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迟一手提着牛肉烧饼,一手牵着周自横,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拍摄现场。林佳楠正与林宣喆围坐在小桌子旁讨论如何修改剧情,周沛延不知所踪,坐在一旁补妆的张平澄见到来人,迅速将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静得能听见机器过度运转而发出的嗡嗡声。
站在林宣喆身旁的小盛习惯性将镜头对准归来的阮春迟,反应过来后,着急忙慌地转动镜头。
这下守着直播的网友慌了,纷纷发弹幕给他加油打气,让他别怂。
阮春迟将烧饼放在桌子上:“赶紧的,趁热吃。”
张平澄还是不敢,林佳楠主动上前分发烧饼,她咬了一口,香味一下子就散了出来,眼睛一亮:“岁岁,你在哪里买的?好好吃呀!”
“是吧是吧。”阮春迟骄傲地说,“周周带我去的。”
她将烧饼店的电话和地址写在剧本封面的空白处。
周自横发觉在场的人见到他后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恰逢林圆给他打电话,便寻了个无人的房间,远程处理起公务来了。
“他只是在上位圈待久了,正经严肃惯了,其实人很好的。”阮春迟替周自横解释一番。
张平澄忍不住吐槽:“那眼神,我感觉我好像见到了我高中教导主任。”
[笑死,教导主任都要比太子爷温和吧]
—[教导主任:别说你们,我也怕qaq]
阮春迟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现在拍到哪里了?”
话音刚落,直播间内突然涌现一大批黑粉。
[不是吧,作为创作团队居然不了解拍摄进度,rcc是过来搞笑的吗?]
—[来吸粉的呗,换个方式圈钱]
—[说实话,她还没ykk长得好看]
—[抱走我家kk,才不想跟这种人比较]
—[你特么讲清楚,我们岁岁是哪种人?]
—[得了个含金量不知道有多低的影后,就真把她当宝了?]
—[这影后说不定还是主办方看在lh的面子上施舍给ykk的]
—[我们家姐姐好歹得过影后,rcc拿过什么奖吗?]
—[你去外网搜suisui,你就知道我们家岁岁有多厉害了]
[想要炒恋情为什么不去夫妻综艺,非要来《一拍即合》耽误那些上进又优秀的选手]
—[还能是为什么,又不是真夫妻,没资格上夫妻综艺]
[当初ykk爆出跟lh的恋情,热搜也没这一对频繁]
[听说前两天zd在川省的在建楼盘闹出人命,包工头从二十四楼一跃而下,估计是想用恋情转移热度]
—[这件事就发生在我家附近,我现在都不敢去那边了]
—[抱抱你]
林圆给周自横打电话就是汇报川省包工头跳楼一事。楼盘原本是zd与白家合作共建的,zd出地,白家出资,不过周自横考虑到各方面因素,早就以人情价将土地转卖给白家,还没来得及公布,就发生跳楼事件。
白家与陆家渊源颇深。现任白家掌权人白荣姚是陆母同父异母的弟弟,姐弟俩关系剑拔弩张,节假日也不怎么往来。
陆惑不把白荣姚当舅舅,白荣姚眼里也没他这个外甥。
反而zd与白氏合作颇多。
“白荣姚怎么说?”周自横问。
“他说他还在调查。”林圆一五一十地将白荣姚原话告之,“白先生说这很有可能是陆惑一石二鸟的手段。”
“很有可能?”周自横嗤笑,“那就是不确定,没有依据的猜测谁都会,我要的是证据。你告诉他,晚上六点之前还解决不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林圆挂断电话。
因为有zd名声加持,川省包工头跳楼案一下子爬至热搜榜前三,居高不下。方莱接到通知,暂时关闭微博评论,这举动在网友看来无疑是畏罪潜逃,他们辱骂得更加欢快。
远在南乔区的阮父闲来无事,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小区花园内槐树下,捧着瓜子,看着两老头默不吭声地下象棋,他看不懂,却能感受到双方一来一回的胶着。
坐在另一边的大爷大妈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起闹得沸沸扬扬的跳楼案。
其中一位抱着两岁孙子的大妈不屑地开口说:“这些资本家就会逮着咱们老百姓的羊毛使劲薅,一点正事都不干。”
仇富心态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导致她已经忘记zd底下各类基金会。或许她压根就不知道。
另一位大妈摇摇头:“这事可说不好,你看咱小区那个谁,前段时间提了各种高档货回家,还以为发家了,结果……啧啧。”
“那能一样吗?”抱孙子的大妈加大音量盖过,“他们可害死了一条人命!”
阮父看着其中一老头执子久久不落,越发无聊起来,正巧听到一旁激动的聊天,便抬抬屁股挪了过去。
人类的本质除了复读机还有吃瓜。
他扯了扯大爷的衣服,问:“啥事呀?”
“嗐,zd不是在川省建楼盘么,包工头跳楼死了。”大爷说。
“什么?!”阮父一惊。
“你没看新闻吗?”大爷说,“我儿子给我安装了个看新闻的app,还蛮好用的,你到时候让你家孩子也给你安一个,这样也不至于落后了。”
阮父顾不上大爷嘴里的洋洋得意,将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全送给了他,飞奔着往家里跑去。
他点开微博,跳楼案已经冲到热搜榜首了,有好事群众开始以图文方式直播,他们说,有大批记者围堵在zd集团楼下,为求一份真相。
保安尽职尽责地驱赶,却被某个男记者破口大骂,说周自横是缩头乌龟,草菅人命。
另一位肤色偏黑的记者当场与他争论起来,说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是事情发展过程中的某一个节点,没有人知道包工头在跳楼前见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他说目前不应该也不能把责任全推给zd。
双方就那么吵起来了。
阮母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手机,她见阮父匆匆跑回来,想着他应该也知道跳楼案,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手机上那位包工头的照片:“这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这不是小施嘛。”阮父说,“老婆,咱们收拾收拾,去北城。”
“你可别去给小横添乱了。”阮母瞥了他一眼,按下周自横的电话,嘟了两声便接通了。
阮母开口道:“小横啊,这跳楼的人是不是叫施强?”【穿】
【书】
【吧】
周自横简单看过林圆发来的报告:“对。”
一旁的阮父夺过手机:“他两个月前还说他快要结婚了,问我一下子借了好几万呢!”
“那你借了?”阮母错愕。
“借……借了……”阮父一下子琢磨不透阮母的表情。
阮母揪住阮父的后颈肉:“阮良古,你是蠢货吗?他一个包工头一年能挣百万,会没钱结婚吗?”
“哎呦。”阮父可怜又无助地说,“当初岁岁上学住的那套学区房还是他帮我们找的呢!”Μ.chuanyue1.℃ōM
阮母又给了他两巴掌:“我们没回礼吗?没给他牵线搭桥吗?”
全南乔的房地产商都知道阮父喜欢买楼,每次新楼房一建成,就会找借口请他吃饭,一来一往,阮父手机里几乎保存了全南乔大大小小建筑公司、承包商以及设计院的电话。
周自横等到两人吵完后,才开口问:“两个月前问爸借过钱?”
“昂,他说要现金,我就去银行取来给他,不过有写欠条的。”阮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阮母。
“我知道了,我会让林圆调查的。”周自横说。
阮父话音一转:“你跟岁岁啥时候有空,回南乔吃个饭。”
“等她节目结束,我就带她回南乔。”他说。
林圆跟警方一直调查他账户有无大额入账,却忘了多笔小额入账也能比上一笔大额入账。
一些记者看到直播间一闪而过的周自横,带着设备跑到戎和桥。
林宣喆和周沛延坐在监视器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平澄与葛梁金的对手戏。张平澄刚开口念台词,结果就被外头传来的嘈杂声给打断了。
周沛延丢下对讲机,走了出去,工作被打断的不悦使他面色难看:“干什么呢!”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这是周自横的堂弟。”
镜头纷纷对准了他:“请问是不是真如网上传的那样,因为zd拖欠资金,导致施姓包工头跳楼?”
“什么玩意儿?”周沛延蹙眉。
阮春迟听到动静也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阮春迟与周沛延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不对,她说:“抱歉,我不知道。”
那位记者咄咄逼人:“是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
阮春迟气定神闲地说:“若真跟我们有关,我们早就被警方带走问话了。”
[对呀,办案也有流程的]
[看到这群人,我又想起了好多年前的绑架案]
—[什么绑架案?]
—[就是一个女明星她女儿被绑架了,记者肆意报道,耽误警方营救,惹怒绑匪,结果绑匪直接撕票]
[就凭他们的脑子,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看懂宫斗剧。但偶像剧总应该看得懂吧,还不懂什么叫眼见不一定为实吗?]
—[他们真的有脑子吗?]
—[泻药,没有]
周沛延拿起手机点开热搜,阮春迟凑过去看了一眼,夺过手机,将图片放大,记者没有错过她微缩的瞳孔。
另一个女记者发问:“看样子阮小姐应该知道些什么事情。”
“是的。”阮春迟调出她与施强的聊天界面,聊天停留在一个半月前,最后两条消息分别是她的转账以及施强举着身份证和欠条的照片。
记者们纷纷开口,吵得阮春迟脑瓜子嗡嗡作响。
周自横接完电话,一出去便看到被记者围堵的阮春迟,快步向前,拨开人群,将她护在怀里,温热的大掌捂住她的耳朵,怒目而视:“此事警方正在调查中,一有消息,zd会协同警方立即召开记者会。我知道你们想要替受害者讨回公道,但请不要用这份好意伤及无辜。”
[一个个瞧把他们能的,真当自己是小侦探了?这边堵堵,那边围围,就能把案子给破了?]
[《讨回公道》,我看是冲业绩吧]
[一圈看下来,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报,用他们家的报纸包我家狗的屎,我家狗都嫌晦气]
阮春迟捏了捏周自横的手指,示意自己没事,抬头朝他露出一抹笑,转身对准那帮记者:“施强比我大十来岁,算是哥哥吧,他跟我爸关系还行,平时节假日会走动。他收入不菲但以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和母亲重病为由向我借钱,本着人道主义,我借了。”
她笑了笑:“你们不是想破案吗?不妨去调查调查施强公司是不是真的周转不开,还有他妈是不是真的生病住院,别被人卖了还傻啦吧唧替对方数钱。”
她阮春迟向来是别人敬她一尺,她还他一丈,捅她一刀……她直接拿刀把那人捅得爹妈都不认识。
林圆带着保镖姗姗来迟,那群记者哪见过那么大的阵仗,吓得溜之大吉。
林佳楠关心道:“没事吧?”
阮春迟摇摇头,说道:“说不定他们又会卷土重来,我先跟周周离开。对了,我觉得可以再加一幕剧情,用来增加每个小故事中主角的连接。比如邱小珍饰演的早饭摊阿姨免费送顾升一颗水煮蛋之类的,送什么你们看着办吧。”
“我觉得可以,这算是一个伏笔,可以加强冲突。”林佳楠眼睛一亮,“我现在就去改,你们大伙儿休息休息。”
车内,周自横借着阳光仔仔细细地检查起阮春迟有无受伤,他的气息如同潮湿的海浪,一下又一下急促地拍打礁石,阮春迟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心不在焉地吞咽唾沫。
救命,她……她又见色起意了。
周自横看到小姑娘的反应,松开了紧抿的嘴,无奈地笑了笑:“想亲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阮春迟堵住他的嘴,伸出舌尖,如同巡视领地的小国王,舔舐他的唇瓣。小姑娘的吻如同绵绵细雨,他却不满足于此,双手贴在她的后颈,将人紧紧按在胸膛,急不可耐地撬开齿关。
周自横的唇是软的,舌头是温热的,像新鲜出炉的焦糖布丁。
接吻会导致呼吸频率增高,脉搏速度加快,血管扩展,人体内温度升高。
阮春迟觉得现在热极了,像是一脚迈入了盛夏。
俩人如同一节被切断的藕。
周自横亲了亲小姑娘泛红的双颊。
阮春迟紧紧抱住周自横,吻住他的耳垂,缓缓说道:“我相信周周。”
只要他的小姑娘相信他,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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