这突然的造访整得有些迷糊。
张艳梅让雅莉坐在韩枕身侧,旋即拉着杨碎月到一边。
压低声恳求:“碎月啊,你雅莉姐今年二十七了,这两年相亲总是找不到心仪对象,再过几年就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伯母我急得晚上都睡不着。”
“所以?”
“我看你今天带回来的男生就很不错,你把他让给你雅莉姐吧。”
杨碎月:“……”
果然,还是她见的世面少了。
“他是我男朋友的。”
“我知道,提这个要求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但你年纪还小,长得又漂亮又有本事,再等几年,说不定有更好的男人……”
“既然知道这要求过分,就不要提,”韩枕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紧紧牵住杨碎月的手,声音面容都很冷,“让你女儿多等几年,说不定也有更好的男人出现。”
拿对方的话堵对方的嘴。
韩枕强悍起来,杀得那叫一个片甲不留。
杨碎月好喜欢。
张艳梅脸色躁红,带着女儿走了。
韩枕在办公时间里,情绪很稳定。
跟杨碎月在一起后,情绪总是很容易受影响。
本来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少,总是有人出来挖墙脚扫兴。
挖就挖吧,一点也不尊重他。
当着他的面挖!
操他爹的!
遇见这种情况,杨碎月能怎么办?
当然是哄啊。
伸手圈着男人的窄腰,仰头深情款款望着:“我只爱你一人,谁都抢不走,乖,不气了。”
“别将我当小孩哄。”
话是那么说,可怒气消了一半。
杨碎月哄人是真的有一套,关键在于她愿不愿意花心思哄。
“我是把你当老公哄。”
男人怒气值为零。
真希望她能哄自己一辈子。
“把我当什么哄?”
“没听清算了,”杨碎月傲娇,知道对方听清楚了。
韩枕捏了捏她脸蛋。
总有一天要让你叫。
*
年中,邮票雕刻师Litchi设计了一套主题为“城市标记”的珍藏版邮票。
一套总共有六枚邮票,总共发行两万套。
质量精美,线条流畅疏密得当,立体感十足。
上市一秒内便被抢完了。
很多集邮富豪都打电话或留言,恳请Litchi多出作品,或者多印刷一些。
但本人一直很神秘。
她的身价也随着邮票质量一路上涨。
康芽跟老闺蜜们约赏花宴时,有两个老闺蜜在讨论Litchi的作品:
“我没抢到,Litchi出的作品好少,但邮票的质量从不令人失望,我对ta真是又爱又恨。”
“我费了好些时间和精力,求爷爷告奶奶,买了份二手的,一套二百四十万,如果不是有点友情在,这个价是买不到的。”
康芽以前对集邮是没啥兴趣的,但之前她过生日,杨碎月给她送了一套。
她第一次领悟到雕刻版邮票的魅力。
现在也来了兴趣,赶紧询问是什么样的。
那位炫耀的老太太立刻掏出手机,翻找照片:“我之前拍了几张照,给你瞅瞅。”
说是几张,康芽用食指划拉一下,得有好几百张了。
咦,等等!
这邮票……不就是杨碎月送她的生日礼物?
里面六枚邮票,都是G国里面国际大都市的城市重要标记。
构图精美大气,色彩极为舒适。
“我过生日时,这个Litchi还给我写了手写贺卡,祝我寿比南山,福比海深。”
几个老闺蜜眼神复杂起来,有的甚至用手背摸她额头:“也不烫啊,大白天说梦话。”
康芽有些生气,拂开额前的手:“我说的是真的。”
只不过她今天在外面,不然非得拿出来给她们看看。
“你的意思就是,你认识Litchi?”
“这是我准孙媳送的,不清楚。”
几个老闺蜜双眼一亮,杨碎月她们记得。
长得那叫一个绝色。
难道她认得Litchi?
在几人的怂恿下,康芽给杨碎月打了电话:“碎月啊,你现在有空接电话吗?”
“有的,”这个时间段,正是下课时间,“有事吗?”
“之前我过生日,你送了我那个Litchi的作品,你认识本人吗?”
她手机放的是扩音,几个老闺蜜都围在她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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