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友田到了家,我让我老婆去给我们做饭,我和他去里间看那块玉。
唉~这死人的东西啊,真的不能起贪念,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拿了铁瓮里的东西呢?”
“这个不难,你们两家都出了变故,不就是从你们拿了那件东西之后才开始的吗。”
“呼……是啊,可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这些都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了,但都还历历在目。
那天李友田把这块玉掏出来后,我找了抹布擦了擦,我们发现那东西很厚实,像玉又不像,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瓮里的黑水泡的,它看起来颜色有些发青,却没有那种玉该有的润泽感,还有点黯淡无光,但是上面雕刻的图案又让它看起来很特别。”
“什么样的图案?”
“呃,我也描述不上来,有一部分看着像是字,有一部分好像是符号。”
“看起来像字的那个是什么字?”
“看着像是个下雨的雨字,但是字体很怪。”
“嗯,您继续说。”
“我俩是一点都不懂玉石,但是我们认为,陪葬品这种东西很少有假的。
李友田说他去找下家卖掉,卖完的钱平分,我虽然有一点点不放心,但他家住哪儿我都知道,而且这小子既然说能找下家,说不定以前就干过这种事,他应该更容易卖掉,还省得我操心,所以我就答应了。
就这样过了有一个礼拜吧,他突然来找我,说这东西卖不出去,我说怎么了,他说这东西是块不值钱的死玉。
我不懂啥是死玉,但听这名字就觉得不咋好。他说他找人看了下这块玉,人家说这种玉就是在地上都懒得捡起的玉渣,不值钱,没人收藏的。
其实他也不懂啥是死玉,那个人也没有详细给他讲,但是他不信这么大一块玉是玉渣,居然还没人要。
但这东西的确也一时半会脱不了手,所以我们白高兴一场。
李友田那边实在没辙,就把这块死玉给我了,说我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我当时觉得放我这儿说不定真能出手,因为我认识的人里,有些暴发户和老板的文化水平不高,既喜欢收藏,其实根本啥也不懂,于是我就把这块死玉留了下来。
我把这块玉用布包了起来放在了柜子里,就等着机会好卖出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下家,期间也遇到过几个感兴趣的,但是这些人好像很懂,都看出那是块不值钱的东西,有的人居然还说这玉不吉利。
我当时心里还有点窝火,差点开口骂人,可后来想想,真可笑啊。
那个时候我固执地认为,要不是这东西的来路不能告人,就算它是块死玉,也应该是有些年代的,如果是明朝的物件,我不信没有收藏价值。
就这样来来回回,那块玉就是没人要,我都不强求什么了,没人要就没人吧,要是哪天有人想要,低价我也卖。”
“等一下。”
“啪~”磁带到头,秦丁将第五盘磁带翻面。
“可以了您继续说。”
“大概在煅荫路快修好的前一个月吧,我领完工钱就不去了,因为后续不需要我们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遇到了熟人王树林。
他原来也住在这附近,后来跟着他舅下海经商,好多年都没见着了。
那天我边跟他寒暄边观察他的穿戴,这小子一看就混得很好,身上穿的戴的不便宜,而他旁边还有个胖子,穿戴比他还气派,就是手指上套个玉扳指有点奇怪。
他给我介绍了下,说那是他朋友,叫潘达壮,倒卖电器的,言外之意很有钱。
你应该知道,80年代,低价收高价卖的倒爷们来钱很快的,所以我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暴发户。
那个时候暴发户这个词没像现在这么贬义,我到现在还想当暴发户呢。
我当时觉得能认识这些人是件好事,说不定有啥机会能跟着他们一起干呢。
于是我咬咬牙,揣着修路开的工钱请他俩下馆子,坐在一起喝酒增进感情。
我们边喝边唠,不知道怎么搞的,潘老板就说起他最近喜欢收藏古玩什么的,还给我看他指头上戴的那个玉扳指,说是乾隆戴过。
我当时心里发笑。说实话,我是在工地干活,虽然平时也有一点点见识,可无奈家庭条件就那样,有时候我也假装懂一点,但我有分寸,太过了就容易招笑露怯。
可这位潘老板虽然有钱,又收藏古玩,像是在玩文雅的东西,但他底子里可能没多少文化,因为我就是再没啥见识,也不可能穿的西装革履还戴个玉扳指,又不是王爷,而且那么粗个东西,还套在了无名指上。ωWW.chuanyue1.coΜ
潘老板可能喝得有点多,滔滔不绝说他收藏了一屋子好东西,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那块死玉。
如果能把这块玉卖给他再好不过了,他应该也不懂玉。
于是我找了个时机,在他说完收藏的一件东西的来历时,我插话编了谎跟他说,我爷爷在老家地里挖出块玉,放家里二十多年了,也没啥用。
我还没说完呢,这潘老板就来劲头了,说没用就卖给他,他现在就要去看看。
我当然不能一口答应,显得太刻意了,所以就说他喝多了改天吧,而且那块玉也没估价什么的。
这人一听我这么说,更来劲了,非要立马就去看,说别怕他出不起价。
我又推脱了一次,潘老板开始瞪眼睛了,我觉得时机可以了,就带着他们去了我家。
我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家在哪,我怕后续这潘老板如果要了那块玉,又发现是死玉,回来找我麻烦,可无奈王树林是知道我家住哪里的。
等到我家后,我把那块玉拿了出来,这潘老板拿起一看,顿时两眼放光。
我心想,这人果然啥也不懂,收藏全靠喜欢和眼缘了。
这块玉被潘老板拿着就不放了,说上面刻的图案他很喜欢,立马让我出价。
我说这东西应该是有些年代的老物件了,具体价格我也没想好,让他看着给吧,喜欢瞧着顺眼就多给点,我这不怕多。
我边开着玩笑,其实心里也没底,毕竟是没人要的东西,期望值早就降下来了,能给个几十块钱就谢天谢地了。
结果潘老板直接伸出五个指头。我内心一喜,以为是五十块钱。
1985年的五十块钱,那可了不得了,那个时候万元户都少见呢,东西都是几分钱就能买到的,人民币最大面值也才是10块钱。
我看着潘老板的五个指头有点发愣,潘老板以为他给的少我不满意了,然后他把皮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搭子报纸包的东西放在了我面前。
他说六百块应该行了吧。
我听到这个数字,再看桌子上的钱,直接惊呆了。这倒爷就是有钱,你想啊,他倒腾一台电视机,就能赚不少呢,所以六百对他来说也不多,可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简直算是天文数字了。
我强作镇定,王树林看着我没见过钱的样子在一旁嘿嘿地笑。我把钱收起,潘老板则拿着那块死玉爱不释手。
我当时并没感到内疚,就算是块死玉,可难得人家喜欢不是。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星期,啥事没发生,我觉得潘老板一时半会也看不出玉有问题,他肯定是收藏,放在家里就算有人看出来了,也不一定点明。
于是我就去找了李友田,告诉他玉卖出去了,当然具体卖给谁,以及真正卖了多少钱我没跟他说。
我只是编慌说卖了100,完后分给他50元,这也把他给惊的,直说我牛掰。
我以为这件事就算办完了,可没想半个月之后,王树林突然过来找我,把那块玉还有一个放玉的底座给了我。
我当时心头咯噔一下,知道这是人家可能看出问题了,回来找后账来了。可是退回来玉可以,给退钱不大可能了啊。
我正寻思该怎么办,王树林却问我,这块玉到底是从哪来的,是不是有问题。
我硬着头皮撒谎,说是我爷地里挖出来的,都放家里很久了,有什么问题。
王树林直接一拍桌子让我说实话。
我虽然心虚,但还是一口咬定,他见我不改口,估计也就半信半疑了。
然后他叹了口气,让我把玉收好,并没有提退钱的事。
他一这样,我就有些好奇,问他咋了,他说潘老板死了。
我当时真的很惊愕,再联系这前后,猜想难道真跟这块死玉有关,可是如果这块玉有问题,它放在我家好几个月也没事啊。
于是我问王树林到底怎么回事,他说潘老板前几天把这块玉连同底座拿给了他,让他来找我算账。
潘老板跟他说,说这块玉有问题。自从把玉请回去后,他就开始每天做噩梦,梦见一个穿着黄袍子但是没有头的鬼掐他脖子。
他起初没跟这块玉联系在一起,还以为只是梦而已,但是早晨照镜子却发现脖子上有淤青。
再后来做的梦更可怕了,他就找人看了下,那人说他最近肯定带什么东西回家了。
潘老板这个时候才想到那块玉,一想的确是把玉带回去后开始做噩梦的。
潘老板觉得我没说实话,他说这东西有点邪,所以让王树林过来找我理论。
可没想到的是,王树林还没过来找我呢,这潘老板一家出车祸都死了。
王树林也无法确定潘老板一家出事是不是跟这块玉有关,但他可不想把这块玉留在他那儿,所以又给我送回来了。
我听完之后,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一个我怕别有什么麻烦又找到我头上,再有玉都送回来了,别我解释解释,人家觉得没事儿又给拿回去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迷心窍似的,并没有去顾忌这东西可能真有问题,主要是之前这块玉放在我这儿都那么久了,一直没出什么事儿,而潘老板收藏拿回去的东西,不一定只有这块玉,也许只是巧合,再说玉已经送回来,我钱也不用退,这种买卖求之不得啊。www.chuanyue1.com
王树林也没再多说什么,但他可能以后也不想跟我有啥联系了,觉得晦气吧。。
王树林走了之后,我一看人家不但把玉拿回来了,还有个放置玉的木头架子,那木头油亮油亮的,看起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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