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幻听。
直到易初良走到美人皇帝身边之后,叶蓁蓁才确定这并不是幻听。
易初良竟然就是易善渊?
易善渊就是易初良?
“居善地,心善渊,予善天,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善渊,初良。
男子二十冠而字,她离开那年,易初良刚好快到了二十的生辰。
所以,善渊是易初良的字?
叶蓁蓁“啪”地一拍脑门,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穿】
【书】
【吧】
这一声“啪”的脆响,惹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看来。
皇帝面色一沉,眸子犀利地扫向叶蓁蓁的方向,“怎么回事?”
叶蓁蓁吓得麻溜地跪在地上,解释道:“回禀陛下,刚才……有蚊子,妾身刚才在打蚊子,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易初良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他想起了两年前的秋天,叶蓁蓁一巴掌打在刘西风脸上的场景。
都到了秋天,哪里还能有蚊子?
皇帝没有搭理叶蓁蓁,挥了挥手,“跪安吧。”
“谢陛下。”
叶蓁蓁长舒一口气,垂眸后退。
夜幕下的皇宫处处都有着红彤彤的灯笼,将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照耀得格外美丽。
然而,不知道有着多少生命断送与此。
树影婆娑,月影清冷,道路两边的商贩都已经收摊回家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沉默许久的叶蓁蓁靠在窗边,终于开口问道,“易初良就是今年的状元?”
“嗯。”
“你一直都知道?”
“今年的新科状元出自芙蓉易家,你以为是谁?”宋知斐反问。
叶蓁蓁想起来上次在郊外的小筑中,以为易初良是金科状元的亲戚一事,不禁觉得尴尬无比。
叶蓁蓁咳了咳嗓子,转移话题问道,“皇帝会废后改立太子吗?”
宋知斐失笑着摇头,“不会的。只要任家还在,皇后的后位以及三哥的太子之位就不会变。”
“可是今天你安排的那个民间女子不是说要状告任俊吗?”
“任家在京城的根基庞大层厚,牵一发则动全身,父皇若是真的此时彻查任家,得不偿失,甚至会动了大周的元气。”
叶蓁蓁有些担忧地说道,“等皇后恢复了元气后,不会将这些怨气都归结在我头上吗?万一真的如她所言,对我家人朋友不利怎么办?”
“你放心。”
宋知斐干燥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叶蓁蓁的头顶,“今天事情我已经安排万无一失,皇后就算是归罪,也只能归罪到东青王和杨贵妃的身上。”
“为什么?”
宋知斐唇角一笑,上挑的桃花眼明亮如同映着万家灯火,“你猜咯。”
……
寿宴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太子和太监翻云覆雨这个消息封锁得很好,民间没有一点议论的声音。
不日之后,正赶上南方发生了水灾,皇帝几乎是立刻派遣太子去了。
而皇后为了祈福灾区,凤驾出宫,前往安平寺礼佛,半年之后方归。
不知情的民间百姓无不称赞皇后太子之贤德。
在太子不在朝中的日子里,东青王可谓是风光得意。
虽然消息封锁,但是太子和小太监搞在一起的事情,终究还是让一些站在太子党羽的大臣打了退堂鼓。
这个事情将会是太子一生的一个污点,若是将来这件事情被人故意爆出来,弄得满城皆知,民心定然动摇。
相比于东宫的落寞,东青王府自然是十分热闹。
此时安平寺中。
翠竹挺拔,松柏森森,处在半山腰的安平寺清晨云雾未消,扫地僧人轻扫落叶的声音越发显得幽静静谧。
曲径通幽的禅房中,皇后穿着素衣跪在佛像面前,头上珠宝全无,极为素气。
这几日她一直在安平寺的禅房中打坐修行,不曾出门半步。
月嬷嬷捧着手中的斋饭,苦口婆心地说道,“娘娘,您就吃点东西吧!”
皇后阖眸捻着佛珠,淡淡开口,“宫里面如何?”
月嬷嬷犹豫地说,“听说陛下将一些事情交由东青王暂时掌管,杨贵妃暂时管理后宫事务。”
皇后眸子睁开,苦笑道,“陛下当真是雷厉风行啊……”
“娘娘,陛下不过就是一时生气罢了,总归还是要将这些事情重新交还给殿下和娘娘。娘娘,现在当务之急需要弄清楚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冷笑,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竟然让那个孽种逃过了一劫?
可是她苦苦地想了这么多天,却如何也想不明白了。
忽然,她眼中浮现过一抹厉色,“难道是叶蓁蓁那个小贱人告诉了宋知斐?”
月嬷嬷摇摇头,“奴才派人查了,九殿下不像是提前知道,而且他当天回到了王府就请来了薛瑛,应该是多少喝了那药。听说当天回去,殿下就将叶氏从凌寒居赶去了杂役库。娘娘,奴婢倒是觉得有一点值得怀疑……”
“你说。”
月嬷嬷三角眼一眯,“杨贵妃和东青王那日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一直都牵着陛下的鼻子走。而且,根据我们的眼线说,有人当天晚上曾在安华殿看见过东青王身边的侍卫。”
“宋凌霄?”
皇后皱眉,说着东青王的名讳。
“杨兰母子倒是心急,只是可惜杨家只有一群酒囊饭袋的兄弟,这后位终究还会是本宫的。当年陛下那么宠爱梅妃,还是得给任家一个面子,给本宫一个面子。如今杨清兰他们弄来了一个和梅妃一模一样的女子,不过是想固宠罢了。可惜啊,谁都是有野心的,谁知道人心什么时候就会变呢?”夶风小说
皇后捋着手中的佛珠,唇边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
九王府内。
叶蓁蓁总觉得不放心,担心皇后真的对她家人朋友不利,死活要宋知斐把她赶去杂役库。
“殿下,你就随便什么罪名把我赶去杂役库,这样皇后只会以为是你发现的,而不是我告密的。”
宋知斐拗不过,只好顺着她,暗中让管家给她安排一些轻巧的活。
叶蓁蓁右臂的伤在薛瑛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于是想着重操旧业——做饭。
次日,叶蓁蓁就去了杂役库。
一进去,就看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冷漠和麻木,如同一个个木头人一般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一个瘦高妇人走了过来,脸上无肉,颧骨凸出,唇角微微朝下,带着几分刻薄。
此人就是杂役库管事的刘嫂。
“跟我来吧。”
刘嫂带着她去了小厨房,不咸不淡地落下一句“你自己个儿进去吧”就走了。
叶蓁蓁一进到厨房,就看到锅碗瓢盆上都凝固着一层腻腻的油渍,好像是沉积了很多年没有洗过一样。
三五成群的绿豆蝇在案板上的猪肉旁边乱飞,甚至墙上还有一个大蟑螂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
脏,乱,差。
这是叶蓁蓁对这个厨房的唯一印象。
角落坐着三个打牌的男人,其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胖男人瞥了叶蓁蓁一眼,眼前一亮,猥琐地开口,“你就是殿下罚来这边的叶美人?”
叶蓁蓁听管家说过,杂役库已经有了一个厨子,大家都叫他孙厨子,想必就是此人。
叶蓁蓁点点头,“我来厨房帮忙。”
“果然是皇子的女人,长得是漂亮。”孙厨子一脸荡笑地走到叶蓁蓁身边,“杂役库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若是伤了碰了多可惜。不如你跟了老子,让老子也尝尝这皇子女人的味道,老子以后罩着你。”
在一个油腻的房间听到一个中年油腻大叔说着这番油腻的话,叶蓁蓁努力憋着呕吐的欲望。
孙厨子见没有说话,还以为她默认了。
浑浊的三角眼中闪过了喜悦,抬起带着猪肉腥臭的手就要去摸叶蓁蓁的脸。
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叶蓁蓁敏捷地后退。
孙厨子面色一沉,“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得上你,是抬举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叶蓁蓁挑眉,指着泛黄的墙壁说道,“你先把墙上的蟑螂踩死了再说吧。”
“你他娘的找抽是不是!”
孙厨子大力地拍着桌子,眼睛瞪起来。
另外两个男人见状,立刻站起来,大有打群架的意思。
叶蓁蓁见惯了这样的人,不过就是喜欢虚张声势罢了。
她随手抄起了桌上的菜刀,手腕一转,刀刃的寒光在空气中挽出来一个漂亮的花。
叶蓁蓁手腕往下一压,笔直的刀刃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了桌子上,案板的木头露出了碎裂的痕迹。
目睹了全过程,孙厨子和两个走狗愣在了原地。
叶蓁蓁也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打开了门,让声音传到门外。
众人抬头,将视线汇聚在这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蓁蓁倚着门,眯着眼睛笑着对孙厨子说道,“孙大厨,
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惹了你不高兴。不打不相识,不如今天你我二人来比一比厨艺,谁赢了谁留在厨房,谁输了谁就滚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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