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倒没有想到宋关会这样快就同意了。穿书吧
不过想想,他那三妹妹还在自己手中,再者身为魏人,向来厌恨他国细作。
如此,俞青芜悬在心上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淡淡朝着门外看了眼,对宋关说道,“宋公子,这里怕是已经不安全了,咱们换个地方谈。”
话毕,她便随手拿起包袱,起身踏出了房门。
宋关扫了眼倒在地上的门板,稍皱了下眉头,也转身踏出了房门。
片刻后,二人在一处僻静的亭子内停下。
俞青芜四下环顾了眼,也不再多做废话。
只压低了声音询问宋关道,“宋公子,你们兄妹两个此行带了多少人?”
“三十多人吧,虽说不多,但大都是青州精锐。”
“想必太子妃也听闻过,我父亲一贯最宠爱我三妹妹,故而平日里一贯是派些精锐来保护我三妹妹。只是三妹妹一贯不喜欢人跟着,又听了那秦意柳谗言,便将人都遣去了咱们宋氏在此处的镖局里,现下想来,那秦氏当真是用心歹毒!”
宋关说着,忍不住又露出愤恨之色。
宋关擅武,却不是绝对的粗人,加上自小受尽欺凌,为了生存,他一贯善于察言观色。
只是也诚如他对俞青芜所说,他在他父亲,甚至是他大哥面前都毫无话语权。
想着,宋关眼底又闪过一抹落寞。
有些无奈的对俞青芜叹息道,“太子妃……”
“在外头还是喊我俞娘子吧。”
见宋关开口就直呼自己太子妃,俞青芜赶忙打断了他。
她可不似阿月,张口就将身份说出来。
虽说如今,那南越人大都晓得了她的身份。
可百姓们并不知晓,闹得人尽皆知对他们行事并无好处。
依着阿月的性子,想来也并不想让人晓得自己是太子妃的。
说得更确切些,阿月是万万不希望任何陌生人晓得,她俞青芜,是谢锦宴的妻子。
所以,她并不担心阿月会张扬出去。
反倒是宋关,这开口闭口的便是太子妃,到时说不得要惹来多少麻烦。
宋关被俞青芜这么一提醒,也赫然明白了什么。
赶忙改口,叹气的说道,“喻娘子,我在我父亲面前是如何不得势你方才已经晓得了,所以,除了这三十多人,旁人,我只怕是无法使唤的。”
“若想要向我父亲求助,就更无可能了。”
“你是要向你父亲求助的,不过,不是空手而去。”
俞青芜淡笑了声,又朝周围扫了扫,继续问他道,“宋公子,青州与云州相邻,离渠县也不远,想必,你对渠县也是颇为熟悉的吧?”
“自是熟悉的。”
宋关有些茫然,带着几分苦笑又说,“熟悉归熟悉,可人手不够,无法号令本地的宋氏族人,却也是徒劳。”
“谁说你无法号令了?你说,倘若你有证据,证明这渠县潜入细作,撒个谎,便说是你妹妹叫那细作绑架了,宋氏族人可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又可会轻易放过他国细作?到时,你说他们可会听你号令?”
是了,倘若让人宋氏族人晓得细作们绑架三妹妹,他们必然会出手。
只是……这岂不是栽赃?
到时三妹妹若是知道了自己与旁人合谋撒谎利用她,是否又会生气?
宋关眉头微蹙,不再说话。
见他这副神色,俞青芜自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抿唇,笑盯着他,又问道,“宋公子,我且问你,你和宋姑娘此行,你父亲可知道?”
“不……不知道。”
“那宋姑娘此行的目的,你父亲又可会赞成?”夶风小说
赞成?
岂止是不赞成,恐怕还会狠狠惩罚他们二人一顿。
见他神色渐缓缓,俞青芜又开了口,笑问他道,“但倘若,你和你妹妹此行是因着察觉到了南越细作,你父亲又会是什么反应。”
“自然动怒担忧,但定然不会过多惩戒,或者……”
宋关喃喃自语着,话未说完,那双漆黑的眸子倏然明亮。
眉眼里也勾勒上了笑意,说道,“是啊,倘若我与阿兰是前来捉拿细作的,阿兰甚至以身犯险,那么……父亲纵然生气也必然不会罚我们,阿兰自然也不想受罚的……”
宋关话着,脸上已露出笑意。
此举不但能在父亲面前崭露头角,还能避免三妹妹被罚。
想到此处,宋关脸上的犹豫之色已尽数弥散。
立刻面露喜色向俞青芜道,“喻娘子,那如此,我就先去通知渠县的宋氏族人了。”
“不仅也通知渠县的,但凡是云州周边的,宋公子都可一并发动,然后循着方才来找我那个姑娘,必然能摸到他们的据点,待摸到了也莫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等都找到了,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十五日为限,宋公子能做到么?”
俞青芜神态平静,然则说这话时,心情也有些沉重。
她之所以要十五日为限,那是因为,云州城内解决祸患,约莫就得一个月。
她需得在这一个月内先行解决南越细作的外援,打探消息,通知人手,再部署下手,是需要时间的。
这些事,谢锦宴也并非没有安排。
但,南越一贯是防着朝廷,与青州宋氏相比,倒不那么方便了。
宋关此时,也是满心热血。
闻言,叮嘱俞青芜必定不能伤害他三妹妹后,便转身离去。
相约时限将至时,在吉运客栈见面。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着云州的消息,也等待着宋关的进展。
转眼之间,十日已过去。
俞青芜让苏燕去打探完云州的消息后,便命她将宋依兰带回来。
经历了十日的人间疾苦,想必那宋依兰也该长教训了。
只是,每每苏燕离开,俞青芜便要防着高敏月前来。
因着改变了计划,自也不能直接将那些人歼灭,更不好擒了高敏月。
以至于这十日,高敏月已经来闹过五回了,虽说俞青芜也没少借机套她话,但苏燕没在,她终究还是担心的。
咚咚咚,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就在俞青芜准备合衣躺下时,外头突然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她微微一震,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然后随手拿了剪刀,蹑手蹑脚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了男人疲惫而无力的声音,轻声道,“阿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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