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是行军而不是游玩,因此军/队走得十分快速,三个小阿哥从没体会过这样的急行军,三阿哥胤祉和五阿哥胤祺先后病了一场,但幸好病的不重吃完药也就好了。
等出关进了草原,他们的日子更加煎熬起来,骑马骑久了大腿内侧被磨的血肉模糊,在宫里那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在草原上只有干粮能吃,康熙为了稳定军心也跟着士兵吃干粮,不过他还是念着三个娇生惯养的小阿哥,每天都有加餐。
直到大军驻扎在草原才算安稳下来。
“四哥,今天吃什么?”胤祺悄悄推开帐篷帘子,小声问道。
吴怀瑞拿出一个包裹,从里边掏出两大罐酱,还有一大包风干的牛肉,这是舒贵妃准备的包裹之一,里头全是能久放的干粮,这包裹可算是救了三个阿哥一命。
胤祉眼神一亮,“还是四弟你准备的周到,这酱的味道配着干粮也总算能咽下去了。”Μ.chuanyue1.℃ōM
三人的小太监把干粮放在桌子上,这干粮就是极硬的锅盔饼,还有伙房专门给他们开的小灶,五个巨大的白馒头。
“这酱到底是怎么做的?回头四弟你抄一个方子给我呗。”胤祉亲自用馒头蘸酱,吃的香喷喷,偶尔被噎住了就打开水囊大喝几口。
胤祾也拿起一块肉干吃,这肉干也很硬,但是嚼起来却很香,“这是我额娘派人做的,等回了宫,就给你抄一份。”
胤祺只顾着吃,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酱是香菇鸡肉酱,用香菇和鸡胸肉一起做的,密封的好能放好几个月,东珠特地让膳房做了足够四个人吃一个月的量。
正在几人吃的香喷喷的时候,帐门又被撩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大阿哥胤禔,他看着在吃加餐的三个弟弟,有些不屑的说:“你们若是接受不了战场的苦索性就不要来,过来了还拖我们的后腿。”他刚跟福全出战了一次,正是膨胀的时候。
胤祾把手上的馒头放下,慢条斯理的说:“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上战场就吐了一地。”虽然他们也吐了,但是好歹没像胤禔一样吐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这事被胤禔视为耻辱,他上前几步,刚想做动作就被他的伴读拉住了。
“我什么我,大哥还不如快去练练胆子呢。”胤祉也看不惯趾高气昂的大哥,都是汗阿玛的儿子,论起来谁又比谁高贵呢,太子是半君也就算了,大哥跟他们一样都是光头阿哥,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直气的胤禔拂袖而去。
三个小阿哥也没管他,赶紧吃完剩下的,各自收拾好东西,回帐篷开始学习康熙留给他们关于调兵遣将的任务。
正午炎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上的一切,枯黄的草蔫了吧唧的低头躲避太阳,军马也被士兵牵到马厩的阴影里,四处巡逻的侍卫脸上豆大的汗滴滑落,时不时拿起水囊喝一口水。
被拱卫在正中间的明黄色帐篷就是康熙所居的御帐,此时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和费扬古、佟国纲都在这里商讨对策。
“策妄阿拉布坦是噶尔丹的侄儿,他负责后方行政事务,但叔侄两矛盾重重。”费扬古拱手说:“臣已经着手遣人策反他,若是能成功...”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大获全胜。
佟国纲却不怎么信任这个人,反驳道:“他跟噶尔丹再怎么说也是叔侄,万一使用诱计诈降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差点吵起来的时候康熙开口了,“无非就是做两手准备,朕准了费扬古的法子,你们自去做准备吧。”
等董鄂将军和佟将军退下后,康熙询问福全,“现在可找到噶尔丹?”在茫茫草原上找一队人实在是黔驴技穷,毕竟敌人十分熟知草原的地形。
“回皇上,臣得到消息噶尔丹率大军已经列军于山坡,请您准许臣率兵攻打。”福全单膝跪地。
“好,那朕就等着二哥的好消息了。”康熙亲自上前扶起福全,大笑着说。
等御帐里所有人都离开,康熙这才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梁九功亲自熬好了药端过来给康熙,“万岁爷您的病不能再熬着了,只喝药怎么能好呢。”他苦着脸说,刚出关万岁爷就得了风寒,现在一直在咳嗽。
康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朕没事。”说罢,继续看太子因为拿不定主意而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
梁九功也不好再劝,只好求神拜佛让万岁爷能快点好起来。
随着福全率兵集中火炮轰击“驼城”,没过几日便大破准噶尔军的驼城,随后佟国纲率步兵正面冲杀,骑兵从左右迂回夹击,最终取得大胜,然而佟国纲本人却在此战中阵亡。
“报!佟将军不幸阵亡!”
这消息传来,康熙身形一晃倒在椅子上。
“爷,佟国纲将军牺牲了,万岁爷正高烧不退,大阿哥他们已经过去了。”半夜里吴怀瑞轻声唤醒胤祾。
胤祾醒来后只套上一件外袍就赶紧跑着去御帐,在门口碰上同样衣衫不整的胤祉和胤祺,三人对视一眼,便一同进去了。
帐篷里康熙躺在床上,旁边跪了一地的宫人,随军的郑太医正满头是汗的给康熙诊脉,“万岁爷本就得了风寒,病灶一直没发出来,因此面上看着是好了,实则凶险都藏在内里。”他不敢擦汗,继续说:“这次是被坏消息一激,才彻底烧起来。”
“那该如何是好,你快些开方子啊。”大阿哥皱眉对郑太医说。
“不是臣不想开方子,而是草原缺医少药,就连休养都没办法休养。”郑太医以头磕地,“能开出来的方子早就开了,万岁爷需要尽早摆驾回宫。”【穿】
【书】
【吧】
康熙在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他醒来时胤祾正守在床边,感受到晃动后赶紧扑过来,“汗阿玛您终于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他喝完一杯水嘶哑开口:“福全呢?”
“伯父正在外头,儿臣这就去请他进来。”胤祾细心的把枕头垫在康熙身下,然后走出御帐让换好干净衣服的裕亲王伯父进去,自己则是守在门口。
“舅舅他的遗体...”康熙脸烧的通红,嘴唇干裂,喘了口气询问道。
裕亲王跪在地上回禀:“佟将军他的遗体已经被沼泽吞噬,请万岁爷千万保重身体。”
“罢了罢了。”康熙闭闭眼吩咐他,“派人把舅舅穿用的全都收起来。”没了遗体,也总得有个衣冠冢。
“臣遵旨。”裕亲王履行完作为臣子的义务,然后说:“我作为您的兄长,有个不情之请,只求您早日回京修养身体。”
众臣纷纷跪在康熙床前求他回宫。
康熙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在他床边神色担忧痛哭流涕的几位阿哥,又想起宫里的嫡母妻妾和孩子,终于松口说:“朕带着一千侍卫就去热河,那儿有一座行宫,骑马来回不过几天,这总行了吧。”
最后大臣们再三规劝,才让康熙带上三千侍卫离开。
大阿哥自请继续留在前线追击噶尔丹,康熙允了后带着三四五三个阿哥前往热河。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康熙御驾亲征离开京城后,太子可谓是兢兢业业,一边批阅奏折将决定不了的派人送去前线,一边安抚朝堂和百姓。
就连对他有意见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太子是个非常合格的储君。
得知康熙病重昏迷后更是快马加鞭赶往前线。
御驾刚到热河,太子终于也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时,康熙已经昏昏沉沉的陷入昏迷,太子亲自守在床前,厉声吩咐太医诊治康熙。
几个太医连番诊脉,好不容易商议出一个方子,太子看过却皱眉道:“这方子未免太温吞了,汗阿玛正烧的厉害,这什么时候能起效?”
太医们对视一眼,由黄院使开口:“回太子殿下,万岁爷这病灶刚发出来,这方子正是对症的。”
太子这才不说什么了,让小太监按照方子下去煎药。
来到热河之后,不知道是环境好了还是压力变小,康熙渐渐好起来,没过几日就能起身开始处理军务政事。
“汗阿玛,您尝尝这个川贝枇杷炖雪梨。”胤祾端着瓷碗放在桌子上,“这是额娘送来的方子,说是可以止咳润肺。”
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舀起一勺尝了尝,笑着说:“是你额娘喜欢的口味,甜而不腻。”
太子坐在一边看了一眼他们,心里一动。
正在这时有喜讯传来,大阿哥率兵大破准噶尔军,使噶尔丹极狼狈的带着几十个士兵逃跑,裕亲王和大阿哥正带兵继续追击。
康熙一目两行看完,抚掌大笑,“保清真不愧是朕的阿哥,等他回来朕亲自为他贺喜。”他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
众大臣纷纷跪地恭喜康熙,大阿哥实乃大清的巴图鲁。
太子在人前还能面上带笑,十分诚心的恭喜大阿哥,等回了自己屋子才使劲用拳头砸在桌子上。
凌普关上门,小声对太子说:“大阿哥不过是躺着收战绩,这事主打的还是裕亲王,只不过他琢磨万岁爷的意思,将大阿哥的贡献往大了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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