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念咧嘴笑了:“王爷,您要说酒菜在考房,我更不能跟您过去了。”
胶东王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今天是考生啊!”
张一念说道:“您说我一个考生,跟着您去考房喝酒,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张影圣这样说,我倒是真有点不好办了。”【穿】
【书】
【吧】
胶东王朝着身后的兵丁一招手,说道:“这样,你们搞张桌子出来,我和栾大人陪着张影圣就在外面小酌一杯,聊以助兴。”
“多谢王爷。”
站一念躬身行礼,眼角的光辉却是已经冷了。
因为他在摘星山顶之上,根本就没和胶东王说过类似的话语,别说喝酒,就是喝茶的话,也没多说一句。
胶东王天资聪慧,是这种能够在这种事上出现记忆错误的人么?
更何况,今日举人考试,胶东王身为主考官,却要拉着他这个考生在考前喝酒,是不是也有点太儿戏?
这是胶东王能够办出来的事?
故意试探胶东王,最终确认眼前这位胶东王纰漏百出的他,微微侧首再看栾辅,嘴角的冷笑也不觉隐隐翘起。
毋庸置疑,胶东王和栾辅都是有问题的,那么,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有问题?
张一念环顾四周,看看那些把守在郡院后院门口的兵丁,再看看郡院黑漆漆的前院,忽然间就想到了昨晚回家之后的情况。
当时的别园,一样是一片黑漆漆的,所有的窗口全都黑着灯。
如果说别园所有窗户背后的灯火全都熄灭了,是因为大家都睡了,那郡院的灯呢?
郡院之中有不少学生是留宿的,而留宿的学生之中还有不少应该也会在今天参加举人考试!
这些参加举人考试的学生难道到现在还不起床?
那些今天不需要考试的学生,难道在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还不准备起床苦读?
多少学生是要经历十年寒窗苦读,才可能考取道位的?这寒窗苦读,难道只是一句口号?
张一念觉得不对劲。
仔细想想昨晚回家之后的一切,似乎也很不对劲。
那时那刻,他已经离开了三天,且中间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大家真的能够在他回来的当晚睡得下?
好吧,就算大家都能睡得下,究竟又是谁收拾的书房?藏在书房里的小黑真是因为避免被人发现自己藏起来了?
还有今天早晨,大家明明知道他今天要考试,昨晚早睡也就早睡了,今天就不能早起送一下?
白格何等样人,孙老太爷派来一批新的私兵,真能轻轻松松的让白格退出门房?
一个点上的疑惑,引发了无数的疑惑,张一念最后想到了最不愿意思考的那个环节——
袁沉鱼真的忘记了龙天韵不在家的事?真的只是记错了?
默默的站在八月晨间其实并不算太冷的风中,张一念的心已经凉透了。
……
两个兵丁抬着一张桌子来到了郡院后院的门口路边安置好,又有另外两个兵丁抬了一个食盒出来,在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都摆好了,张影圣,咱们就座吧。”
胶东王带着温暖的笑意发出了邀请,栾辅站在他的身边,配合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一念笑了笑,未置可否。
“栾大人,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
他问栾辅:“上次见到栾大人的时候,好像和栾大人闹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栾大人今天是怎么克制住情绪,对我笑脸相待的?”
“张影圣,您开玩笑了吧?”
栾辅笑着说道:“我和张影圣无冤无仇,怎么会闹得不愉快?最多只可能是有些小误会。小误会嘛,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化解掉了。”
“是么?”
张一念微微咧嘴:“或许栾大人身居高位,的确比较容易化解掉这些矛盾,不过,我可没有栾大人这样的心胸,其实我挺记仇的。”
“而且,我也不认为应该跟栾大人之间的那点所谓的小误会需要化解。因为,对待一个蠢货,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他跨前一步,问道:“栾大人,我说的蠢货就是你——你知道吧?”
“张影圣?”
栾辅皱眉道:“污蔑朝廷命官,可不是一般的罪过,就算你圣位在身,似乎也不应该如此肆意妄为。”
“污蔑,是把根本不存在的缺点强行加诸于别人身上。但问题是,愚蠢这种个性,是我强行送给你的么?”
张一念忽然板起脸,问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的下一句是什么?”
“嗯?”
栾辅一愣神,问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是什么?什么下一句?”
“你看,我就说你很愚蠢吧?”
张一念轻轻笑了:“难道你不知道本圣一个月前又写了另外一篇凌烟作品?倒不是我自吹自擂,几乎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日月之行,若出其中’的下一句是‘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凌烟境界的作品,声传天下,举凡人族读书人都能听到,栾大人难道没有听到过?”穿书吧
他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吧?除非……”
耸了耸肩膀,张一念没有说他蠢。
张一念转头望着胶东王,又问道:“王爷,这桌酒菜是你精心安排的?”
“这是自然。”
胶东王眉梢微挑,说道:“张影圣今天就要参加举人考试了,我这也算是为你壮行,间或为你提前庆功,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
“可问题在于,我没有看到王爷精心的成分啊!”
张一念说道:“王爷难道忘了,自打我自己在别院厨房上了手之后,一些新鲜的厨艺技巧早就已经被厨娘们学会了,现在我已经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单纯水煮,或者烧烤的食物了。我喜欢吃红烧的菜肴,或者酱爆的也可,至不济爆炒我也能接受。”
“红烧?酱爆?爆炒?”
胶东王皱皱眉头,解释道:“也或许是本王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不过,张影圣也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挑本王的错吧?大不了等你考完,本王重新置办一桌酒席,为张影圣正式庆功!你看如何?”
“好像让我无言以对的样子。”
张一念呵呵笑了,说道:“只是,王爷你确认还有机会重新为我置办一桌酒席?”
胶东王问道:“张影圣何出此言?”
“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机会跟你这位王爷再次见面。”
张一念轻轻笑着,手腕一抖,仓颉刻刀霍然出现在了指尖。
青铜铸就的仓颉刻刀如水一般融化,瞬间重新成型,是一枝毛笔的毛笔的模样。
他一笔在手,自然引动天地清气响应,笔尖落处,一张顶天立地的纸面影影绰绰的浮现出来,成为他下笔的空间。
但见笔尖一抖,胶东王和栾辅或许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首诗已经跃然空中。
下一个瞬间,张一念的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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