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珍珠本是极爱干净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是如此粗糙“邋遢”地睡了过去,顾珍珠醒来后觉得羞恼得很,也亏得是房中事,外人不得而知。
昨日霍竟之好似旷了太久,龙精虎猛的,顾珍珠心头又是难受又是隐隐期待,难受的是这事实在是不轻松,期待的是孩子应该能如愿以偿,缓了缓,她披了件衣衫进了浴间沐浴洁身。
让顾珍珠心情好一点的事是,这男人倒是个说话算数的人,隔了四五日就真的要带她去那平原之地,总算书没枉费她这段时间尽心尽力身心俱疲地伺候他。
顾珍珠欢欣鼓舞地让若兰清点着她想带的东西,各色可以存放些日子的点心和清水自然都要准备好,路上好食用。
衣服鞋子也要带上几套方便换洗,还有她的一些首饰和一些瓶瓶盒盒的脂粉……
但是真到了出发那天,顾珍珠却只带了两个包袱,用兽皮袋子包着分别挂在了马的两侧,而她想象中的马车也缩减成了一匹马用于出行,连若兰都不能跟着一起去了。
都是那霍竟之看到她“兴师动众”的收拾之后淡淡地瞥她一眼道:“你以为是皇上王爷的出巡呢?还要马车仆人随行伺候?平原路途遥远,轻装简行的骑马来回至少也要费十日时间,要是坐马车就只能在那里待上两日,剩下的时间都在要颠簸路途中度过……”
这么一说顾珍珠有些傻眼,若兰也暗暗的失落,还偷抹了两滴眼泪,因为姑爷说路上只能带小姐一人,其他人无暇顾及,也就是说她这次不能随行陪伴小姐左右了。
反复考虑衡量之后,顾珍珠最后还是没能抵抗住那平原美丽风景的诱惑,毕竟女子不同于男子,整日多半世间都是呆在闺房中或者府里,即便成了亲的妇人能自在一些,但也有诸多不便,很少能有机会能到远一点的地方看看,虽然上次她冒险和若兰逃婚跑到了远方陌生小镇,但那次和这次是完全不一样情况,那时哪有心情去看沿途的风景,每日躲在马车里战战兢兢,回想起来那一遭只有满满的恐慌和惊吓。
但是这一次却是霍竟之陪她一起去,心境完全不一样,这可是难得的名正言顺的机会,而且他可是保护皇上的侍卫,跟着她一路上定是没有安全问题的,虽然也许会被他欺负一二,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妻子,总不会把她卖了的。
于是她想了半日就咬牙答应了,然后心痛地让若兰把那一些衣服缩减成两套,选得还是料子样式都不起眼的两件,这样姓霍的居然还敢说不庄重,那衣服从头裹到脚是顾珍珠衣柜中最保守的两件了,然后就是只带了点喜欢的首饰和一些必要用的花露膏脂。
这才略略寒酸地跟着一个男人和一匹马上了路,结果啊这第一日就让她吃足了苦头。
那霍竟之马术很高超,挑得也是平坦好走的官道,因考虑她从没有骑过马,还在他身前按了个竹藤做的鞍椅,还铺了一层柔软的棉垫,但即便如此,还是颠得她晕头晕脑,腰酸背痛的,也不敢看马下,一路上只紧紧的抱着霍竟之的腰,生怕跌下马了。
本以为这男人会嘲笑她的狼狈,却没想到他一反之前的毒舌,也没有了在府中时几天不回来,回来就只知道欺负她的样子,路上对她百般照顾,体贴入微,一个男人一只手拉着缰绳一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掉下马,完全是靠着双腿的力量控制着马的速度。
且因为赶路方便他带了黑绸制的披风,顾珍珠一般都藏在披风里,因绸制的衣物透气性比较好倒也不觉得闷,也不会让路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
在她想小解的时候,也会将仔细找隐蔽地方抱上抱下,虽是在外,但顾珍珠习惯三餐进食,一日多喝茶水,每行一段时间遇到茶铺都会下车让她喝一些再上路,尽量带足干粮不至于饿着她,但即使如此两日的时候顾珍珠还是觉得身子散了架,人也瘦了点。
见她没什么精神,天还没黑霍竟之就早早找了家大客栈住下,顾珍珠拿着包袱戴着帷帽跟着他进了房间,忍着疲累和身子的酸疼匆匆地洗了澡,然后翻出干净的白绸铺在床铺上,这才趴在上面沉沉的睡了起来,直到霍竟之在外面喂好了马,还买到了她喜欢吃的吃食带上来,她都没有清醒过来。
在男人叫她的时候,她闭着眼用白嫩的小腿装着不清醒地踹了他两脚,想赶走他,却不想那男人结结实实的挨了她的踹,大概是看出她闭目嘟嘴的着恼模样,那人竟然轻笑了两声,然后伸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接着传来了勺子碰瓷碗的声音。
顾珍珠想睁开眼睛看看他买了什么吃食回来,却觉得眼皮像挂着重铁似的,懒得睁开,在那勺子碰到嘴时,索性卧在那男人的怀里张了开小嘴由他伺候着吃饭。
吃完一小口满足地轻轻抿了抿嘴唇,喂的居然奶豆腐,虽然没有梦云做的鲜嫩美味,但对长途跋涉腹中空空的人来说,已是极好的美食了,顾珍珠不由的多吃了几口。
在又吃了几块牛腩后,她终于来了精神,微微睁开了眼睛,露出个小缝瞄着那萝卜牛腩和放水果的盘子,等到喜欢的食物送到嘴边,等不及勺子靠近,就张开粉嫩的小嘴接着,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
霍竟之竟然喂的时候还吹了吹试了温,生怕烫着她了,等她吃饱了,剩下的才都进了他的肚子,这让顾珍珠心里一暖。
一个男人在富贵时让女人过好日子不见得是个好男人,但是若是在条件不如意时还先顾着女人吃饱吃好,甚至细心照顾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动呢。
顾珍珠又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他这样心中的那些心结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她虽不懂马,也知道这两日他都尽量找的好走的路,速度也控制的极稳,让她少受了很多颠簸很多罪,而且看到她脸色苍白身子不适,还会停下来让她歇息会儿,晚上还会给她捏腰锤腿,安抚一番。
所以说,人都是不能惯着的,这不过才两日,顾珍珠已经“无赖”了许多,装着虚弱的无力状,然后闭着眼让人伺候她洗脚。
只见那人本来要躺下,听罢又起身跑到外面打了水来,一双白嫩小脚伸在温度适宜的温水里,一双大掌如捧着精致物事般轻轻往上淋着水揉洗着,半点不觉得脏和心里不适。
顾珍珠倚在塌旁,不知是热得还是羞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眼睛半眯成一条缝,从那道缝隙她抖着睫毛,看着那个男人的脸,此时他正蹲跪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十分认真的给她洗着脚,用一双有着厚茧的手掌,以前她没少嫌它摸着自己搁楞极了,但习惯了以后却觉得这样一双手让人十分安心。
自己的小脚在他手上显得更小了,他的手掌宽厚的感觉踩着他的掌就能站起来一般,他用手指轻轻地揉着她的脚帮她洗着放松着,帮她洗干净后,然后细心的用棉布擦干净。
顾珍珠历经两世,从没有哪个男人给她洗过脚,反倒是自己没少给前世那个夫君洗过脚,就是自己最受宠的时候,那位知州爷也不过是送了些名贵的东西,而那货夫就更不必提了,这元齐国的女人为男人洗脚是天经地义,但是男人为女人却是极少极少的。
娘亲怀孕的时候爹倒是给她洗过两次,顾珍珠见了很是羡慕他们的感情,想着自己一辈子应该是一辈子也不可能了,却没想到一辈子没过半居然就得到了着这待遇,且这人竟然是眼前这个一直对自己冷脸的丈夫,很早她就知道笑脸相迎的未必是好人,却从没想过真有那种面冷心热的人,如今得到切实的印证,顾珍珠不由觉得暖意融融。
晚间霍竟之忍着欲望单手搂着疲累的女人强行闭眼准备睡觉之时,没想到这个小女人却主动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主动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诱惑地娇嗔地唤着夫君。夶风小说
这样一来霍竟之当然是抵制不了了,但念在她身乏体累的只要了一次,但这一次的时间也是不短,顾珍珠被折腾得有些后悔自己的主动了,第二日整整睡了一天,两人才重新起程。
过了五六日顾珍珠已经慢慢适应了马背上的颠簸,恢复了些精神状态,不再像头两天那般虚弱了,还卧在霍竟之怀里,然后时不时地透过披风露着半张小脸偷看着外面,一时间觉得这般马背上的风景也十分的悦人。
看这样子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这里的地形与房屋看起来与之前的差别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很多穿着不同于元齐国的奇特服饰,那些装束非常鲜艳夺目,帽子上的珠串都精致闪光。
但是在看到路上居然有女子露着肩膀和胳膊小腿,有说有笑地走着不以为然的样子时,原本觉得新鲜的顾珍珠看得是目瞪口呆。
呼伦平原是个极美的地方,虽隶属元齐国,实际上却是元齐国临近汗蒙国的交界处,这里的风土人情也大都偏向于外域,经常会有两国商人互通有无,是货物交易重地,所以很繁华很热闹。穿书吧
外蒙受汗蒙国的影响,民风开放,顾珍珠自从被带着进了金城后,一双眼睛都嫌不够用一样东瞧瞧西看看,这城中虽不如平城那般大气婉约,却也是自有韵味,街上欢声细语不断,一点也不像平城里那些百姓怕遇着惹不起的贵人然后衣服小心翼翼的样子,这里的百姓看起来鲜活许多,不禁让身处其中的人也欢快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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