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梦就这么不明就里地出了皇后的宫殿。
一路上,叶超都在问她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拿到解药。
她点点头,“拿到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拿到了,又何必在乎那些,文将军,我们还是快些回宫吧,算起来太子殿下也该回来了。”
她点点头,“走吧。”
可她一闭上眼睛,刚才凤婉晴和她说的话却仿佛犹在耳畔,胜似恶魔的呢喃低语,在提醒着她前方的危险。
她望着手中的一颗颗黑色的药,究竟是谁与越毒有关系,居然能弄到如此稀罕的毒蛊呢……
直到回到东宫,文半梦都在想这件事情。
容炳熙出了军营之后,就匆匆回宫,好在赶上了宫门还没下钥,总算是进来了。
一回宫他就听说文半梦上午去赴了皇后的宴会,回来后就一直在发呆。Μ.chuanyue1.℃ōM
“怎么了?”
一双手穿过文半梦的腰肢,他搂着她,亲昵地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颊边。
容炳熙刚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脸还是凉的,文半梦被冻得一缩,下意识地往他怀中躲。
“凉……”
他的身上还沾染了新雪的气息,冷冽而清新。
容炳熙笑着揉揉她的头,将她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温度。
“临近新年,忙了一些。”
文半梦这才想起,潼国与魈国远古历史中是一个国家,是因为文家带着纪家,才创建了如今的魈国。
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统治者都十分忌惮文家,却没有一个人能将文家完全铲除的原因。
他们在魈国早已根深蒂固,要不是传到文半梦这一代,文家的孩子越来越少,也不至于会被纪实甫那样的小人算计。
文半梦来的时候,还只是刚过十二月份,转眼之间,已经快过年了。
她靠在容炳熙的怀中,语气中有浓浓的失落。
“我长这么大,记忆中就没怎么和爹娘一起过过年,他们年岁也大了,如果有机会,我想早点成亲,然后回魈国陪他们一起过年。”
可即便是现在就出发回魈国,也很难在除夕的晚上赶到。
这点让她十分遗憾。
容炳熙揉着她脑袋的手似乎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会有机会的,别担心。”
“嗯……”文半梦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怀中摸出装好的解药。
“这个是凤婉晴给我的,我让叶超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应该能暂时解你的毒,服下吧。”
容炳熙望着那药,唇边却全是苦涩。
他知道自己的病不是解开毒蛊就能治的,可他又不愿意让文半梦失望,也不愿意让她看出什么端倪,便若无其事地含了一颗在口中。
“……谢谢你。”
他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文半梦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解药道谢,急忙解释。
“这解药只是暂时的,一个月一次,要完全好还需要真正的解药,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幕后害你的人,并且拿回真正的解药救你一命的。”
容炳熙没有说话,他知道文半梦一直对治好他有执念,他再打断也没有什么意义。
但事实是,她手中的这些解药,已经足够让他服用到生命尽头了。
而他真正想要感谢的是……“父皇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梦儿,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她蹙起了眉头,“这就是你的家啊。”
“是,也不是。”
从前对于他来说,皇宫更像是一个居住的地方,自从母妃死后,父皇对他的要求越来越高,责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很多次,他都被打得几个月下不来床。
有时是他亲自挥鞭打,有时是其他宫人代劳,但总之,从那之后,他的世界就再也不存在家这个字了。
容炳熙细细地为文半梦讲述着自己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牵着她的手摸上后背。
“还记得这里吗?那天在山洞中,你都看到了。”
文半梦点头,“原来是他的杰作。”
“不过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现在他有她,父皇也变得和蔼了许多,生活也正式步入了正轨,已经死而无憾了。
只是……他还得调查,前世父皇的死因。穿书吧
不知为何,文半梦忽然有些心疼他,虽然自己从小就跟着祖父上了战场,可从始至终,祖父对她严厉却很少责罚,甚至大部分时候都在保护着她。
而容炳熙与她却不一样,他从小就遭受这些磨难,失去母亲,又要承受父亲的期待,该活得有多辛苦。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她说。
容炳熙望着她的眼睛,仿佛已经坠入了她眼底盛着的银河中。
其实他很想说,只要有她在就够了。
*
“你就是这样办事的,不仅没有想到所谓的办法,还让那个女人就这么耀武扬威的离开了我的宫殿?”
凤阳宫中,皇后坐在主座上,神色冷峻地望着底下的凤婉晴,态度和先前赏梅宴上简直是天壤之别。
凤婉晴有些害怕得瑟缩着身子。
“皇后娘娘,您也看到了,那文半梦她软硬不吃,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拗不过她,她还说,如果我要是不同意退婚,就将我们的事情捅到皇上那,我也是为了保护娘娘您,这才不得已答应的啊……望娘娘明鉴。”
她说的话让林枫儿挑不出错处,可她心中的怒火总该有人来平息。
“婉晴,你知道我一向是最看重你的,你也是最想和太子结亲的,怎么?现在就因为一个女人的插手,你就不想了吗?别忘了,她可是个魈国人。”
林枫儿微微眯起眼睛,那个女人和容炳熙的生母一样,是个低贱到尘埃里的魈国女子,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子成为太子妃,与她成为儿媳。
她每每想起樊黛那个贱人自诩清高的脸,就觉得反胃。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花了这么多年才勉强爬上皇后之位,而且还得顺着容尧的心情,给他俯低做小。
历代皇后,哪个不是掌管后宫,给皇帝谏言,又岂有像她这样还要仰人鼻息生活的皇后。
因为她害怕。
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拖下后位,她害怕自己将来死后连陵墓都没法进去,就像先皇后一样。
她更清楚,倘若不是樊黛是魈国人,如今身在后位的人绝不是她林枫儿,一定是她樊黛!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忍。
她好不容易设计害死了她,可现在她的孩子却要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甚至还深得容尧器重。
这让一生要强的林枫儿如何自处,假若有一日容炳熙发现当年是她害死了他的母妃,他还会和现在一样敬重自己这位母后吗?他还会奉她为皇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吗?
只怕以他的性格,会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吧。
那她这些年的筹谋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必须得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她绝不会留下一个隐患在自己身边。
凤婉晴抬眸望着表情逐渐变得狠戾的林枫儿,心脏微微颤抖。
“皇后娘娘,婉晴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想办法破坏他们的婚礼,不让他们顺利成亲。”
“不必多说了,如今皇上都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你我再插手,难免落人口舌。”
凤婉晴愕然地抬起头,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娘娘您就打算怎么算了?”
“不,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既让皇上可以拿到魈国的筹码,也能够让他们顺利分开。”
最关键的是,那个文半梦,她会让她没命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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