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敢出头,那老夫就做个表率,第一个登台验明正身!”
金刑长老偏头对秦萧一笑道:“你小子既然不怕死,那就上前来吧……”
话落,大踏步对着天刑台走去,身形老而弥坚,步态沉稳,眼中没有任何迟疑之色,眨眼间来到天刑台跟前,义无反顾地踏出第一步。【穿】
【书】
【吧】
秦萧有些忌惮地看了肖逸尘一眼,随即一咬牙,紧跟着走上前。
不过心有顾虑,并未太过近前,感觉体表传来强烈的刺痛感,犹如钢锥刺肤,但尚能隐忍,便再前行一段距离,最终停在距离天刑台五十丈处,不再前行。
但即便如此,在那股恐怖的杀伐之气下,仍感对上恣肆汪洋,心神俨然要崩溃,好在,胸口的兽皮这时也开始分担压力,缓慢却有序地悄然吞噬起这些散落剑气。
这点剑气与庞大剑潮比起来,自然不足九牛一毛,加上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金刑长老牵引,根本没有太多人关注秦萧,即便有几名长老冷眼望来,眼中也尽是不屑之色,心中冷哼,人人避之不及的天刑台,这小子却想临近观摩,真是不知死活。
不过,长老群中却有一人望着秦萧,眉头紧锁,此刻,他储物袋内的一只高阶灵虫,竟然发出疯狂躁动,意象直指秦萧,在他死死压制下才勉强保持冷静,他嘴中低吟道:“那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使得无目天蚕如此疯狂,难道是能让灵虫进阶之物……”
唰!
随着金刑长老踏上第一道台阶,一道小儿胳膊粗细的恐怖剑气立刻垂落,剑鸣声阵阵,犹如雨水浇灌一般,瞬间洗炼金刑长老全身!
金刑长老脚步微滞,脸上并未有太大触动,下一刻,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第二道台阶!
唰!
一道声势徒增数倍的剑气再次轰然垂落,足有成人胳膊粗细,锐气激荡,金刑长老脚步立刻一颤,但仍脸带坚定地继续迈步!
唰!
随着金刑长老第三步踏出,头顶垂落的剑气已有成人大腿粗细,此刻剑气犹如化作千万柄利刃,充斥他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处毛孔,无孔不入,连神魂都在接受炙烤,犹如难以形容的折磨一般,在全力瓦解他的意志,使其脑中一切隐秘无所遁形!
不过金刑长老心怀坦荡,胸中没有任何疑虑,此刻心神彻底敞开,完全曝露在剑气下,接受甄别。
此刻,若有心反抗,遭受的酷刑只怕要严厉千百倍,即使是他,也难以讨好!
此刻,一众即将接受甄别之人,个个目光呆滞,身体巨颤,脸上血色全无,曾经的高傲清冷,此刻在天刑台之威下,被剥离得干干净净,眼中只剩下惶恐和畏惧。
除了有限几人仍强力保持镇定外,但眼底深处却带着隐晦的恐慌之色,其他人都已心神失守,宛若被骇破了胆,有部分女长老更是纷纷扭转视线,不敢再直视。
连金刑长老都只有苦苦支撑的份,他们若走上一遭,不死,恐怕半条命也没了。
此时,那两名道貌岸然的律部长老,望着声势浩大的天刑台,眼中只有绝望之色,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无力呻吟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倒是真传弟子中有一人望着那浩瀚剑气,眼中露出火热之色,嘴中激动难名道:“老祖所留的元婴级别的剑意,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若能领悟一丝,相互印证之下,绝对能让我的剑修造诣再进一步,极有可能迈入下一个境界……”
除此之外,长老群中有十几人目光极力隐忍的背后,却有不轨之光闪动,趁着众人不注意的间隙,开始与同伴暗中传音交流,但当他们看到肖逸尘似乎心有所感,冷目看来时,一个个立刻又恢复正常反应,一脸敬畏地看向天刑台。
唰唰唰……
剑气如雷劫垂落,剑意浩荡,肃杀蔓延,一刻不停地对着金刑长老垂落。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时辰之后,金刑长老已然踏过七十四道台阶,此刻汗水已尽数湿透全身,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体表毛孔血水渗出,一副强弩之末模样,但他仍目光坚定,脸带执着,继续对着那剩余的二十多道台阶踏去!
此刻,距离天刑台十丈之外的秦萧,望着那森然剑潮,眉头紧皱,心中自语道:“还不够,兽皮经历一阵异动后再次恢复平静,似乎对这部分稀薄剑气产生了免疫,距离还是太远,必须再进一步!”
并且他感觉在剑气的磨砺下,肉身有得到强化的迹象,已然开始适应这种程度的剑气,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炼体机会,眼中带有火热之光的同时,也目露疯狂地再次咬牙前行几丈距离,直到感觉已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才停住脚步,艰难隐忍,此时,胸口兽皮再次传来滚烫感。
“那色胚当真不要命了,人人都避之不及,他竟然还敢不要命地往前凑……”此时已从之前的排查惶恐中恢复过来的妤可儿,小脸突然一皱,望着秦萧的方向,咬牙道。
林天娇,冉雨嫣,齐敏亦露担忧之色。
罗布泊却是眼中一亮,似乎瞧出了端倪,开口道:“秦师弟似乎在借助那剑气淬炼肉身,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他眼中亦升起跃跃欲试之色,但想起秦萧之前触怒掌教一事,只得压下此念头。
……
钱长老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吕志轩等人,心下了然,秦小子显然在借此炼体,估计是为接下来的祖地感悟做准备。
又经半个时辰,随着一道堪比合抱之木粗的恐怖剑气垂落,金刑长老立刻犹如背负万钧重岳一般,体外爆开团团血雾,体内骨骼传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苍老身体骤弯,即将一个趔趄往刑台栽去,但他眼神一狠,猛然咬牙一把搭住刑台石柱,此时甄别已结束,他已然可以施展修为之力,立刻勾动体内虚丹之力,艰难地一寸寸挺直脊背,即使验明正身,剑气已化作柔和,但那雄浑之意,仍是对比刻油尽灯枯地他造成巨大负荷!ωWW.chuanyue1.coΜ
金刑长老硬是凭着一股不屈意志,维持傲然姿态,一步一步走下刑台,回到之前的位置,费力看了肖逸尘一眼,说出一句让肖逸尘嘴角一抽的话,“掌教,该你了……”
随即,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枚蓝色丹药服下,神色冰冷地扫了一眼长老群中的部分人,随即开始全力炼化。
三个时辰之后,此时夕阳西下,修为已到筑基巅峰的肖逸尘比金刑长老多花费了一倍的时间,但下场却要惨烈数倍,最终在几名甄别过的内门弟子搀扶下才艰难回到尊位。
在此之后,长老群中无一人主动出列,反倒相互推诿般地往后瑟缩。
见此,姜洛离有些不忍直视,刚打算主动上台时,这时,已经在丹药助下恢复过来的金刑长老,眼中突然闪过厉色,看了一眼长老群中直属自己律部的一名长老,正是那名慈眉善目,名叫宋浩然的老者。
“下一个,你!”
哪知宋浩然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对着金刑长老苦苦哀求道:“金长老,老朽年迈腐朽,寿元已然不多,您念在老朽这么多年对宗派尽忠职守的份上,就免去老朽试金之刑吧,老朽愿以道心起誓,证明自身……”
金刑长老毫无怜悯之色,看都不看宋浩然一眼,将手指又指向另一名心宽体胖相貌敦厚的老者,正是与宋浩然交好的另一名律部长老,也是当年对钱长老发难的另一人,冷冷道:“余广正,下一个是你……”
本就升起不妙之心的余光正身体立刻一震,刚要随同宋浩然一般跪地求饶,愿发道心誓言证明己身,这时见金刑长老眼神渐变凌厉,只得颤声道:“是,遵……遵命……”
知晓不能幸免的宋浩然,只得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看那架势都快走不动道了,短短的一段距离,硬是耗费数十息时间还未走完,金刑长老眼中露出寒光,一挥袖袍,立刻荡起一股无形气机,“既然你年迈走不动道,那我便助你一把……”
“啊……”
宋浩然身体立刻犹如神助一般,带起强烈的破空声,嘴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对着那天刑台第一道台阶落去!
“啊……”
下一刻,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不知是不是天刑台感知到其不轨之心,伴随着一道骤然增粗的雄浑剑气,斩落于宋浩然身体,不见血雨纷飞,只见齑粉飞扬,向来自诩为公正廉明,口头常挂着“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的正义居士宋浩然,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余广正立刻瘫软在地,身下青黄齐流,一股浓烈的腥臭气瞬间弥漫周围,惹得一众女长老为之色变,手掩口鼻,第一时间敬而远之。
钱长老望着那曾经对自己发难的二人,眼中没有快意恩仇,只有无尽的复杂之色。
当年要不是这二人,自己何以坠入这平生最为憎恶的魔道。
同一时间,人群中的董白胜,直接两眼一翻,面色苍白中,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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