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章秋谷听说陈文仙病了,便来看望。乍见陈文仙病容憔悴,娇颜萎顿,心中就是一阵怜惜。
陈文仙心中委屈担忧,一见面就是委婉说出心中的忧虑,不等章秋谷回答,陈文仙又道:“我一直待你不差的,你即便是去找别人,我知道这是你的自由,我也不曾说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好。我也知道,我是蒲柳之姿,能入得二少的法眼已是不易了,万万不敢再做非分之想。”说着又低下头去,玉容寂寞,眉黛含颦,大有凄凉之态。
章秋谷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只得小意温存了一会儿,陈文仙方才有点笑容。
章秋谷问她身子可有什么不妥的,陈文仙道:“我身体倒是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心里堵得慌,不过你能来看我,倒是好了许多。”一面说着,灿然一笑便下床了。
章秋谷等着她梳洗完了,就把王佩兰敲竹杠的事情,仔细的告诉了陈文仙。
陈文仙听了,心上自是畅快,面上却冷冷的道:“这几天你同她如胶似漆的,你给她定制一只佩囊也没啥要紧的。”
章秋谷知道她醋意未消,便抱着陈文仙坐在膝上,低声软语如此这般地说了一回。
陈文仙面有喜色,故意说道:“这是你自己愿意的,不关我的事,别等过几天你再说我是敲你的竹杠。”
章秋谷笑着在陈文仙的脸上咬了一口道:“你个小妖精,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文仙咯咯笑着,此时还哪有那病恹恹的样子。
等到了黄昏,章秋谷便到爱马仕银楼,把昨天定做的那一千零一夜心形钻石包包取了回来,黄金和白金加在一起,一共是十四两,连工钱在内,合计七百三十块钱。m.chuanyue1.com
章秋谷带上了钻石包包,却不到兆贵里去,一直到吉升客栈来,把包包交代给自己的下人,又教了几句话,才到兆贵里来。
王佩兰见章秋谷进来,仍是俩手空空,不觉登时就变了脸色,连忙问道:“钻石佩囊呢?咋不给我拿回来?”
章秋谷道:“我刚刚去了一趟,还要再等一会儿才做好,我叫下人在那里等着了,做好了直接拿到你这里来,你放心就是了。”
王佩兰听了,方才缓和了脸色,笑逐颜开,春风满面。
这一刻,王佩兰恨不得把章秋谷当祖宗供起来,一心一意的等着这钻石包包。
章秋谷坐了一会,向王佩兰道:“我今天想要请几个客人,就在你这里请一台吧。”
王佩兰更是欢喜,连忙吩咐下去。
章秋谷一面写票请客,一面叫摆起台面来。
不多时,请的客人已经来了,写好局票交给伙计,大家入席。
章秋谷添加了一个陈文仙。
王佩兰看见,连忙伸手过去,把那一张局票抢了过来,撕得粉碎,酸溜溜的道:“这陈文仙有什么好,你干嘛非得去叫她的局,我不依!”
章秋谷笑道:“你这是吃醋了?我今天的客人太少,叫的局又不多,所以多叫一个,台面上热闹些儿,你不必介意。”
王佩兰嗔道:“我不要,你总是这样。”
章秋谷暗暗好笑,便把王佩兰拉了过来,低低的说了几句,王佩兰方才依了。
章秋谷又重写一张局票交代下去。
不多时,陈文仙来了,走进房内与众人问候一声,便默然坐下,一言不发。
章秋谷只顾应酬客人,并不理会。
王佩兰见此光景,心中暗喜,倒与陈文仙搭讪了几句。
章秋谷摆了二十杯庄,要找人代酒,便回过头去,将两杯酒递给陈文仙。
陈文仙一气饮干,王佩兰也代了几杯。
这一席酒,不知不觉就吃到十点多钟,将近散席。
王佩兰等来等去,等了多时,不见下人到来,便伏在章秋谷肩上,悄悄的问他:“为什么钻石佩囊还不送来?”
章秋谷故意诧异道:“这奴才真是惫懒,怎么还不赶紧送来?已经十点多了,大概也差不多了。”说着,干稀饭上来了,大家随意吃了些儿,起身散座。
这时叫来的局已经散尽,惟有陈文仙,催了几趟转局,她兀自坐着不走。
王佩兰看看陈文仙,着实诧异,连那些客人也奇怪起来。
王佩兰正和章秋谷在那里附耳窃窃私语,陈文仙站起身来要走,章秋谷一把拦住道:“慢些,我还有话说。”
陈文仙佯嗔道:“台面也散了,就剩我一个人,在这儿尬坐着?”
章秋谷道:“你怎么这么性急,难道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么?”
陈文仙方站住了脚,问道:“有啥话,快点说吧。”
章秋谷尚未开口,只见门帘一掀,下人高福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钻石包包,钻石亮闪闪的辉煌夺目。
王佩兰一见,喜得娇含杏靥,笑晕梨涡,那搓酥捏粉的脸上,喜孜孜现出两朵红云,粉融融添了一团春色。轻移莲步,走近前来正要伸手去接,高福把身子往后一退,转过身来交在章秋谷手中。
王佩兰觉得有些没趣,见章秋谷把钻石包包接在手中,王佩兰的一双美眸,就跟着章秋谷的钻石包包周围乱转,心上早就突突的跳起来,此时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包包,其他的都是浮云。定了一定心神,方才看见章秋谷手内的那个钻石包包,打造得十分精细,雕镂精巧,光彩照人。
辛修甫等人也走近前来一同观看,都说做得极好,大家心上都觉得章秋谷此举有些脑残冤大头。
只有贡春树心中暗想:秋谷平日时常说别人是个脑残,如今轮到自己身上,也做起脑残来了。可见色迷心智,秋谷这样的花丛老手,也都不能免俗,其余的人可想而知,更不必说的了。
正在彼此疑惑之际,只见章秋谷笑问王佩兰道:“你看这个佩囊如何?”
王佩兰这时是得意至极,并不言语,只是笑着点点头。
章秋谷又回过脸来问陈文仙,陈文仙道:“做工倒是精致,不过我看也没啥稀奇的。”
章秋谷一笑。
王佩兰却瞅了陈文仙一眼,微微冷笑,大有看不起她的样子。
不提防章秋谷把那个包包竟自递到陈文仙手中,向她说道:“我自从与你相识,已经两年了,你从来没有敲过我的竹杠。我如今送你一个钻石佩囊,算是我对你的认可,同时也是让那些算计我的人看看,小爷不是不肯打赏,只是要看小爷的心情,那些敢算计小爷的人,小爷也不会对她客气!”
陈文仙把钻石包包接在手中,笑迷迷的道:“谢谢你,等会儿到我那里。”说罢也不打招呼,往外便走,三脚两步的快速离开了。
王佩兰万万料不到章秋谷使出这一招来,简直就是石破天惊,云垂海立,五雷轰顶,又惊又怒。这一气非同小可,真似那冷水淋头,闷雷击顶一般,直把王佩兰气得脸泛秋霜,眼流珠泪,面青唇白,半晌无言。
到了这个时候,才懊悔自己不该鬼迷心窍,敲谁不好,偏偏敲到这个人的头上,他在道上的名头还真不是白给的。竹杠没敲成还在其次,偏偏章秋谷把陈文仙叫了过来,怎么都想不到他会给了陈文仙,这是当众打自己的脸,还是大嘴巴子狂扇的那种。王佩兰已经是不知所措,愤怒、羞愧、懊悔、嫉妒、怨怼、屈辱、不甘、失落……,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究竟该是个什么情绪!想起那天晚上,章秋谷那冷冰冰的警告,那虽然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的人……
辛修甫等人看了章秋谷的这番操作,心中是大写的服,点一大排赞!
众人的视线一齐逼到王佩兰身上,看得王佩兰愈加羞愧气愤,满面飞红。想要和章秋谷理论,可看见他眼里的冰冷和讥嘲,王佩兰竟然怕了,这一刻,怕,竟然就占据了所有情绪的上风!
章秋谷本是想待陈文仙走后,当着众人的面奚落王佩兰一番,叫她以后长长眼睛,别再惹小爷。但看到她此时的这般模样,红头涨脸,珠泪双垂,又觉得有些不忍了。微微的叹息一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招呼众人,起身便走。临出门时,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向王佩兰道:“你以后再下手,要看准了,别惹你惹不起的人,否则,那些人可不会像我这般只是小惩而已。”Μ.chuanyue1.℃ōM
王佩兰正在又气又怕又悔,心中的情绪翻江倒海,愣愣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章秋谷便带着一班朋友走了出来,一直就到陈文仙的院内。
陈文仙接了众人进入房中,自是欢喜。
贡春树说:“秋谷,这件事你未免做得太过了些。王佩兰虽然不该乱敲竹杠,可你也不应这样翻脸无情,终究你和她也算有过交情,总要留些情面,为什么今儿这般刻薄?”
章秋谷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很是随意地坐下,漫不经心地说:“你说得固然不错,开始时我是想用温和的手段,给她个小小的警告,无奈这人不识抬举,敢威胁我,那我就不客气了。”遂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大家听了也都点头称赞。
众人谈了一会各自散去。
看到男猪脚的手段了吗?是不是觉得很爽很痛快?怜香惜玉是没错,但是要长脑子,别昏了头任女人摆布,那就脑残了。继续期待吧,下回的故事更精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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