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第二次确凿地听到傅斯年的死讯,真实地感受到他已经过世,再也回不来,对沈聆夏来说,便是二度打击。
而此刻,当她蒙着迷雾的眼神,缓缓飘去楼下,看到那张日思夜想,上一秒才刚刚笃定再也见不到的脸,此刻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时,她又一次被吓到。
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她苦哈哈地笑着,身体直接失去了重力,一下子跌坐到了地板上。
“这时候了,还来搞我是吗?”
原来彻底失去一个喜欢的男人,是这种感觉。
哪怕傅斯年不像馨馨那样,直接在她面前流逝了生命,但她仍然能疼得刻骨铭心。
心痛的感觉,愈演愈烈。
她觉得眼前公寓里的事物,都好像在四散漂浮着。
而不远处看到的那道男人身影,也显得缥缈,真跟梦境里似的,他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跨着朝她而来。
“抱歉,我好像又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大口呼吸着。
她能看清他起伏的胸膛,还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味道。
她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抬头盯着他看,她扬起手捏着他的脸颊,“舍不得我?临走前,还是打算回来看看我吗?”
“什么临走?我没死,你认真看看我。”
傅斯年的嗓音,低沉而沙哑。
沈聆夏点了点头,刚点完,又摇头:“没关系,都没关系了,我能再见你一次就知足了,有些心里话,在你走之前,我想跟你说清楚。”
“傅斯年,我喜欢你。”
一双蒙着水雾的杏眼,认真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嘴角缓缓挤出笑意,她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话音刚落,傅斯年的心口便是一震。
他曾想过无数次听见她告白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此刻,看她泪眼朦胧地说出,他却并没有料想中的那么激动振奋。
“沈聆夏,你是认真的吗?”他问她。
沈聆夏点头:“无比认真,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在想,啊,这个男人真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知道,因为我自己那点毛病,或许这辈子我都没办法真的好好地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是你,第一次让我打破独身主义的想法,想好好尝试一次恋爱,甚至有想过以后结婚生个小孩,女儿像我,儿子像你。”
“是因为你,自从收到过你送的鲜花后,我再路过任何一个花店都不会觉得,橱窗里鲜艳的花束能有你送的好看,那些花都好香,就跟我记忆中的你的味道一样好闻。”
“傅斯年,你……啊!”
沈聆夏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往她身后虚掩着门的卧室里大步走。Μ.chuanyue1.℃ōM
第一次,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止一双眼睛认真地端详着他,好像怎么都看不够,小手也沿着他的下颌线,轻轻勾勒着他的轮廓。
“奇怪,明明是幻觉,可你的脸摸着感觉很真实,我甚至能感觉到你抱着我的手的温度。”
“傻瓜,我说,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
“别骗我了。”
沈聆夏的手,缓缓往下移,大概是觉得这就是幻觉,也是最后一次通过这样的方式能看见她,她很放肆,很大胆,手沿着他的锁骨到肩膀往下,最后直接缓缓的,一颗颗地剥开了傅斯年的纽扣。
当她指腹不小心擦过胸膛时,傅斯年倒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很乱,可又不得否认,此刻在他怀中放肆点火的女人,她身上的香味还是一如既往的香甜。
好久不见,沈聆夏。
一脚踹上门,把她丢到柔软的大床上后,他欺身而来。
太久不见的两人,各自怀揣着同样的感情,却也夹杂着迥异别样的心思,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热情地拥吻起来。
轻巧撬开女人的牙关,肆意攻城略地,滚烫的手指也轻轻撩开了她的睡衣裙摆。
眉眼,鼻梁,耳朵,锁骨。
他的吻热烈而霸道,索取得过分激烈,仿佛在宣泄着某种隐忍太久又纠结而痛苦的情感,所到之处,滚烫一片,泥泞一片。
是沈聆夏脱掉他衬衣的。
她很主动,翻身上来吻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后,声音甜甜地在他耳边叫他名字:“傅斯年。”
傅斯年灼灼双目盯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紧了她的左手。www.chuanyue1.com
“嗯。”
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性感。
“开心吗?”
沈聆夏像个确定要被发糖,正搓着小手准备吃下甜甜糖果,却还要傲娇地回过头来问大人,给像自己这样乖巧的小孩发糖果高不高兴。
她笑得眼睛微微弯起来,像是两轮小小的月亮。
“在你走之前,还能拥有这样刺激美好的记忆,你之前做梦肯定梦见过吧?今天你是真的睡到我了,你能走得安详些了,我是第一次,你不吃亏的。”
她看起来,的确是在笑。
可她的心里,却比什么都酸涩。
从确定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她脑海中就成了一片空白,那片未来会永远埋藏他尸骨的海域,此刻跑到她的脑海中来,她觉得浑身冰凉一片。
从此以往,或许她的心湖,也要被冰封起来了。
无法想象往后再也没有傅斯年的日子,与其说能得到她,他现在该偷着乐,倒不如说,在她记忆中,最后拥有他的这段时光,她只想肆无忌惮的,热情的,主动的,跟他做情侣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
是的,这很可笑。
但她就是迫切地这么想着。
即便都是幻觉,她也要。
“叮”的一声,是皮带解开的声响。
傅斯年听到她这番话,什么走得安详,我是第一次之类的,每一个字眼都足够刺激到他的神经。
方才所有刻意想麻痹自己的心思,在此刻仿佛被人拎着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在瞬间冷透了他的心智。
他死死盯着面前来一张脸上泛着红晕的女人。
该死。
他这是趁她不清醒在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后,他将她从身上拉开,骤然坐起身来,坐在床沿回头看她:“夏夏,是我,我回来了,我没死。”
“你认真看下我,或者干脆打我两巴掌就能确认,这并不是幻觉。”
此刻的沈聆夏,正沉浸在即便是在幻觉中,她第一次的主动,也可耻地被傅斯年拒绝了的羞耻感当中。
他的这番话,对于她来说,没任何分量。
她一向不服输,很较劲。
她发誓,哪怕今天自己这是有病出现了幻觉,那也是福利幻觉,得在幻觉消失前,把他给我睡了!
“傅斯年,你拒绝我?”
她充耳不闻,从床上爬起来,双手勾住傅斯年的脖子,大长腿直接伸过来一条,直接面对面,跨坐到了傅斯年大腿上。
见她过来,怕她摔到地上,傅斯年本能地扶住了她的腰。
顺势这么一带,只隔着两人身上各自一层单薄面料,肌肤紧紧相贴,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体温,很是灼热。
她的脸真的很精致,五官小巧,素面朝天甚至比在舞台上和屏幕中浓妆艳抹的好看。
忍着要在她红唇上重重咬上一口的冲动,他眯了眯眼,又说:“那你要我怎样证明,我是真的还活着?”
“咱俩做吧。”
“什么?”
傅斯年瞳孔猛地往里一缩,太阳穴也跟着跳了下,不知道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沈聆夏没多说,直接吻了上来。
她吻得很急,生怕他走掉似的,一双素手也开始脱他的衬衣,仿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口摸索。
傅斯年哪儿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沈聆夏!”
他按住了她那只作乱的小手:“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刚才的告白,我听见了,你要是现在清醒着,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可以服从你的命令,现在,立刻办了你。”
“但你并不清醒,所以我有必要再次澄清,这次我去柳市出差是跟派出所做了局,抓住了当初谋害我大哥的凶手,空难的确是一场意外,但我并没上飞机,我的手机被人偷了,你接到的勒索电话,也是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才打给你,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其实说实在的,他来找她,是真的在这样的时候,很想见到自己最在乎的人。
但他真没那方面心思。
能听见沈聆夏的告白,他也是没预料到的。
当然,他很高兴。
但那事,他今天是真的没兴趣办。
“不是幻觉啊?”
幻觉中的人,怎么会如此条理清晰,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沈聆夏鬼鬼祟祟正往下移的手,猛地停顿住。
她定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还真是。
她现在看他都没有重影了,就是一张好端端的脸摆在她面前,这么的真实。
“啪!”
她不轻不重一巴掌,拍向他的侧脸。
傅斯年没料到,生生挨了这一下。
这女人,还真打。
“不痛,还是幻觉。”沈聆夏皱着眉,又要把傅斯年往床上扑。
简直是疯了。
傅斯年无可奈何,抓起她的手腕,让她狠狠一巴掌朝自己的脸上甩。
借他的脸,打醒她,也是打醒他自己。
这一瞬,响亮的耳光声刺破长空,也同样刺痛了沈聆夏的神经,视线发散再到聚焦,最后,她定定地看着面前被自己以一种极其暧昧姿势抱着的男人。
这感觉,太真实了。
他真的没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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