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太后怒喝。后妃敢藏其他男人送的定情信物就是私相授受,且不论偷不偷奏折,北翎玉还留着汗后的凤冠,比私相授受更严重。
现在遭到背叛的是他自己,你怎么还能如此维护这个女人?
“儿臣在。”慕容昭冲着太后微微颔首,脸色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你!你气死我了!”
太后被慕容昭这态度给气着了,连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旁边的慕容嘉宁连忙给太后连连顺心窝,慕容逸也是担心的跑到太后身边扶着。
“母后您别生气,您放松心情,平稳呼吸,别急别急,千万别激动。”慕容逸一边劝着,看了眼站在旁边杵着的慕容昭,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解决,再这么继续下去太后指不定真给气昏倒了。
那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皇帝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母后气晕过去,在孝字当头的大兴,简直会遭天下人唾骂。到时候不仅北翎玉难辞其咎,连慕容昭都会被横扫进来。
“皇帝,好好好,你是皇帝,你要这么说,哀家奈何不了你。哀家就问你一句!”太后好不容易缓过来,脸色铁青的指着北翎玉道,“她偷窃奏折,人证物证俱在,你斩不斩?”
慕容昭不为所动,“此事颇有些疑点,先将玉嫔打入大牢,容后再审。”
“好啊,好。事情都摆明了,你还要容后再审!”太后气的浑身发抖,突然仰面叹道,“我愧对先帝,愧对慕容皇族列祖列宗。出了这么个不肖子孙,为了女人,竟然连通敌卖国之事都能够容忍。哀家有罪,哀家合该下去给先帝请罪。”
慕容昭沉声道,“母后请先听儿臣一言。并没有任何人亲眼看见玉嫔偷窃奏折,只是有人看见衡玉宫有奏折所以举报,这算不上人证。物证倒是确实无误,但是朕打个比方,若是朕将奏折不小心遗失在了某个后妃的宫殿中,比如就掉在了叶贵妃的凤栖楼里,但是婉若并不知道,朕也忘了。事后清点奏折发现少了一份,凤栖楼里的大宫女朝霞发现在凤栖楼看见了一份奏折于是告诉朕,然后朕找到了这份奏折。难道要怪叶贵妃盗窃奏折之罪?”
“皇帝你的意思是!这份奏折是你不小心掉在衡玉宫的?”太后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疙瘩。
其他后妃则是齐齐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皇上为了维护北翎玉,连这种谎话都能扯出来。但是奏折本来就是皇上的东西,他非要这么说,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朕只是举个例子,有没有遗失奏折,朕不记得了。”慕容昭面色淡然,“当然了,也有可能别人偷奏折,故意陷害玉嫔。真相到底如何,此事疑点颇多,还需要多方查探,若是能找到看见偷奏折的目击证人最好。”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上连自己丢奏折的可能性都举出来,这般维护北翎玉,后妃们只恨就缺了个目击证人。
“难道皇帝一日找不到目击证人,就要判玉嫔无罪?”太后皱眉问道。
慕容昭微微摇头,“当然不是。所以朕以为还是先将玉嫔打入大牢,容后再审,诸位以为如何。现如今最重要的还不是审核偷窃奏折之事,而是既然这份奏折曾经消失几天,假如玉嫔真的是通敌,上面的信息也就传出去了。为了避免这支后勤军队的粮草损失,逸亲王、大学士,朕命你们二人今天之内立即拿出补救计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人齐齐躬身,“微臣领旨!”
“朕也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一个月之内不能破此案,奏折盗窃案但凭母后处置。但是这一月之内,请母后不要插手此事。”慕容昭望向太后说道。
太后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道,“罢了,就依皇帝的意思。”
北翎玉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这样结果。若是说慕容昭不相信她,又何必要如此维护,连军令状都立出来了。若是慕容昭真的相信她,又为何还要将她关入牢房,所谓一个月之期,哪有这么容易。
搞不懂这人是怎么想的,北翎玉也就索性不想了。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想想如何才能给自己洗刷嫌疑。
她可不想吃一个月的牢饭,然后再客死异乡。
大牢北翎玉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她在北原的时候贵为圣女,自然没住过。刑部大牢倒是比想象中干净整洁很多,而且她还是个单间。
慕容昭还算照顾,将锦瑟和她关在一起。北翎玉觉得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刑部大牢,守卫非常严密,而且牢房也比较少。她那间里,就只有两个牢房。
由此可以推测,这里应该关押一些特殊犯人的。北翎玉没有猜错,普通的大牢都比较简陋,这里专门关押那些犯了罪但是又身份尊贵的人。
守卫森严,环境稍微好一点。
北翎玉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隔壁牢房竟然住着个人,还是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子。
“你是谁?”北翎玉看着隔壁一身囚服的女子问道。
那女子看起来非常憔悴,但是身上并没有多少伤口,显然没有被虐待。衣服虽然是囚服但并不单薄,牢房里该有的都有,说明待遇还不错。但是她整个人都很低迷,就仿佛已经生无可恋,等着最后的判决。ωWW.chuanyue1.coΜ
囚服女子抬起头看了北翎玉一眼,有气无力道,“欧阳梓若。”
欧阳?这个姓氏,不是齐国的皇姓吗?难道眼前这个人,是齐国的人?
锦瑟前段时间一直替北翎玉打探消息,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风声,连忙解释道,“主子,这位就是原先齐国送来和亲的齐国公主。”
北翎玉立即想起来,这就是当时在马车之中云妃口中那个让慕容逸远走北原的和亲公主。就是她,把慕容逸吓得去了北原,结果还运气不佳的卷入了战乱。
对方并不是故意不理人,但是也没有和北翎玉友好交往的打算,所以除了最开始的一问一答,两人在之后的三天里没有说过一句话。
北翎玉一直在想着怎么给自己洗刷嫌疑,也没心情去搭理隔壁的人。首先就是宫中的婢女,那奏折是怎么进衡玉宫的?一定是有人放进来的。那个人会是谁?
衡玉宫里的婢女都是慕容昭一手安排的人,照理说不应该出现纰漏。但是这也说不准,又不是死士,真被人收买了也有可能。
其次就是到底是谁在陷害自己?虽然北翎玉的第一直觉是叶婉若,但是她这时候已经不是上次冲动的只凭借直觉判定敌人的北翎玉。
叶婉若一直都对自己有敌意,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后宫中手段如此高明的,绝对不止叶婉若一个人。
要沉着冷静的仔细分析。
最后就是慕容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他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他还愿意帮她,就算是所有人认定是她偷的,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认罪。若是他不愿意,之前就可以任凭太后处置,何必如此麻烦。
算了,猜不透他的想法。要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不如去分析分析谁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后宫中人人都对自己有敌意,但是能够接触到奏折的人却不多。
叶婉若跟自己一样可以自由进出御书房,她可以直接拿到奏折。其他后妃都没有这么便捷,但是御书房中的宫女太监一样可能被收买,可能被任何一个后妃收买,然后拿到那份奏折。
接着还需要收买衡玉宫的一个奸细,将奏折放到自己没有察觉的地方。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告密的宫女。但是那个告密的宫女是谁,北翎玉现在还不知道。
如果慕容昭查问那个告密的宫女,兴许能够查出些什么来。但也不排除是别的宫女被收买,那个告密的宫女只是刚好看到奏折,作为慕容昭的心腹自然是忠心耿耿的去告密了。
想来想去,北翎玉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谁都也有可能,谁也都可能不是。
“主子,您都已经这么发呆好几天了。干想着伤身,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如说出来兴许还能排遣排遣。”锦瑟心疼道。
北翎玉微微摇头,“我在想是谁陷害我,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线索。”
“主子,这件事太巧了些,奴婢也没发现他们什么时候把奏折藏进来的。想要查清楚是谁所为实在是犹如海底捞针,奴婢只盼着皇上能够帮主子证明这件事跟主子无关。”锦瑟想了想,很没骨气道,“实在不行就说他自己把奏折忘记在衡玉宫,只要能帮主子洗脱嫌疑就好。”Μ.chuanyue1.℃ōM
北翎玉突然一愣,“锦瑟,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主子,我!我错了,奴婢不该乱说话。”锦瑟连忙福身认错。
“不不不,我不是责怪你,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再说一遍。”北翎玉拉着锦瑟起身,道。
锦瑟不好意思道,“就是皇上实在是查不出就说奏折是他自己忘在衡玉宫好了,只要能帮主子洗脱嫌疑。”
对啊,锦瑟说的对。我只是需要洗脱嫌疑,至于找不找的到幕后黑手,那就得慢慢查了。
如果不管幕后黑手,只是就洗脱嫌疑而言,不需要慕容昭做什么,只要再给几天时间,很快事实就能证明自己并没有偷那份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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