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季被他深沉的视线盯着，否认的话到了嘴边也有些说不出口。
她眨眼：“你怎么猜到的？”
“家里保险箱动过，还有你的一些反应……”李燃森手指在苏晚季的下巴上蹭了蹭，“我果然没猜错。”
他眼眸浓黑，看不见底。
“对不起。”苏晚季也不再为自己辩解这件事，毕竟确实是做错了。
“在未经你允许的情况下偷看你的日记，我很抱歉。”
李燃森身子欺近，呼吸喷洒在苏晚季脸上，尤其灼热：“通常情况下，有人敢偷偷看我的日记……”
他顿了顿，语气危险而冷戾：“牙齿都给他打掉！”
苏晚季顿时觉得牙有些酸，她犹豫着说：“要不你……下手轻点儿？”
“……”
李燃森突然低头，在苏晚季唇上咬了一口，发狠似的，像头饿狼。
“嘶——”苏晚季吃痛。
李燃森松开她，呓语道：“可你不是别人，我怎么舍得？”
苏晚季白他一眼，眼波盈盈：“也没比打掉我牙齿好到哪里去！”
估摸着一会儿上飞机，被他咬出的细小伤口就会显现，一看就是……
暧昧的印章。
李燃森还有心思闷笑了两声。
从他人视角看过去，身着黑色衬衣的高大精壮男人，几乎将面前纤细妩媚的女人拥进了怀中。
他一只手臂撑在行李箱上，另一只手虚揽着她的腰，静静注视着她，眼神深情柔软。
“看了就看了。”李燃森说，“能给我加点分也不错。”
苏晚季抬眼盯着他：“我总觉得你像是很乐意被我看过……”
李燃森突然用鼻尖去蹭她的脸，无奈叹息：“那么，你看过之后怎么想？是笑话我这些年特别傻，还是认为这份感情对你来说……太重了？”
他避开了苏晚季的目光，显然于他而言，这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提及的话题，难以启齿。
苏晚季看着他的脸庞轮廓，细嫩指尖突然捏在了他的脸颊上：“你就庆幸吧，没这本日记，我早就判你死刑了！”
答案明确，对她而言，日记的意义值得珍惜。
一阵狂喜从李燃森心头升起，苏晚季的话也就意味着他还拥有机会，尽管要从无期徒刑变为一个短暂期限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但好歹有盼头。
他紧紧抱住苏晚季：“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等我来找你。”
木万物流才重新开起来，还有很多需要他这个老板亲自去做的工作，所以他暂时抽不开身，但只要能够稍微稳定，他会立马去京市找苏晚季。
苏晚季“嗯”了声：“快点放开我，你再这么黏黏糊糊，我真不要你了。”
“不放。”李燃森仗着日记给他带来的好处，得寸进尺。
他过去并没有想过要让苏晚季知道他这些曾经埋藏在泥土里，卑微而无望的暗恋。
但是随着日记的翻开，他的深情终见天光。
他同时感到庆幸，在苏晚季面前本来就不要什么尊严和颜面，只要她还愿意要他。
当然，如今的他再不像过往只会看着苏晚季展翅高飞离自己越发遥远，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追上她，陪伴在她身侧。
他会主动去争取，她也会给他回应。
漫长拥抱的时间里，苏晚季一直没有推开他。
许久后，她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该去过安检了。”
李燃森松开双手，磨磨蹭蹭送她进了安检口，缠绵的视线追随她而去，黏在她背后。
像只被丢在原地的可怜大狗狗。
这个时候，他的悔意已经达到了高峰。
如果有机会回到那天晚上，他不止要扇自己两巴掌，还要再揍上两拳，踹上两脚，才足够发泄。
……
苏晚季登机后看了一眼微信，准备开飞行模式。
手机里收到了银行的入账消息，十万块钱已经打回了她的账上，同时还有另一笔更多的账款。
李燃森在微信里说：【怕你有临时用钱的地方，先还给你。你找公关公司的事情周晋和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具体花了多少钱，这些你先拿着，不够之后再补。】
不仅是足够，而且几乎是苏晚季当时花销的公关费用两倍还多。
她拿他有些无可奈何，但也把多余的钱转回去了：【我知道你公司重新开起来缺钱，别跟我装大款。】
李燃森：【这些钱还是有的。】
苏晚季失笑，冷不丁被身旁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她旁边是一个带着孩子出行的年轻母亲，小男孩儿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穿着背带裤和卫衣，坐到她身边时还特别乖巧的和她对视。
苏晚季心弦一动。
她回以温柔的笑容，把脸转向飞机窗弦外，在不断有乘客登机的嘈杂声响当中，给李燃森发了条语音。
【先把你的老婆本赚够了再说吧。】
接着就开了飞行模式。【穿】
【书】
【吧】
那边，已经到地下停车场的李燃森拨通了沈七的电话：“在做什么？”
声线平静，听不出喜怒。
“画素描呢……一会儿晚上就要交十张，哥你有事快说！”
李燃森闻言冷哼，阴恻恻道：“日记本是你偷出来的？”夶风小说
“……嘟嘟嘟。”
电话挂了。
李燃森眉头一抽，很好，长本事了。
不过沈七很快就打回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
女孩儿可怜兮兮地求饶：“你就看在我是为了你和嫂子的未来着想，别惩罚我了……”
李燃森没说话，越沉默，沈七越心惊。
不过，漫长沉默后，李燃森语气里带笑：“这次做得不错，过年压岁钱翻倍。”
“哥你太好了！！”
挂了电话，刚系上安全带，就收到苏晚季的语音回复。
李燃森点开，听完，手一抖，电话直接掉在了座位下。
他弯腰去捡，只是安全带系太紧，行动受限，半天没捡起来，又才想起把安全带解开，折腾半天，终于能够把手机拿在手里。
额边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
男人神色间溢出不可抑制的激动，将语音点开，播放完毕，再点开。
一句话的语音重复了十来遍，他才如梦初醒，迅速打电话过去。
只是电话已经不通了。
他反应过来，知道苏晚季是故意的。
又是存心招惹他，把他的心吊起来不上不下。
李燃森往后一躺，靠着椅背，手肘撑在脸上，良久后，有低哑笑声在车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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