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的病房和胡小云的看护费都被许行霁‘续费’了,从三天直接又续了十天,直接等到盛弋肩膀伤口拆线后。
按理说住在医院里是干什么都不方便的,但是VIP病房就不一样了,各种设施一应俱全,隔音也不错,除了护士医生来查房和不能出门以外,其余和在外面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区别。
主要是听了许行霁所预估的‘危险概率’后,倒真是觉得在这二十四小时有人看护的医院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唯一的弊端就是有些闷,在许行霁的安排之下,前来‘探病’的人没有几个,她的肩膀还没有拆线也用不了电脑,每天只能窝在病房里,闷的厉害。
倍感孤独的时候,除了三不五时过来陪她的胡小云,基本见不到别人。穿书吧
而胡小云这个小护士,盛弋也知道是许行霁雇来‘监督’她的,至于为什么知道…因为现在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着掖着了。
经过三个月后的重新相处,盛弋隐隐觉得许行霁性格又变了一点点。
但具体哪里变了在感知上还是模模糊糊的,她说不清。
“盛小姐,我来给你喂饭了。”
听到这欢快的声音,盛弋就知道又是到了中午十二点半——胡小云收钱办事,十分尽职尽责,比闹钟时间都准,每天早中晚都来给她喂饭。
一开始那两天盛弋还十分不适应这种被人伺候的生活,但渐渐的也习惯了,甚至还颇为期待胡小云的到来。
毕竟这丫头一个人说话顶好几个,她不至于感到无聊。
“盛小姐,今天是鳗鱼饭和炙烤寿司,还有芒果西米露。”胡小云一样一样的把餐盒拿出来,眼睛里的瓦度越发上升着:“每天都这么丰盛,呜呜呜盛小姐我跟着你沾光了!”
医院的饭太过简陋,许行霁不舍得盛弋吃这些,因此每天都是精心选好派人送过来的,而他当然不会抠门到送只送一份,于是胡小云在喂饭的过程中,也跟着吃了个盆满钵满。
“寿司我能自己吃的。”盛弋坐在她对面,轻笑着:“我自己吃吧,你也吃。”
每次胡小云都得给她喂完饭才能自己吃,饭菜也就基本凉的差不多了,虽然小护士是拿钱办事,但说实话,盛弋面皮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盛小姐,你怎么这么善良啊。”胡小云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道:“说实话,你绝对是我活了二十五年见到过最善良可爱的女孩子!”
她甚至觉得自己攒了二十五年的人品都用在这几天了,一天五千块钱照顾盛弋这么个‘病人’,这得是什么买彩票一样的运气?
“说的怪夸张的。”盛弋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快吃呀。”
“哦,好。”胡小云也是个爽利人,见她坚持也就不推据了,动手拆开一个盒子,她诧异的发现里面还有纸条。
“咦?这还有备注呢。”胡小云看着纸条上的字,下意识地念出来:“盛弋不吃生食,今天是日料,你切记把里面半生不熟的东西都挑出来吃了——这么霸气的话一看就是许总写的!”
胡小云读完,竖起大拇指夸了一下。
盛弋:“……”
“不过许总事先估计已经和厨师那里交代过了吧?”胡小云用公筷检查了一下几样菜,感慨道:“真的没有生食哎,他好细心!”
“盛小姐,许总看起来那么狂傲之气的一个人对你怎么这么温柔啊?他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你?”
狂傲之气?这是什么形容词啊?这小姑娘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什么。
“……行了。”盛弋心想着早知道昨天闲聊时不和许行霁说自己想吃鳗鱼饭了,真是闹心,她硬着头皮岔开话题:“吃饭吧。”
胡小云有奶便是娘,瞧出来盛弋对‘狂傲之气的许总’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于是果断放弃了继续这一话题的打算。
看来许总这是单相思啊,她默默地想着。
饭后,按照惯例盛弋要睡一会儿午觉,医院的空气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她本来没有睡午觉这个习惯的,但现在基本每天都要睡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总是不能安稳的睡一整晚,她左肩受伤的位置不能被压到,因此只能侧着睡放空伤口那里,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就太累,半边身子都是又酸又涩的。
但消炎的药里大概有安眠的作用,夏天午后在空调房里,还是睡的很香的。
盛弋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病房门被敲了敲,然后‘咔哒’打开的声音,来者脚步轻柔,缓缓地离她越来越近,直至站在她床边。
“小云。”她闭着眼,声音嗫嚅:“是来上药了么?”
每天这个时间进来的,也就是来帮她清理伤口上药的胡小云了,其他人也不能随便进来。夶风小说
结果耳边听到一声低沉的轻笑。
盛弋怔了下,立刻睁开眼睛,头顶是许行霁线条凌厉的脸,轮廓精致,微微垂眸看着她,眉眼含笑。
他穿着米色的短袖和牛仔长裤,比起平日里衬衫西裤的样子看起来要更年轻花季,就像个男大学生,模样多了几分温和。
“嗯……”盛弋愣了一下,匆忙要坐起身来,结果不小心就牵扯到肩上的伤口,疼的直皱眉。
“小心。”许行霁连忙扶了她一把,修长的大手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攥住女人细瘦的手臂时,肢体接触让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颤。
“你,”盛弋说话声音打了个磕绊,她撩了撩一边的头发到耳后,趁机挣开许行霁抓着自己的手,轻声问:“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住院这些天以来他倒是每天都来看自己的,但克制有礼,张弛有度,比起探望更像是路过随意看一眼,每次待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有压力或者尴尬,也不会在午睡前后过来。
“疼不疼?”许行霁关心的却是别的,他盯着盛弋单薄的肩,声音里多少带了点着急:“刚才是不是扯到了?”
“没什么。”盛弋抬手轻轻按了下肩。
许行霁:“不用叫医生来么?”
“不用了,这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有拉扯到的时候才会痛。”盛弋淡淡笑着摇了摇头:“等着小云一会儿来给我换药就行。”
“每天这个时间是换药时间么?”许行霁顿了一下,有些抱歉地说:“但我寻思跟你谈点事儿,就让她先去忙别的去了。”
“……”盛弋无语了片刻,还是包容道:“那算了,一会儿换也行,什么事啊?”
“一会儿换能行么?”许行霁却对时间把控十分严苛:“别耽误了,弄的伤口发炎。”
盛弋平时又没受过伤,怎么会了解这些,懵懵地回:“应该没事吧?”
许行霁严肃道:“不能指望着‘应该’这两个字。”
这是最不靠谱的两个字。
“那你说怎么办啊?”盛弋也被他的各种找茬弄的不耐烦了:“小云不是忙去了么?”
许行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笑了笑:“药都在这儿,我帮你涂。”
本来诱导着说到这一步只是为了逗逗盛弋的,省的他们每次在这病房里都过于正式,除了工作上的事情都没什么可说。
可现如今说完,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瞧着,许行霁又开始怂了:“那个,我说笑……”
“行啊。”盛弋点了点头,背对着他:“来吧。”
……发生了什么?许行霁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女孩纤细笔直的腰身,长眉轻挑:“你真让我帮你涂?”
“不是你说的么,不按时换药怕伤口发炎。”
……
他倒是这么说了,问题是他完全是在说笑啊,他懂个屁啊?
但妖精见到了唐僧肉,哪有拱手不吃的道理?
“行。”许行霁忍着笑:“那先把衣服脱一半吧。”
“声明一下,我不是占便宜,但穿着衣服没法换药。”
“放心。”背对着他,盛弋无声的微笑了一下,那若隐若现的梨涡里蕴着几丝‘腹黑’的意味,很痛快的解了扣子把病号服脱了下来——
少女白皙的身子上,穿着的黑色背心晃人眼。手臂细瘦,蝴蝶骨突出的明显。
怪不得呢,这么痛快。
许行霁也忍不住笑,但同时又觉得有些难受。
因为比起盛弋像泼了一层牛奶似的荧光皮肤,她右肩后面那道半尺长的疤痕更刺眼,针脚密实缝的很细,就像错综盘桓的蜈蚣一样,在女孩儿美玉一样的身体上扎眼极了。
瞬时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许行霁沉默地走过去,用棉签沾着药膏慢慢的涂在盛弋的伤口处,能感觉到女孩儿的身体在微微发颤,许行霁犹豫了一下,微凉的指尖轻轻点了下那涂了药的痕迹。
盛弋肩膀立刻敏感的缩了一下,精巧的耳垂一瞬间都有些变红了。
许行霁唇角微抿:“疼么?”
“不疼。”盛弋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挑衅了,摇了摇头轻声说:“涂完了么?”
许行霁答非所问:“会不会怕留疤?”
“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疤痕吧?”盛弋笑笑,是真的无所谓的态度:“我之前没有,之后有了也没什么。”
“你的肩膀很漂亮。”许行霁修长的指尖慢慢抚过这道半尺长的蜈蚣痕,从头到尾,声音清冷中带着坚定:“我不会让它留疤的。”
盛弋不在乎,但他在乎。
“盛小姐。”
打破病房内有些沉闷暧昧氛围的是胡小云欢快的声音,在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许行霁已经手疾眼快的拿起盛弋刚刚脱掉的病号服披在她身上,然后目光凌厉的向后一扫——拿着托盘和药进门的胡小云瞬间被冰冻了。
“对对对对不起!”胡小云愣了一下,连忙磕磕巴巴的道歉:“许总,我不知道您还没走!”
“是不是打扰您的好事了?”
……
许行霁逐渐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找这么一个货来帮忙盯梢了,的确是机灵,但有的时候就像故意似的,时不时冒出来一句话都能把人气死。
不过看着盛弋缩在衣服里笑的身子直抖的模样,又感觉没那么气了。
算了,胡小云是个棒槌又怎么样?能逗她开心就行。
“出去吧。”许行霁淡淡地说:“我帮她上过药了。”
“啊?”帮、帮她上?胡小云愣了,拿着托盘退出去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想入非非,脑补起了各种小说情节。
不得不说,许行霁是她见过最特殊也是最英俊的男人,但即便是这样的男人如果说追不到盛弋的话……她居然也觉得蛮正常的。
当你在现实生活中真的见到一个仙女一样的女孩子,是会觉得所有人都配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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