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恩的杀字,元军的战马速度更快了,
江澄在池塘边上不紧不慢地数着,“一、二、三。”
陈笑笑眼神冰冷,但还是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她实在想不明白,元军已经迫在眉睫,江澄还能有心思学着三岁的小孩数数。
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平静的池塘便像锅中的水被烧开了一样,勤劳能干的厨娘将手中的娇子全部倒了进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掉进池塘的元军便有几十。江澄向陈笑笑以及熊大使了个眼色,两人瞬时明白,毕竟这都是战前安排好的。
池塘并不是番阳湖,水不深,但是里面的淤泥不少,只是水可以要得了元军的命,淤泥却不一定能,江澄之所以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安排这些人埋伏在池塘,一方面是为了两面夹攻,另外一方面也是坚决不给跌入到池塘中的元军半分活路。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不管跌让到池塘中的元军有多少,江澄都必须趁着对方这短暂的混乱将这些人全部留下。
在池塘前方不远的孟钊等人此时才发现杀气腾腾的元军,往后看了一眼,顿时之间,再也保持不了半分队形,众人如鸟兽状四散而逃。
战事一开始的发展正如江澄所料想的那样,随着最前面几十名元军的意外跌落。如同一列高速行驶的火车,元军的骑兵不得不紧急按捺住战马,而后面的士兵一时间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倒是看见了更远处的宋兵四处逃散的的情景,于是便把战马催得更快。
两千多的元军乱做一团。
被夹在元军中间的两位千夫长一时之间也不能脱身,但终归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很快就猜测到前方出现的状况,“往两边,快往两边分开。”
混乱的元军骑兵这才逐渐明白起来,此时他们压根就没发现,除了跌进池塘的几十名元军没了消息之外,就在靠近池塘边上的元军也有不少跌落到了马下,生死不知。
江澄和陈笑笑两人都是艺高人胆大之人,称着元军的混乱,以及天色渐黑,两人不约而同地上了岸,混迹于元军之中。
而附近的元军之以为这些跌落在地下的同袍是因为之前被自己人的战马撞落在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掉在了马下,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战马可不会因为你是蒙古人而对你网开一面的。
“点燃火把!”乌日更**也急忙喊道。
宋军一直在这设局,借助微弱的光线也能很清楚地了解此地的地形和他们的位置,但是对于元军而言这完全是个陌生的环境,点燃火把虽然能让自己更充分地暴露在宋军的面前,但是也一样能照清楚周边的环境,即便是宋军,也有很大的可能显露在火光之中。Μ.chuanyue1.℃ōM
两位千夫长都没有想到,江澄的胆子会这么大,将陷阱设置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之上,而且为了保证计划的成功,在陷阱前面还防止了孟钊这么大的一个诱惑。ωWW.chuanyue1.coΜ
此时两人都只以为是由于战马速度太快,而且光线开始变暗的缘故,毕竟,南方多水路,池塘湖泊更是星罗棋布,一不小心将池塘当做大路也是常有之事。
两位千夫长的相继安排,让处于混乱之中的元军骑兵顿时找到了方向,一排又一排的元军开始沿着池塘两边经过。
这一次他们倒是小心了不少,但是不过片刻,逐渐从混乱中恢复过来的元军再次挤做一团。
“巴特尔你这个娘希匹的,在这转悠什么,快走啊!”
“不走别挡在我的前面,没卵子的东西!”
“快点滚开,不要阻挡我杀绵羊!”
喝骂声,吵闹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才恢复平静不过搬天的瓦屑坝码头,再次恢复了之前人生鼎沸的场景。
乌日更**和木恩两人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江澄从来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从他能想到从番阳城下水道进入番阳城就能明白,只是两人绝对没有想到,在一望无际的番阳平原上,任凭江澄如何诡计多端,也绝对没办法偷袭到他们。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超出他们的想象。
“退,快退!”木恩大呼,他不清楚前面这困阵范围到底有多大,但是刚刚从后面过来,显然是更为安全的。只是想到前面士兵突然跌进池塘,但却再也没能起来,木恩心中又是一阵寒意,后面真的更加安全吗?
只是他这呼喊声显然有些晚了。原本一个是四散而逃的罗汉军也再次从前方返回,如雨点般密集的箭雨朝着元军而来。
“杀!”见到孟钊去而复返,江澄纵身跃上一匹战马,直到现在,江澄也依然没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战马,即便是此时,他胯下的战马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
“杀!”陈笑笑的声音尖锐,速度比起江澄还要快上一份。
此时的元军,除了先前被江澄等人击杀的几十人之外,还有死在混乱中的上百人,至于被困在困阵中的,则几乎占据了整个队伍中的一半,但即便如此,剩下的元军也还有一千多人。
毕竟是经历过多次大战的人物,木恩和乌日更**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很快便回过神来,既然江澄依旧采取这种偷袭手段,很明显,留在此地的罗汉军明显实力不够。
“结阵!”木恩稳定下心神,立即命令道。江澄想把他当做饺子包了,那也要看他有没这么大的锅,这个锅结不结实,别到时候这锅一看,原来是纸糊的,到时候饺子没包成,锅反倒是烂了。
原本乱作一团散沙的元军,在经历了起先的不知所措之下再次稳定下来,果然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话反过来其实也是一样,兵灾猛再强也只有一个,但如果有一个豺狼一样的将军,手下的士兵绝对也同样是一支豺狼之狮。
这让江澄一阵懊恼,他应该在一开始就将元军的首领射杀了的,只是他也明白,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因为这两人都被元军围在中间。
要想击杀两人,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兄弟们,狗鞑子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亲人,奴役我们的父老乡亲,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或者是因为江澄的话激发起了这群新兵们内心中最大的仇恨,才第一次踏上战场的新兵也迸发出了极大的勇气。
但江澄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元军此时因为前面的两次吃亏,此时心中也有极强的愤恨,他们想要杀完他们面前的元军,以发泄他们心头之恨。
此时双方之间的士气都处在最为鼎盛之时,双方兵力也相差不多,但是无论是在装备,还是个人勇武方面,元军毫无疑问要占据上风,现在比的就是双方之间谁的士气能保持更长的时间。
“杀”江澄一马当先,随即便又和一直跟在他旁边的陈笑笑说道,“我在正面,你趁机击杀敌军首领!”
他倒现在都看不出陈笑笑的武功招式,如果不是确信这人就在他的身边,他甚至经常都会无形中忽略掉这个人的存在。
陈笑笑,天生就是一个杀手的存在。
所以他才做此决定,他正面吸引对方火力,陈笑笑得手的可能性才可能更大。
这也是他现在想到的能取得这次胜利自己这方需要付出最小代价的方法。
江澄并不是迂腐之人,并不一定要学习当年关于在万军从中光明正大地取敌人将领的首级,在他看来,只要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保证心中那最大的善意不被侵犯,对于敌人,使用任何手段都是可以的。
陈笑笑不语,但是江澄知道他是同意了的。
于是,直到很多年之后,参加过瓦屑坝阻击战的老人在和他们的孙子讲起当年的战事之时,都会说到,在那个天色昏暗的旁晚,他们的团长,手持一把丈八长枪,单人匹马,直接朝着数万元军而去。
以至于原本就不引人注目的陈笑笑,在战场战争中都成了透明人。
至于当时的元军是上千人,还是数万人,在几十年后的人回忆来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沥泉枪扫过之地,元军一片哀嚎,陈笑笑在江澄身边神出鬼没,一把三尺清风剑,不知道沾上了多少元军的鲜血,再后面,熊大带领的连队也如同猛虎下山,用生命在为江澄两人阻挡汹涌而来的元军洪流。
“孟营长!”吴棋一看,就猜到江澄的目的。
“冲上去!”孟钊的声音震破了这方天地。
木恩两人看着江澄的大发神威,正准备尽全力绞杀这位极度危险的人物,哪顾得及孟钊竟然从另外一个方向杀了上来,而且和江澄身后寥寥百人相比,孟钊后面的军队明显强大太多。
这也是自然之事,江澄带的只有熊大一个连队,,但是孟钊后面跟随的足足八个连队,上千的兵力。
只是相对熊大的这个连队,这八个连队的装备可就称得上是五花八门了,弓箭、长枪、弯刀、甚至于柴刀和锄头等,不一而足。
孟钊和熊二冲在最前,由于担心江澄的安全,孟钊更是只顾进攻,无视防守,他本身就是个一等一的好手,在这样的亡命打法之下,即便是穷凶极恶的元军,也被他这个打法吓傻了眼。
一刀之下,再无一人能保持完整的身躯。
“挡住,挡住!”木恩大呼,“他们都是才上岸的泥腿子!”
“你才是泥腿子呢,你们全家都是!”不少元军心中腹诽,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泥腿子,真这样的话,那他们就只能在草原上和寒冬作伴,与豺狼为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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